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哥哥是第一次打篮球吗？怎么每一球都不进？”

    “嘻嘻，这球又是连篮筐都没碰到。好丢脸喔！”

    “哇哈哈～你看，他把球丢太高，越过篮板！笑死人啦！”

    “百岁老爷爷都比他强。”

    在一旁玩闹的孩子们停下来围观。小孩就是这样，打得好未必想看，打得烂就看得兴高采烈。

    李大手脸都绿了。

    连续五个投篮，篮筐都没碰到。

    这辈子打球还没有过这么糟糕的状态。明明力度，准头都和平常一样，怎么投出去就偏了高了？

    此时，哈笑佛在三分线外笨拙的运球。

    颜面扫地的李大手早已忘了敬老尊贤，使出全力防守：“我进不了球，谁都不能进！”

    哈笑佛背对篮筐，被防的喘不过气：“喂，小兄弟，给点面子嘛，哈哈，让我运球进去再开始防啊。哎呀！”

    李大手不断压迫，哈笑佛紧张地将球随便往后一抛。

    球飞上高空。

    铛！球落在篮筐，又高高弹起。铛！再次弹起。咻！这次落入篮中，得分！

    “什么？”

    李大手要疯了，在他的尽力防守之下，哈爷爷乱投居然进了！

    “是运气，一定是运气好。”

    “Yo！得2分！12比3！Highfive！”哈笑佛和队友铁教练兴奋地庆祝，高击掌，上正拍，下反拍，手肘击，最后跳起互撞一下。

    尴尬的庆祝仪式，对李大手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星相队因为李大手一直投不进，只得了3分。

    下一回合，爷爷投篮不中，金猴夺得球，传给站在外围的李大手。

    身边无人防守，全部人站在篮下等他投篮不进抢球。

    李大手紧张得满头大汗，瞄准了半天，终于出手。

    又是三不沾！

    金猴抢到篮板，弯着身子，以怪异丑陋的脚步慢慢运球到篮下，右手使力高抛，小人物上篮得分！

    金猴一拐一拐走近，拍拍李大手肩膀：“小兄弟加油。不要气馁，给你一个建议。”

    “用眼睛，仔细观察球的动向。”

    若是一开始金猴就跟李大手这样讲，他只会嗤之以鼻：“我一个常打野球的青年，会需要老爷爷教我？”

    但这时他已信心尽失，只能泄气地微笑答应。

    龙王运球大步奔跑，急停在罚球线，右手用力推开爷爷，猛喝一声，把球使劲往篮板砸去。碰！

    巨大声响，整个球架摇晃，篮球反弹入筐。

    咦？这球的动向有点不对劲？

    龙王一甩头，斑白长发和六根龙须胡子飞扬，甚是威武。他朝着李大手大叫：“臭小子，没吃饭啊？用力！投篮要用力！懂不懂？”

    李大手点点头，陷入沉思。刚才那一球，怎么觉得怪怪的？

    他一幕一幕回想，龙王单手掷出球，篮球直飞，打到篮板……照那个角度力道，应该是往后平飞，而不是往下入筐！

    难道……

    龙王在他耳边吼道：“用！力！懂吗？”

    难道这几个老家伙，暗中偷偷……

    运，用，内，力？

    想到这点，李大手摩擦双掌，伸展手指，骨头发出轻微噼啪声，启动第三层‘锻骨神功’。

    眼睛瞬间提高效率，看事物格外清晰，所有人的动作也放慢数倍。

    刚才金猴建议他用眼睛仔细观察球的动向。于是他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凝视正在运球的爷爷。

    爷爷拍球的动作笨拙可笑，但篮球上下弹跳的同时，也在高速自转，仿佛有无形气流不断推动。

    莫非……篮球上负有爷爷练了几十年的第七层锻骨功力？

    金猴挡在前面，神情严肃，手成猴爪，缓慢伸出，即将碰到篮球的那一刻，他仿佛触电般猛然收手避开，削瘦的脸庞滑下几滴汗。

    爷爷运着球，一步一步缓缓上前。龙王和金猴如临大敌，一步一步往后退。

    来到篮筐下，爷爷双手上推投篮。

    碰一声巨响，篮球打板入筐。

    篮球速度不快，但打中篮板所发出的声响，居然比龙王全力砸球还大声。

    李大手恍然大悟。

    原来这不是老人家为了活动筋骨随便玩玩球，而是武林高手以高深内功过招！

    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使用内力很容易引起注意。

    但爷爷等人皆是一流高手，功力深厚，返璞归真，常人无法察觉。

    就连练了十年功夫，已是三流能手境界的李大手，在没使用内功的情况之下也瞧不出来有何异状。

    在普通人看来，就是几个动作迟缓老头子打养生球。进攻方慢吞吞地运球，防守方也懒洋洋地对抗。

    哼！难怪刚才一直投不进，肯定是有人暗中做手脚！

    李大手停止运用锻骨神功，耳目退回正常状态。

    微微喘气，暗中调节呼吸。

    锻骨神功极耗内力，李大手十二岁那年。第二层神功仅能维持数分钟。

    这第三层神功威力比第二层更为强大，所耗内力也更多。

    “13比5！”

    李大手迎上前防守持球的铁教练。

    铁教练狞笑：“臭小子，我早说了，篮球是真男人的运动。”

    “像你这种小鲜肉，一球未进，只会扯后腿。”

    他抖动手臂肌肉，摇摆屁股：“小鲜肉啊小鲜肉，扯后腿啊扯后腿……”

    “幼稚。”李大手心想：“这铁教练仗着自己铁布衫了得，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就来个硬碰硬，看谁功力强！”

    李大手目露凶光，运起锻骨神功，肩膀变得坚硬如石，弯下腰往前对手胸口去。

    铁教练扭动的正高兴，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被撞飞。

    铁布衫？刀枪不入？童子功？呸！锻骨神功，无坚不摧！

    李大手顺手抄球，回身一个跳投，空心球，中！他伸手比个胜利姿势，复仇滋味总是如此美妙。

    “干什么！打人啊！”铁教头在地上哇哇大叫。

    “不算！犯规！犯规！”爷爷怒气冲冲喊道，“你这该死的孙子，老人家可以乱撞吗？伤了医药费你赔得起吗？”

    “哈哈，小兄弟，做人要敬老尊贤啊。”哈笑佛虽然习惯性地发出哈哈声，脸却没有了笑容，“对老人家恶意犯规不太好。”

    龙王和金猴也在一旁连连摇头。

    旁边小孩窃窃私语：“那个坏哥哥打老人。”

    “球打得烂，还人品差。”

    李大手有口难辩，对手明明是铁布衫高手，这……算假摔吗？还是碰瓷？

    “恶意犯规，罚两球。”

    铁教练痛苦呻吟，拐着脚走到罚球线，稳稳地罚进两球。

    15比5。

    接下来两分钟，龙王独得两分，金猴接着快攻上篮。

    然后又来到同样局面，铁教练持球，李大手防守。

    “小子，再来撞我啊。”铁教练恶心地扭腰摆动腹肌。

    李大手心想：“哼。铁传甲一个老实人，后代却也会玩阴谋，定是被十大恶人带坏了。”

    他不理会对手的挑衅，运行内力，聚气于手，全神贯注，等待时机，要以神速拦截球。

    铁教练双手抱球，一个华丽转身越过他。

    手再怎么快，也抄不到紧抱于怀中的球。

    铁教练跟着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又来一次走步犯规？

    不，有蹊跷！

    李大手将内力由手掌转至眼球，开启第三层锻骨神功的高清和慢速功能，凝神望去。

    那看似笨重的步伐，只有第一第二步踩在地。而第三步四五六七八步，脚都离地1.5公分！

    的确没有犯规走步。

    天龙八步……

    李大手猛然想起以前在一本旧书里看过这名字。

    难道，就是江湖失传已久的轻功绝学，【天龙八步】？

    根据‘失传武学合集第三卷’记载，天龙八步乃极为高明的步法，脚底发出强劲内力，使人行走时可离地几公分，无需踩到地。

    当然，这需要消耗大量内力。创出这套轻功的高人能走到八步，故取名为天龙八步。书中记载最高记录是十一步。

    这功夫和铁布衫一样，难练，需童子之身，而且不都太实用。

    铁布衫只能抵挡寻常刀剑，还不能防止点穴。

    而这天龙八步……李大手一时也想不出，除了避免打篮球走步，还有什么实战用途。

    走烂泥路时不会弄脏鞋子？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铁教练右手抛球上篮得分，16比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