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攻打古神,没让你攻略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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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少女怀春

    注视着这幅苗静云的最终画作,徐无望久久不能言语。

    大概,这幅画,便是苗静云所期盼的世界吧。

    世人都说哪个少女不怀春,但认识了苗静云之后,徐无望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的一些少女,她们心中既怀有春天,亦有守护春天的勇气和信念。

    将苗静云的最后之作拍摄完毕,徐无望合起画簿,轻拿轻放的将其放回木盒子中,用盖子,把苗静云的世界盖上。

    徐无望决定尘封这本珍贵的图画簿,当然,这不代表苗静云的意志会被埋没和遗忘。

    因为早在临死前,苗静云就将一切都托付给了她的【代行者】,徐无望。

    此时此刻的徐无望知道,他不再只是苗静云一人的【代行者】,而是牺牲的97名弥留者共同的【代行者】。

    这条路不会好走。

    但徐无望没有回头的理由。

    收好图画簿后,徐无望一只手提着木盒,一只手给汤士旭发送了两张图片。

    一张是汤士旭的人像画,一张是苗静云和石文翰的二人画像。

    很快,汤士旭的消息便回了过来。

    【你画的?】

    徐无望的大拇指敲击屏幕,回复:【不是我画的,是苗静云画的,这下想起她了吗?】

    消息发送后,没几秒,汤士旭的回信便来了:【哦哦,我懂我懂,不是你画的,是你的副人格“苗静云”画的,我不该把你们当成同一个人。】

    “……”

    这天还能不能聊了?

    徐无望没有再尝试用一张照片唤醒汤士旭关于苗静云的记忆,而是给汤士旭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汤士旭的声音传来:“聊得好好的,干什么突然打电话?你不会玩不起吧?聊不过就打电话骂人?”

    无视了汤士旭的嘟囔,徐无望问道:“那个白绒绒的生物……就是小诞,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诞?它不是什么东西,它也是我们紫微组的成员之一。”汤士旭如此回答,“你是不是看到小诞在做一些你不理解的事情了?如果是的话,就当没看见吧,你也不用特地向我汇报。”

    “虽然小诞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而且和人类的思维不太一样,但我可以保证,小诞百分百和紫微组是同一个阵营的。”

    “……我信你,但我不会相信它。”见汤士旭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徐无望也就没有将刚才自己所见和神像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强调了自己的立场:“如果下次我再看到它偷偷摸摸搞事情的话,我会把它当成恶魔来处理。”

    “哎呀,无望,你和一个吉祥物过不去干啥,你听我说,小诞的毛摸起来老舒服了,你有空多和它亲近亲近,就知道它为什么那么受组员们的欢迎了……”

    徐无望挂断电话,不想去听汤士旭对小诞的赞美。

    ‘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那副极具欺骗性的表皮扒下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居心不良的真面目……’

    收起手机,徐无望看着小诞跳出去的窗户,暗暗想到。

    他带上木盒,离开苗静云的房间,前往其他牺牲的弥留者的屋子。

    不出他所料,这些屋子都已经变成了空无一物的空房。

    逛完所有的房间后,了却一桩心事的徐无望,感受到了汹涌而来的强烈疲惫。

    今天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已经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

    于是,捂着刺痛的脑袋,拖着灌铅的躯体,徐无望慢慢爬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木盒子藏好,并用挂锁封存,徐无望栽倒在床上,疲倦的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

    徐无望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叫醒他的,是枕头旁嗡嗡作响的手机。

    右手在床上扑腾了几下,徐无望握住手机,举到面前。

    屏幕上的通话显示,来电人的备注是“母亲”。

    朦胧的意识瞬间清醒,徐无望从床上坐起,一边走向卫生间,一边接通电话。

    “喂,妈,早上好,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啊,就是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母亲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入徐无望的耳中。

    “……最近有点忙,忘记和你打电话了,抱歉啊妈,最近你和老爸过得怎么样?”徐无望用冷水冲洗着脸庞,回答道。

    “老样子呗,就是你爸这段时间迷上了炒股和虚拟货币,家里的存款已经没多少了,我怕他被套死在里面……”

    听着手机里母亲的念叨声,徐无望没有打断,也没有挂断,而是扮演着一名无言的倾听者,默默聆听。

    自从被王方彪带入了这个超凡世界,徐无望遇到了不少人,也经历了不少事。

    比起住院时的他,此时的徐无望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说是成长无法概括,说是懂事不太准确。

    硬要说的话,就是徐无望的心思变的更加细腻,感情变的更加内敛,意志力被锤炼的更为坚毅,体会到的责任感,使他不再只拥有善良和温柔,更具备了屠龙者的魄力。

    也多亏如此,他变的更能发现藏在生活中的美好,原本因癔病而狰狞可怖的世界,也不再让徐无望感到丑陋。

    所以,当母亲絮絮叨叨的时候,徐无望不仅没觉得烦躁,反而产生了些许心安。

    无法替代的家人,始终是他的锚点。

    而徐无望的母亲在倾诉完家常事后,便调整了心情,开始关心起她的儿子:“无望啊,你最近过的怎么样,病情有变化吗?如果你还想继续治病的话,我和你爸就再想想办法……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办法总会有的。”

    “我这边……一切顺利。”徐无望沉默片刻,最终决定还是用善意的谎言回答。

    难过的伤心事不该和妈妈说,因为她帮不上忙,还会睡不着觉。

    “至于癔病的话……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可以不用治了。”

    徐无望现在还没法割舍掉和帕媞娅等人的羁绊,也担心治好病会导致他忘记牺牲的弥留者。

    所以这个病,他依旧不敢治。

    “好多了?……太好了!”母亲的声音中满是欣喜,她将手机拿开一段距离,朝房间里喊道:“孩子他爸,无望的病好转了!不行,我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亲戚们……我就知道,无望一定可以战胜病魔的,他们当时还说什么都不信。”

    感受到母亲的喜悦,徐无望的心里不是滋味。

    他再一次明白母爱的伟大。

    ——即使是他含糊编造的善意谎言,也会成为她引以为傲的炫耀资本。

    带着复杂的心情,徐无望和母亲又聊了一段时间,直到母亲主动挂断了电话。

    洗簌完毕的徐无望正准备上街逛逛,放松一下心情,走出卫生间时却发现自己正站在威廉·菲德尔斯家里的客厅。

    这里是臆想。

    徐无望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出门散散心,但现在看来,计划算是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