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薇萝蒂丝和玛歌薇特意识到自己被希特菈黛尔丝耍了的时候，希特菈黛尔丝已经笑得停不下来了。

    饭后，艾斯特尔去收拾已经吃得干干净净的餐具的时候，玛歌薇特和薇萝蒂丝与希特菈黛尔丝说起了悄悄话。

    “嗯？问我刚刚为什么这样说？”

    希特菈黛尔丝听到玛歌薇特的问题的时候，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她就笑了出来：“这不是很有趣吗？”

    “一点也不有趣！”

    玛歌薇特脸都红了：“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是喜欢艾尔的！”

    希特菈黛尔丝笑得更高兴了，玛歌薇特羞恼之下抓住了她的领口轻轻晃着，一旁的薇萝蒂丝则是翻了个白眼。

    “赫雅，放弃吧。”

    薇萝蒂丝叹了口气：“用艾尔的话说，希尔丝就是个愉悦怪，她不会放弃这些有趣的事情的。”

    “是嘛？”

    玛歌薇特满怀希望地看着希特菈黛尔丝。

    希特菈黛尔丝用力地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样子：“嗯！”她点头到一半就绷不住了，开始大笑起来。

    “希尔丝！”

    玛歌薇特更加用力地摇晃了起来。

    三个人就这样打闹了一阵，等到艾斯特尔清理完餐具之后才平静下来，四人坐在餐桌上，配着从希特菈黛尔丝那里拿来的高级红茶开始了谈话。

    “喏。”

    薇萝蒂丝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来了一个画布：“这是那个把肉放臭的人的画像。”

    “嗯......”

    艾斯特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看着画像不知道说什么。

    玛歌薇特和希特菈黛尔丝显然已经习惯了，她们盯着画面微微点头，显然是进入了艺术鉴赏的角度。

    那张画上的男人很显然是非常还原的，五官非常清晰，就连左侧脸颊上微小的疤痕都被复原了出来。

    但是重点并不是这个。

    而是其他的部分。

    这张画并不是简单的素描，而是一副精细雕琢过后的油画，男人的色彩是经过准确调整的，百分百还原了在北地光芒下的他的面庞。无论是光影、角度都是完美的，男人的脸上还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似乎是在看着在座的四人一般。

    同时薇萝蒂丝画的是全身像，在画布的背景里，男人站在北地的雪原上，身后是无尽的雪地与远处高耸的冰山，天空的色彩是斑驳而流动的——这里她采取了厚涂的手法，尽可能地还原了天空的色彩变化，在其他三人的眼中，这片天空是在呼吸着的。

    “怎么说呢。”

    希特菈黛尔丝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很符合我对精灵的刻板印象。”

    “我没有办法反驳你。”

    艾斯特尔盯着画像上男人的眼睛，忍不住吐槽道：“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在他的眼睛里画上了反光？”

    “欸？你看出来了？”

    薇萝蒂丝来了兴趣：“这部分的处理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要看些什么——”

    “你别说了。”

    艾斯特尔直接把手杖拎出来在她的脑壳上连敲三下：“你快点把它收起来吧，明天你和希尔丝一起去找埃布尔，让他发布通缉令。”

    “好吧......”

    薇萝蒂丝有些低落，作为一个艺术创作者，不能阐述创作思路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我觉得很好看来着。”

    玛歌薇特戳了戳薇萝蒂丝的胳膊：“感觉整幅画是活着的。”

    “对吧！你看我这里特地——”

    “你们两个去一边聊！”

    艾斯特尔打断了玛歌薇特，他伸手把画布推给了坐在对面的薇萝蒂丝：“我和希尔丝要说正事。”

    “艾斯特尔！”

    薇萝蒂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的眼中充斥着怒火：“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我告诉你！”

    艾斯特尔静静地看着她。

    “走就走！”

    薇萝蒂丝直接抱着画布跑到了那边的床铺上，远远地还对着艾斯特尔做了个鬼脸。

    玛歌薇特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艾斯特尔，发现对方对她点了点头之后，玛歌薇特这才走到了薇萝蒂丝的身边，听她阐述她自己的创作理念。

    其实玛歌薇特听不懂这些，她只是知道这幅画好看，她也对艺术创作不感兴趣。但是薇萝蒂丝是她的朋友，她知道薇萝蒂丝喜欢这个，而且薇萝蒂丝讲述的时候很高兴，说得神采飞扬的，所以玛歌薇特也高兴。

    “精灵，精灵，精灵。”

    希特菈黛尔丝笑着摇头，她清了清嗓子，以一种朗诵诗篇的语调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你是太阳与月亮的子民，炽热的爱在你的血脉流淌，艺术是你的本能，你将美好——好吧，我不说了。”艾斯特尔的眼神似乎要掐死她似的，目的达到了的希特菈黛尔丝也停止了自己的即兴创作。

    艾斯特尔从包裹里拿出来了一个小的空木箱子放在桌子上，希特菈黛尔丝打开了小箱子看着里面的碎屑。这个时候，感觉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的艾斯特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

    “冬青叶、霜叶、白根、乌拉克石花——这股味道，应该是臭砂岩和木驯鹿的骨髓吧？”

    希特菈黛尔丝先是闻了闻箱子里面的味道，随后又用手捻了一些碎屑观察着，她用触觉和视觉判断了一下成分，又沾了一些底端的粉末品尝：“霜叶甲壳虫的触角？”她看向了艾斯特尔，眼睛眯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狐狸一样。

    “我们的判断应该是一致的。”

    艾斯特尔顿了顿，他观察着希特菈黛尔丝的表情，确信她已经得出结论之后，才缓缓开口：“百貌礵。”

    百貌礵是一种特殊的魔药，这种药品是市面上最好的易容魔药，不但可以变化外貌，就连每个人独特的魔力波动都是可以还原的。除非直接采取检验灵魂的手法，否则即便是查血、查魔力波动都无法辨别真假。

    “应该是没错了。”

    希特菈黛尔丝微微点头，她又看了一遍盒子里面的东西，伸手进去戳了戳那些白色的粉末：“手感......嗯，你应该不需要这些了吧？”

    “你拿去分析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

    艾斯特尔抬手示意：“从药剂学的方向找线索不是我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