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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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时代之哀

    眼前光景瞬间变换,正值黑夜,行歌沉发现自己正在站在一个具有日式风格的木结构房子的门口,房子内散发着明亮的灯光,自己的手掌正放在门口的推拉门上,似乎是想要进去的样子。

    与此同时,脑海之中也流淌着终末空间所给出的任务具体细节。

    在这个任务当中,终末者是独处于一个真实的世界中,这就意味着在这个宇宙的某一处真的有这件事情的发生,而终末者们也可以去在这个世界书写自己的篇章。

    终末者们会去扮演某一个角色,可能在外人来看外貌和声音都不会是自己原本的特征,这也就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自己的隐私问题。

    而根据在脑海中流淌的信息,行歌沉可知在这个世界,自己是一名记者,因为想要去调查铃木高中的情况,所以通过档案调查找到了这里,此时行歌沉面前的便是铃木高中曾经学子的家,而他的目的是要找到那个学子曾经的日记本。

    了解完情况之后,行歌沉也决定叩响房门,想要去调查一番。

    这时,由实木建造的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由内而外地传出了咒骂声和呜咽声。

    “妈的,老子辛辛苦苦地出门赚钱,你就这么服侍我的吗?饭都做不好,你有什么用啊!”

    “早就知道你这婊子不是个纯货,当初娶了你还不是为了你家的关系,现在你爹死了,你还有什么价值?”

    一道粗犷暴躁的男声从房子中传了出来,这些话都是用日语说的,只不过终末空间的作用,让终末者所听到的语言都是自己能够理解的语言,相反也是如此。

    “对不起......对不起......”

    带着呜咽和抽泣的女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可男人并没有因为女人的求饶而停止辱骂,甚至变本加厉。

    “哗啦”

    房屋内传来了家具被推翻的声音,男人在殴打这个女人,女人的惨叫越发凄惨。

    “对......不起......求.....求你了。”

    “请......原谅我,我......很.......爱你。”

    站在门外聆听一切的行歌沉静静收起想要叩门的手掌。

    “轰”

    由实木建造的日式推拉门应声而破,巨大的声响在此处响彻,四处飞溅的木屑落在玄关的地面上。

    一片狼藉。

    行歌沉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缓步走进房子内,看着屋内手中拿着皮带的男子和躺在地上哭泣遍体鳞伤的女人。

    无视两人震惊的表情,清秀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向男人点头致意:“こんにちは”

    这便是行歌沉对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你,你是谁?”

    男人色厉内荏地说道。

    没有答复,行歌沉缓缓向男人走去,男人脸上显现出恐惧的表情,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单手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皮带,想要将这个不速之客驱逐出去。

    尤其还是一个一拳能将纯实木门打破的不速之客。

    当然,这也跟力量无关,仅仅可能是因为无缘故打女人的男人内心都缺乏力量吧。

    皮带在膀大腰圆的男人手上被挥舞得猎猎作响,在空气之中抽出轻微的声响。

    男人嘴上还不停地大声发出威胁和辱骂的语句,似是在给自己增加勇气。

    面对辱骂的语句和在空中挥舞的皮带,行歌沉脸色沉静,仍然保持原速向前逼近,单手向前一伸,便牢牢抓住了在空中快速移动的皮带。

    男人脸色一沉,单手下意识地用力想要夺回这条皮带,不过这个决定接下来就会让他后悔,因为他下一秒就被从皮带的另一端所传来的巨力所拉了回来,让他的身躯不可控制地向一边倾斜,失去了平衡。

    这时,行歌沉又轻轻松开皮带,皮带两端的力量失去平衡,对面的男人自然便失去重心,重重地跌倒在地。

    跌倒在地的男人下意识地用双手撑住地面,想要起身,下一刻便被一只脚掌死死地踩在地上。

    接着,行歌沉轻轻地用手将男人像肥猪一样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看着眼前脸色惊恐的男人,行歌沉脸上仍然挂着温柔的笑: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了,尤其是无缘故的泄愤,最令人作呕。”

    “我小的时候,我母亲被我父亲打得经常半夜吐血,而我在那个最弱小的时候目睹了一切,但又无能为力。”

    “在那个男尊女卑,压根没有封建这个词汇出现的年代,我一个孩子又能够做什么呢?”

    “我那时候想着只要长大就好了,长大就能保护母亲了,就可能不让母亲再受到伤害了,可现实呢,因为父亲的殴打,她早早地走了”

    “等到我拥有了力量,却发现自己连想要去报复的对象都没有,都已逝去。”

    “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吗?”

    说到这里,行歌沉眼神中的笑意愈发明显,而男人似乎也是预感到了危险,挥舞着双手,想要挣扎出来,可回应他的只有更加强暴的镇压。

    行歌沉单手成拳,用力握紧,看准男人肥猪般的脸庞便毫不犹豫地下落。

    一拳,

    “咔吧”

    是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响彻在整个屋子当中。

    两拳,

    零星的鲜血飞溅到行歌沉的脸上。

    三拳,

    “啪!”

    是花瓶碎裂的声音,这第三拳到底是没有打到男人的脸上。

    行歌沉轻轻松开男人,将散落在头发上的瓷碎片挑出来扔掉,伸手在后脑上摸了一下,湿润和疼痛的感觉。

    是血。

    行歌沉回头看向刚刚向他扔了花瓶的女人,她脸色惊恐地站在那里,不知应该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尽管已经遍体鳞伤,但还是选择拯救施暴者。

    “跟我的母亲很像呢。”

    行歌沉的嘴角咧开一丝微笑。

    没有理会女人,行歌沉转头走向了卧室当中,头也没回地说:“我不会再继续伤害你丈夫了,我只是想找一些东西罢了。”

    转头的瞬间,女人看见自己用花瓶砸出来的伤口早已愈合,仅剩下暗红的血渍残留在表面,双脚一软,身体不自觉地滑落在脸庞惨不忍睹的丈夫身边。

    进入卧室后的行歌沉开始翻箱倒柜起来,睡觉用的榻榻米,墙上充当衣柜的壁橱,每一处地方都搜查个遍,终于拿到了一本已经泛黄的日记本。

    行歌沉没有打算在这里阅读的打算,出了卧室,他也搜查了房间的其他地方,但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便是手中的日记本。

    行歌沉走到客厅,故意地将日记本暴露在女人的眼中,让他诧异的是,女人的眼中充满疑惑,行歌沉心里疑惑,但脸上平静如初,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

    正当他即将跨出房门的时候,行歌沉突然回头看向女人。

    “所以,你是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