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诛杀
蜘蛛邪物的动作,在它自己眼里可能很快,但对于李道溪来说,可能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过。
毕竟要想把十几米长的黑足举起落下,这其中需要的时间自然超过一个普通人出拳的时间。
所以,当三只黑足落下的时候,他以游蛇步的身形很自然的能够避开。
并且在灰尘溅起的时候,便以极快的速度悄悄来到了蜘蛛邪物的后方。
这只蜘蛛邪物的腹部是一坨巨大的囊状结构,卵圆形,七八米高,在地上拖行时会留下一条又宽又深的沟壑。
腹部背面有灰色花纹,多处凸起,看起来很坚硬。
而最后端靠下的位置则有一个开口,不停地凌乱收缩,上面沾有粘液。
看到那只蜘蛛邪物不断后退,李道溪举起长刀,对准腹部,斩出一道黑芒。
那黑芒消失之际,李道溪右脚一踏,冲天而起,越过蜘蛛的腹部,对准那正在左右晃动的脑袋又挥出一记破精“刀法”。
接着他借助空中树干的横枝,迅速朝右弹出二十米远,隐藏于阴影之中。
这两次出刀,消耗了他三分之二的灵气,必须先躲起来恢复。
在身后的树枝传来颤动的时候,那蜘蛛邪物已经知道两脚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它的后面。
它狂躁地转了一个身,七只绿油油的眼睛紧紧盯着李道溪消失的地方,身体如山岳般横冲直撞过来。
不到五息,它突然开始痛苦的嘶叫起来。
嘶鸣声冲入云霄,震得黑云四散。
它那巨大的腹部突然开始收缩,像是一颗不断泄气的气球,里面的营养物质一瞬间被吸食殆尽。
他的头部从中间裂开,里面的血肉变成淡白色硬块,七只眼睛左右分离,眼球中的绿色骤然暗淡。
这……
谷长河与谷平安两人死死盯着那已经死去的庞大邪物,眼眸中爬满了惊颤,甚至因为不可思议而变得血红一片。
“砰……啪……”
蜘蛛邪物的七只黑足往两边的山地中戳去,像是在给硬土层犁地,巨大的胸部猛然坠落,一动不动地摔在地面上。
李道溪从阴影中走出来,割掉蜘蛛邪物的头颅后,心里的石头恍然落地。
他朝着村子走来,准确的说,他朝着一处并无荒草的平地走来,这里被毁损得早已经看不出村子的轮廓。
走到谷莠身前,她手里的白色长枪已经染红,枪杆上沾满麋肉。
谷长河两父子快速靠近两人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地望着四周。
“李大哥……这些东西杀不完,各种山精野怪全都出来了……”
谷莠忍着嫌弃的眸子说道,她一想到那些细小蚊虫喜欢往自己身上钻就有一股逃离此地的冲动。
“没想到不是那只八角邪物操控的它们……”
李道溪轻皱着眉头,看到四周依然不停亮起的绿色眼睛,分析道:
“我原以为这只最庞大的邪物控制了所有物种,毕竟它能吐丝,一个巨大的蜘蛛妖物用蛛丝操控死人完全合理……可现在看来,依然是人为啊……”
“李大哥是说,有人早就盯上了这里?”谷莠一边恢复容貌一边对着身后的谷长河问道:
“爹……你们何时被这八脚邪物控制的?”
“也就两日前……”谷长河想了想,道:
“当时,卢春茹的两名信徒不知怎的发生了争吵,说要把东西分了,各自离开……我一听这是好事啊……就跟着他们来到了这座黑屋……那两人进入屋里之后就不说话了……我不敢进来,只好在门外偷瞄……当时就看见戏台上有人在耍猴戏……”
“哪有猴子上戏台的嘛……我只是心里嘀咕了一句,那台上的人就朝我看了过来……吓得我连忙转身就跑,然后就看见了头顶上的那只八脚邪物……后面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
李道溪从这些话里得出了两点重要的信息。
第一,这儿有两名信徒想要分的东西,那东西说不准是卢婆婆的家产。
第二,戏台上有人耍猴戏,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人不仅喜欢听戏曲,还喜欢其他的民间杂耍呢?
想到这里,他问道:“谷大叔……台上耍猴的人长什么样,以前在这个村子里见过吗?”
谷长河对这个称呼有些受宠若惊,忙回答道:“当时隔得远,我又是门缝中看人,确实没记住样子,不过他的身形魁梧,看起来不像大离的南方人……”
身形魁梧?这范围也太大了……要想确认对方是谁恐怕很难。
不过,这家伙两日前就到了这里,杀死了村里的人又不走,明显不是为了钱财以及吃食。
从结果来看,倒像是特意在等他们两个人。
那人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谷莠,毕竟那人最后留下了谷长河两父子以及三个信徒的性命。
这种特意的做法更像是对谷莠表达一种奇怪的善意。
第二种目的可能是为了他,李道溪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只知道如果有人盯上他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
只是他现在的心态已经完全转变,不是喜欢先天灵体吗?不是喜欢换五脏六腑吗?
都来,明的暗的都行,明知道躲不过就不要整天提心吊胆的躲了,反正这些家伙为了独吞,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
既然如此,倒不如活得通透一些,等着那些家伙上门。
那个耍猴戏的不敢跟他正面来,只知道操纵些山里的蚊虫,他反到不怎么担心了。
接下来他就只管努力修炼,找到【赌徒】路径的七品职业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全凭各自本事吧。
想到这里,他嘴角一挑,感觉胸口的浊气一扫而光,身体里的灵气恢复之后,对着周围那些较高的绿眼挥了一刀黑芒,喝道:
“鬼鬼祟祟的……你要是只剩下这些玩意儿……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等了片刻后,远处的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拳头砸木头的响动。
一棵大树突然断裂,倒塌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震响。
紧接着,周围绿油油的亮光开始消失,有的飞出天际,有的退进丛林,有的钻入地底。
见那些东西退走,谷长河父子瘫软地坐在地上,抹掉额头上的汗液。
李道溪则是盯着黑屋的地板,开始有些期待的寻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