“三天紧张了一点，时间还是有的，12月5号出发吧，我还要处理点事情。”张鑫算过时间，这次做空的周期大概要一年，如果就这样突然过去，家人朋友难免担心。

    “好，就依你。”叶明彰琢磨了一下，同意了张鑫的述求。

    晚上22点多钟，张鑫才回到家。

    小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小雅看着电视，细声细语的问道。

    “今天去见了一个老板，可能会要外出一段时间。”张鑫换好鞋后到冰箱拿出一壶冰好的水，倒入杯子里，大口的喝着。

    “外出？去哪？”小雅回过头，看向张鑫。

    “美利坚。”张鑫坦言道。

    “怎么还要去美利坚，你们公司要去美利坚开发楼盘吗。”小雅的神经一下紧绷起来，她忙着穿好鞋走到张鑫的跟前。

    “不是，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说的那个大会，我的主要内容就是要做空美利坚。现在大会的会长来找我，让我去美利坚负责这个事情。”张鑫对小雅没有隐瞒。

    “什么时候去。”小雅关切的问道。

    “5号的飞机。”

    “这么急吗！”

    张鑫看着急切的小雅，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时间比较紧，要赶在元旦之前把事情做完。”

    “就不能让他们请个专家去做吗，你在国内辅助。”小雅试着想办法挽留。

    张鑫从小雅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不舍，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如果这个事给别人做，那么我的收益会最低，而且在这次的做空中会有几个关键节点，只有我才会坚持做下去，换做别人，我怕会长误判方向。”

    小雅听张鑫这么说，已然是铁了心要去，她试着消化一下，又问他，“这次要去多久。三天，一个星期，还是半个月。”

    “估计要一年，或者一年半。”张鑫回答道，按照金融危机的爆发时间，要到08年才彻底爆发，在这个期间自己是主要负责人，应该是不能轻易回国。

    “这...要这么久吗。”小雅顿时六神无主，她的试图深呼吸，可是呼吸紧促。

    “放心，做完这一单，我们就什么都有了，一劳永逸。”张鑫已经发现了小雅的情绪不对，试着从大方向安抚着她的情绪，“这段时间我没在，会让东哥和陈琦还有二虎帮忙照应你。”

    “我不需要，我有什么需要照应的，我好好的，我读着省重点，我有什么需要照应的，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对我很好，我不需要照应。”小雅偏过头，堵气似的说道，然后一把推开张鑫，“我累了，我要去睡觉了。”

    嘭的一声。

    房门重重的关上。

    张鑫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他慢步轻声的走到了主卧的门口。

    小雅抽泣的声音隔着门都能听到。

    张鑫敲门的手停在半空，想想又收回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鑫躺在床上，双臂枕着头，他也想这次美利坚之行是否有必要。

    但无论多少次推演，他这趟必须去。

    做空美利坚，于名声于利益都是难得的机会。

    岭南一叶，如果通过这次做空能跟他们搭上边，在南省也就不需要再去考虑别的什么势力了。

    小雅，东哥，陈琦，二虎的未来自己都能罩的住。

    张鑫所做不过是想让大家不会活得那么幸苦。

    早上天蒙蒙亮，张鑫就起来了。

    等他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小雅坐在餐厅吃着玉米。

    张鑫刷牙洗脸后，坐在了小雅的对面，看着她肿胀的眼睛，估计是一夜没有睡好。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急着去美利坚吗。”小雅怪声怪气的说道。

    张鑫听得出她的情绪，“打算回趟老家，要跟爷爷奶奶打声招呼，今年可能不回来过年了。”

    “过年都不回？！”小雅音调都高了几分，觉得问的多余，她又低头去吃她的玉米。

    “如果事情发展顺利，看情况吧。主要是签证不好弄。”张鑫也怕自己被中途换人，他从叶明彰再次来谈话的动机，保持猜疑。

    小雅不再说话，默默的吃着玉米。

    等早餐吃完后，小雅并没有去上课，而是坐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

    “你今天没课吗。”张鑫问道。

    “没课。”小雅快速的回应道，又反问，“你不去公司辞职吗。”

    “有人帮我把辞职报告递过去了。”张鑫想起陈蔷薇替他已经准备好的辞职报告，当时签完字，今天陈蔷薇就会带到公司去。

    “准备的蛮充分嘛。”小雅依然怪声怪气的。

    “好啦，就去一年，又不是不回来。”张鑫有点受不了小雅的怪声怪气。

    “不是一年半嘛。”小雅顶着问道。

    张鑫无语，“算了算了，我先回趟老家。”

    小雅不说话，跟着张鑫走。

    张鑫上车，她也上车。

    “怎么了？”张鑫问小雅。

    小雅熟练的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开车。”

    张鑫拿小雅没有办法，只能是发动车子。

    昨晚的小雨，朦朦胧胧的延续到了早上。

    一场秋雨一场寒，星市的夏天终究是要过去。

    车内安静的听着雨刮器滑动玻璃的摩擦声。

    张鑫为了缓解气氛，把收音机打开。

    清晨都是一些新闻播报，以及早高峰拥堵提示。

    小雅的脸一直朝着窗外，她看着摩托车、自行车、行人在视野中倒退。

    车内的温度高，车外的温度较低，慢慢的玻璃上积起了雾。

    张鑫切换着空调的内外循环，将风对着玻璃吹。

    视野逐渐清洗，等着红绿灯的时候，电台不合时宜的切换了一首歌曲，周总新发当红的歌曲《千里之外》。

    张鑫和小雅两人颇有默契的一起看向中控台，然后又对视了一眼。

    小雅迅速撇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张鑫继续开车。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

    [我等燕归来]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

    [你悄然走开]

    ...

    “我说，你有什么事可以讲出来。”张鑫试图跟小雅聊天。

    “讲出来有用嘛。”小雅依然看着窗外。

    “你不讲怎么知道会没用呢。”张鑫想着两人把事情说明白了，或许就不会再这样。

    小雅想说什么，她偏过头看向张鑫的时候抿着嘴唇，又偏过头继续看向窗外，“好好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