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雪之死”
“小雪。”
“夫人,您叫我。”小雪走到白玉宛跟前说道。
“嗯,”
白玉宛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小雪,小雪站在白玉宛面前。
“小雪,我给你二百钱,你离开府里,去别的地方再找个事情做吧!”白玉宛说道。
“夫人,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我一定改,您不要撵我走。”小雪跪地央求。
“小雪,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白玉宛问。
“夫人宽厚、仁慈,从不苛待于我,小雪感激不尽。”小雪回答道。
白玉宛起身扶起小雪,叹了口气,说道:
“哎,或许是因果轮回,万事皆有定数,很多是非之事,本身跟你没关系,不要参与其中。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行了。”
“嗯,小雪记住了,求夫人不要赶我走。”小雪依然坚持的央求。
“你真不想离开,那就留下吧!”白玉宛无奈的说。
白玉宛转身走到梳妆台跟前坐下,拿起珠花,对镜簪花,又往鬓间添置了些许光彩。
“小雪,这副珍珠耳饰就赏你了。”白玉宛对站在身后的小雪说道。
“你来,我帮你戴上。”白玉宛起身站到小雪跟前,给她戴耳饰。
“谢谢夫人。”小雪心情愉悦的说道。
“嗯,真好看!”白玉宛欣赏的说道。
“走吧!跟我去前厅吧!估计一会儿该传饭了。”
说着,白玉宛便往房门外走去,小雪转身跟在身后。
她们来到了前厅,公公沙大生和婆婆朱金桂正坐在厅堂里叙话。
“给父亲、母亲请安!”白玉宛进门行礼说道。
“嗯,起来吧!”婆婆朱金桂面无表情的说道。
“玉宛,快坐下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公公沙大生和颜悦色的说道。
“小雪,你要好好用心服侍你家夫人,不要惹她生气,小心动了胎气,我拿你是问。”朱金桂眼神犀利的说道。
“是,老夫人,小雪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夫人的。”小雪惶恐的说道。
“嗯,你倒是个很忠心的丫头。”朱金桂端起茶杯喝口茶说道。
“小雪一看就是个勤劳、干活踏实的姑娘,你还有啥不放心的?!沙大生说道。
“谢老爷、老夫人夸奖。”小雪行礼说道,一旁的若冰满脸的不屑。
此时,朱金桂抬眼又看了一眼小雪,仔细看了看她戴的珍珠耳饰。
一家人吃过饭以后,朱金桂回到房间里,对若冰恶狠狠的说:“小雪,竟然敢出卖我,这丫头留不得了。”
“那我想办法找个理由,撵她出府。”若冰说道。
“不行,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万一出去了添油加醋的胡言乱语。”朱金桂一脸顾虑重重的说道。
“若冰,这事就交给你办了,这是一包“睡眠散”。”朱金桂一边说,一边从手里伸出一包药递给若冰。
若冰感觉紧张不安,瑟瑟发抖。
朱金桂见她这样子,就说道:“这事办成了以后,我就扶你当这府里的二姨娘。”
“你一向对我忠心耿耿,我是知道的。”
若冰一听,两眼放光的看着朱金桂,不知不觉间就伸手接下了那包药。
晚上,若冰回到自己房间里,左思右想,仍犹豫不决,她愤怒的自言自语地骂道:“你个死老太婆,没想到心肠如此歹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知道太多了,不过是怨恨小雪的背叛。”
“一步错,步步错,自己也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既然如此,那就为荣华富贵赌一把。”
若冰擦了擦眼泪,将桌子上准备好的半碗酒一饮而尽。
她拿着一碟糕点来到了小雪的房间里。
“小雪,你也还没睡,老夫人赏我一碟糕点,我拿来和你一起分享。”
“谢谢若冰姐,你自个留着吃吧。”小雪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
若冰随手将糕点放到了桌子上,就坐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催促着小雪说:
“你赶紧过来尝尝嘛!可好吃啦!”
小雪看着糕点,走了过来,坐到了桌子旁,她拿起一块就吃了起来。
“嗯!真好吃!很香甜。”
“这些就留给你吃吧!我回去睡觉了!”若冰说。
“嗯,好的!谢谢若冰姐。”小雪说。
半夜,若冰悄悄地起床,拿着麻绳推开了小雪的房门,她进屋转身将门轻轻地关上,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小雪床边,轻声喊道:“小雪。”
发现小雪已经睡死了。
她将麻绳套在小雪的脖子上,用她五大三粗的身躯将小雪腾空挂到了房梁上。
小雪虽然个头跟若冰差不多高,但是体形却没有她壮硕。
然后,若冰又将一旁的凳子放到了小雪的脚下。
她紧张又害怕,办完一切之后,她快速地逃离,再将门轻轻地从外面带上。
第二天清早,白玉宛迟迟不见小雪来服侍,忽然,听见大院内有人大喊:“啊!死人了,小雪上吊了!”
沙砚楠说:“夫人,你留在房间里别出去了,我去看看。”
此时,府邸总管来门口汇报说:“大人,丫鬟小雪上吊死了。”
沙砚楠从房间里走出来说:“走吧,随我去看看。”
沙砚楠带着总管随从来到现场,门口聚集的丫鬟下人纷纷站到一边。
沙砚楠走进小雪的房间,看了一眼房梁上挂着的小雪,而麻绳的另一端乱七八糟的缠在房间里的柱子上。
沙砚楠又看了小雪脚下的凳子,凳子上也没有脚印。
“快把人放下来。”沙砚楠命令一旁的总管说道。
小雪很快被放了下来,放在一旁的地上,总管拿一块白布将人盖上。
沙砚楠出门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
沙砚楠站到院落里命令总管说:“把早晨发现此事的人带过来,还有平日里与小雪关系好的丫鬟也带过来。”
沙砚楠来到了大厅,朱金桂和沙大生还有白玉宛也都来到了前厅,他们坐在了大厅里。
总管带来了一个婆子,还有丫鬟若冰,她俩跪在大厅中间等着回话。
沙砚楠问:“是谁发现了小雪上吊的?”
回大人:“是我发现的,今早,我迟迟不见小雪来端夫人的洗漱水。”
“还以为这丫头睡过头了,就去她房里叫她,哪知道推开门,吓死我了。”说着,这婆子还心有余悸,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小雪平常跟府里的丫鬟仆人们关系都好吗?”沙砚楠问道。
若冰说:“回大人”,不等若冰说完,沙砚楠拍桌大怒道:“放肆,本官问你了吗?”
一旁的其他下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管站出来说:“小雪这丫头平常性格孤僻,没和其他人闹过矛盾,也没听说与谁有过节。”
“若冰,小雪平常与你走的比较近?”沙砚楠问道。
回大人:“因为我和小雪当初同一批进府的,所以平常比跟其他人关系熟一些。”
“平日里也都是各忙各的,来往也并不多,偶尔聊天,小雪总是情绪低落,还经常抱怨,她说:“压力太大了,总怕服侍不好夫人,夫人现在怀孕,情绪喜怒无常。”
“所以,她会不会一时抑郁才想不开?”若冰回话说道。
“我和夫人一向都待小雪不薄,也并没有苛待过其他下人,小雪心思重了,竟然抑郁想不开。”沙砚楠故作惋惜的说道。
“王总管,你去将小雪的尸体送出府,让她家人领回去厚葬,然后多支一些银两给她家人作为抚恤金。”沙砚楠吩咐道。
“你们都下去吧!都该干啥干啥去!”沙砚楠心情烦躁的喝斥众人。
沙砚楠看了一眼母亲朱金桂,起身说:“走吧!玉宛,陪我去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