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鬼墓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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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鬼墓是谁的墓,为什么派魉魉人把守?

    “好吃,鹿肉好吃,蛙肉好吃,贝肉也好吃。”

    “香,烤的香,炖的更香,这碗烫皮花灸香到骨髓里。”

    老常甩开腮帮子,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兴高采烈,大口小口狼吞虎咽。

    一抹嘴巴子,“一般情况下,只有吃过了蟠桃宴,才算是见过了世面。”

    “说得对极了。”丘万两笑嘻嘻地在旁边附和,他摇头晃脑地说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只有把吃与喝悟透了,才算是通晓和人间真味,常兄弟,再干一杯。”

    “丘兄,你这话我完全赞同,不注重吃喝的人,一般情况下,那就是大傻子一个,你说是不是?”

    “太对了,干一杯。”

    “干,”

    老常喝了几杯酒,有点醉眼朦胧,他拍拍丘万两的肩膀,“老兄,说实在话,今天的席面,天下第一,只不过……只有一点令人可惜。”

    “什么?”

    “新娘子长得有点象猪……”

    “老常,”音乐家在旁边呵斥道:“不许胡说八道。”

    丘万两哈哈一笑,“婚礼玩闹无大小,没什么的。”

    说完了,他放低了声音,说道:“要说新娘子的长相,当真是上不了台面,可是你们知道,洞牙公子为什么要结这门亲事么?”

    “为什么?”老常问。

    “嘿嘿,要说新娘司马小姐的家世,那可是名门望族,富贵豪奢,跺一脚四方乱颤,连州府都得给三分面子,郜家攀上这门亲戚,日后受用不尽……”

    “嗤,为了攀个富贵,就娶一头……那个什么,很骄傲么?再说,郜家场面也不小,过着使奴唤婢的日子,一般情况下,他也不是缺钱的人。”

    常没谱不以为然。

    作为一只猫,对于相貌,是十分看重的。

    “老弟,说得有道理。”身后有人插嘴附和。扭头一看,却是那个衣着华贵,身着锦袍的阮公子,手里端着一杯酒,笑嘻嘻地站在那里。

    他凑近老常的耳朵,小声说:“新娘子有个绰号,叫‘三胖小姐’,怎么个三胖?这里有说道,意思是身材象肥猪,脑袋象河马,手掌象狗熊。”

    “哈哈哈……阮公子,你这比方有点意思。”

    “咦?这与我有什么关系,绰号又不是我起的。兄弟,洞牙公子一表人才,家财万贯,为什么肯娶这样一个丑老婆,除了司马小姐家世显赫,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深意。”

    “什么?”

    阮公子微微一笑,并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把酒杯放下,一屁股坐在桌旁。

    “兄弟,今天这蟠桃宴,美酒佳肴,人间至味,咱们行个酒令如何?这么着,你有什么想问我的,行令若我输了,那我务必如实回答,若你输了,我问你什么事情,你也必须老实回答。”

    老常一听,来了兴趣,“哈哈,好哇,划拳行令,没问题,五魁首,八匹马……小意思。”

    “不不,”阮公子摇头,“那些老掉牙的酒令,玩腻了,咱们整个简单有趣的。”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块二寸长宽的玉牌,摊在手心里。

    那两块玉牌,比麻将牌略大,晶莹剔透,颜色一白一青,看着十分温润,白的刻着虎头,青的刻着龙首。

    “兄弟,这两块龙虎牌,是我玩熟了的,闭着眼睛也知道捏的是哪一块,下面我就把其中一块,攥在手心里,你猜是龙牌还是虎牌,猜对了算你赢。”

    “唔……”老常眨了眨眼,略一琢磨,点点头,“行。”

    旁边的丘万两听得有趣,端着酒杯凑过来,嘻嘻一笑,“阮公子,你这酒令很意思,我也参加,怎么样?”

    “不,”阮公子却摇头,“丘兄,我这‘龙虎令’只适宜两个人玩,你要想参加,等我和常兄弟玩完再议。”

    “那……我当裁判。做个酒监。”

    老常伸出手来,“阮公子,你先把牌子给我看看,检查一下是否有弊。”他伸手把两块玉牌拿过来,用手摸挲几把,凑到眼前仔细观看,还用鼻子嗅了嗅。

    “好了,”阮公子把玉牌拿回,“这会有什么弊——请注意,我要出牌了!

    他把手背在身后,鼓捣了两下,右手攥拳,伸到胸前,“猜吧,是哪一块?”

    老常把脑袋凑到他的拳头跟前,嘻嘻一笑,“虎牌。”

    手摊开,果然是白色虎牌。

    阮公子倒也爽快,一仰脖,喝下一口酒,说道:“好,你赢了,有什么想问的?”

    “你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洞牙公子娶司马小姐,除了贪图家庭显赫,还有什么缘故?”

    “好,认赌服输,说到两家联姻,这其中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深意,就要提到魍魉人和鬼墓的事情了……”

    他一提到“魍魉人”三个字,老常微微一愣,音乐家、巫师也都把注意力转向这边。

    刚才在高洁墓外,黑袍侍者向厉金猫密报,就有“魍魉人”云云。只是他们都不明白,现在阮公子又提到魍魉人,大家心下好奇,都竖起耳朵听着。

    “……司马家庭财大势大,这倒罢了,更主要的是,家里人才辈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十三年前冬至节,司马家做过一件隐秘大事,他们解开了西海骷髅岛的机关,追查到了鬼墓的线索。”

    旁边的丘万两说道:“阮公子,你这话有点不实,关于十三年前冬至节那段公案,我也听说过,好象是官府出手,才查到西海骷髅岛的鬼墓线索,当时,据说连朝廷缉办院都派人了。”

    “不不,”阮公子摇头,“丘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官府确实出手了,但此事背后主事的,确实是司马家,只不过,此事毕竟有些惊世骇俗,官府为了遮掩江湖世人的耳目,才把案子揽在自己身上,以免司马家太过引人瞩目。”

    “官府有何必要这样做?”

    “呵呵,丘兄,你这个问题,我不回答,现在是我和常兄弟斗酒,请你别来打岔,好吗?”

    阮公子说着,给老常倒上一杯酒。

    老常对于“官府”什么的,并不感兴趣,他听“鬼墓”的事正上瘾,催促阮公子道:“你接着说呀。”

    “说什么?”

    “你刚才说到‘鬼墓’,那是埋葬鬼的墓么?”

    “哈哈,你想问下一个问题,就继续猜龙虎牌。”

    “行,快点。”

    阮公子两手在背后鼓捣一下,伸左拳,老常凑过去仔细盯着,说道:“还是虎牌。”

    “咦?”阮公子奇道:“你眼睛会使天眼通?”

    “不会,我猜的,你接着讲。”

    “好,说到鬼墓,江湖上传闻甚多,所谓‘鬼墓’并非埋葬鬼的墓,世上谁见过鬼?鬼又如何死去,如何埋葬?此事若干年来,只是一谜团,据说,鬼墓乃是最离奇最玄妙的一处秘窟,它里面埋藏着无数珍宝,金银财宝就不说了,还有无数的灵丹妙物,人若进入鬼墓,吃了丹药可长生不老,学了法术可撒豆成冰,得了法器可呼风唤雨,展气成雷……”

    “这不是胡说八道么,”老常忍不住反驳。

    “这事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谁也别妄下断语,几十年来,江湖上传闻甚多,有关鬼墓的事,林林总总,甚是离奇,有人说,那是仙人修行之处,有人说,那是上古帝王留下的王陵,还有人说,那是一千年前几个神通广大的术士,秘密炼制出飞天入地之术,遗留于此,谁若是得到那些秘术,可日行千里,瞬间地遁,可视千里之外,可入千年之前……”

    丘万两又来插嘴:

    “不对啊,阮公子,我听说,所谓‘鬼墓’其实是一群江湖术士炼丹制药之所……”

    “丘兄,”阮公子不满意地冲他瞪了瞪眼,“你怎么老是给兄弟捣乱?”

    “没有,”丘万两摇摇手,笑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关于‘鬼墓’的传闻,江湖上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我一时兴起,随便凑两句罢了。嘿嘿。”

    老常对阮公子催促道:“你别理他,他这人一般情况下闲得蛋疼……你接着讲。”

    阮公子摇摇手里的折扇,又瞪了丘万两一眼,这才继续说道:“要说那鬼墓中的秘密,确实是众说纷芸,真假难测,谁也说不清,谁都想得到,只可怕,有魍魉人看守,想一窥鬼墓的秘密,只怕先要掉了脑袋……”

    “魍魉人到底是什么人?”

    “嘿嘿。”

    “哦,你又要让我猜龙虎牌,是吧,没问题,你出牌就是了。”

    这一回,老常又“一眼”就猜中了。

    阮公子大奇,叫道:“喂喂,你肯定有问题,怎么回回都能猜中?”

    “哈哈哈——”

    丘万两在旁边甩着两只破袍袖子,乐不可支,刚想要说什么,看看阮公子的神情,又把嘴闭上了。

    坐在旁边的音乐家心里也发笑,他知道——老常的所谓“猜中”其实是靠的嗅觉。

    它在“检查”那两块龙虎牌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气味留在上面了。

    猫的嗅觉,是人类所难以企及的。

    老常催促道:“快讲呀,阮公子,魍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