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测试，这是优玛中学一年一度的盛事。

    在它刚创办的2003年，张炽生和张风间那一届，入学测试的地点是在川西大森林。各种友善的龙类亚种与新生作伴。

    2004年，是长白山。张伟特意制作了一个十二只手臂的尸守，万奴王，作为最终BOSS。

    入学测试的意义，除了帮学生们评估个人能力、增进相互了解之外，就是给他们带去机缘。

    龙类文明的产物与人类基因结合，总是能诞生出许多前所未有的奇迹。

    今年学校决定把入学测试的地点换到线上，在龙族武装里专门开设一个副本，学生在游戏中获得的装备都会一一以快递的形式送上门，而如果是血统变异、身体改造，则会有专门的技术人员过来帮助完成。

    副本名叫“虚空守望”，大概剧情是有一伙自称黑暗四天王的恐怖团伙，占领了美丽富饶的黑暗龙卷岛，他们有四个代号为机械邪龙兽、小丑皇、木偶兽、钢铁海龙兽的BOSS，大肆屠戮海洋龙类亚种。

    学生们需要以三人小队的形式，从港口出发，突破被舰队封锁的海域，登陆黑暗龙卷岛，以每个小组所取得的击杀成绩来核算分数。

    副本采取修正模式，所有角色都被调整到51级。

    “怎么觉得……这個剧情设计别有深意啊。”登陆游戏后，楚子航翻看着黑暗龙卷岛地图，嗯，一共有四个大岛组成，整体呈东北—西南分布……

    他的斗志瞬间被点燃了，整个人都要燃起赤红的火焰。

    老师居然是以那里为模拟对象来策划这个副本的！

    “那个，子航啊，我们还没遇到敌人呢，不用现在就把言灵开起来，很耗蓝的。”斩击天使兽尸守状态的张伟站在旁边说。

    “哦哦，抱歉老师，我太激动了。”楚子航连忙关闭了他的言灵。

    楚子航、绘梨衣，还有一位叫矢吹樱的女孩，他们的角色一起站在一艘老式帆船上，飘飘荡荡地在海面上行进。远处的海上还能看到其他小组的船。

    虽然苏茜强烈表达了想跟楚子航和绘梨衣组队的意愿，但张伟冷酷地表示你们三个全都是强攻型的，连点支援、辅助型的能力都没有，组什么队？

    第三人矢吹樱，虽然是一个脚盆鸡名字，有A级的白皇血统，但她实际上从小在西亚长大，以混血种的优势做杀人的工作，在几年前张伟去西亚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带回来。

    在这个小组里，矢吹樱的定位是刺客，她的言灵.阴流可以实现对精密忍具的浮游操纵，在游戏里的仿生机甲是迅雷机甲，拥有一个包含大量投掷武器的攻盾系统，以及可以屏蔽血统感知、视觉和雷达侦查的海市蜃楼系统。

    阴流的序列号在言灵周期表上排41，能够随心所欲地构造出极细但是极强的气流通道，用气流推动类似忍具的金属刀剑进攻，而且比剑御更加优秀的是，因为阴流操纵的其实是风，所以可以借此来控制炼金武器，包括刀剑和现代枪炮。

    古代的阴流使用者一般都是刺客、杀手，因为阴流操控的金属刃具必须轻薄。但在仿生机甲的增幅下，这个缺陷被很大程度上弥补了。

    楚子航的定位是坦克，他的角色在游戏里有一款圣盾机甲，原型来自萨拉家族饲养的龙类亚种圣盾龙，十分皮实，而言灵.君焰让他哪怕只是站在那里，都会产生范围灼烧伤害。

    绘梨衣的定位是射手，她的言灵.审判更适合远程大范围输出。

    前往黑暗龙卷岛所在海域的路程，由船长楚子航掌握整体航向，钓手楚子航钓鱼、补充食材，厨师长楚子航将食材制作成体力和蓝条药剂……

    绘梨衣和樱无所事事。

    “那个……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吗？”樱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没关系。”楚子航闷闷地回应。

    “你们帮不上忙的，我在游戏里可没有设置那种一键完成的功能，制作炼金药剂需要初级药剂师证书，将龙类亚种拿来做菜，需要有初级炼金料理人证书……这些证书在游戏和现实中都是通用的。”

    张伟让两人点开楚子航的详细角色面板，欣赏各种各样的证书。

    “好厉害诶，面瘫君你是什么时候学的？”绘梨衣表示赞叹。

    “每次去青少年宫找老师上课，学完武术就学这些。”楚子航回答道。

    张伟对他的评价是，一个好孩子，品学兼优，成绩优秀，学习能力极强，连续两年被评为三好学生……而且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精密把控。

    他的被子叠成棱角分明的豆腐块，垃圾桶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卧室干净得像是没有人住过。

    运动后洗澡，一分钟热水，一分钟冷水，一分钟温水。当年张明非觉得这样很酷想要模仿，然后就感冒了。

    或者，更根本的原因在于，他是在有意识地去扮演家庭里一个男人的角色，一个永远有规划和预案的男人。

    苏小妍再婚，继父鹿天铭是个成功的企业家，每个周末都会带小楚子航去游乐园，陪苏小妍逛商场做美容护肤，不曾缺席小楚子航的每个生日和家长会，一个父亲、丈夫应该做的他似乎都做到了。

    可是楚子航依然会去学习做菜，因为妈妈的菜谱他要自己搭配，还有每次去看望那个窝在地下室加班的男人，都会发现楚天骄在吃卤大肠或炸鸡腿、海蛎饼，也不懂得按时吃饭营养均衡的道理。

    他学习如何调配给普通人和混血种使用的药剂，因为妈妈的血统并不强，一些疾病还是有风险的；去学习乐器如萨克斯和大提琴，因为音乐可以让苏小妍不总是去看肥皂剧或打麻将。

    在海上漂着的日子，楚子航也从空间背包里拿出一台手风琴，拉了一首《喀秋莎》。

    游戏里和现实不太相同的一点，就是时间流速。在龙族武装的世界里玩一个月，外面的时间才过去一天，所以就算在虚空守望副本里找个地方躲起来，躲上两三周，结束后也不会耽误现实世界中的吃饭和休息。

    蔚蓝的世界中，蓝的天蓝的海，吃的是不知名海兽的肉，由楚子航用某种特殊的植物叶片和矿物粉末作为作料烧烤，味道好极了。

    航行的第三天夜晚时，停靠在无人岛休息，夜晚来临，坐在沙滩上看星空。斗转星移之间，会感觉自己置身的这座岛屿正像落日般缓缓坠入海中。

    流星自银河的边界滑过，张伟问大家有什么愿望。

    绘梨衣说想要组建吸血魔兽征服世界的尸守军团。这个理想不是很值得推广。

    樱说想要有一段普通女孩的生活时光，逛街、购物、品尝美食、看电影，有一个男朋友拎包。

    楚子航说想要把坏人和坏龙都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