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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簪花楼，

    宋归已经获得了不少娘子的好感，王素在旁边酸溜溜道：“没有人跟她相熟，看来咱们是白跑了一趟。”

    宋归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人家不也让你以后常来常往了吗？”

    “那能一样吗？”

    王素看来是，真的破罐破摔了，仙风道骨的形象，没好气道：“她们都恨不得，长你身上，老夫呢？痰盂一般。”

    你都多大岁数了？

    宋归有些懒得理这个，越接触，越觉得老不修的名臣，摇头道：“看来，这案子就是这么简单，接下来咱们只要查明白那具骸骨的来历，就无事了。”

    “嗯。”

    王素捋了一把胡子：“其实，老夫年轻时候……”

    宋归迈步便走，

    简单？

    难，

    难如登天了。

    宋归明明知道这案子肯定不是这样的，但是，这么转了一圈下来，竟然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而且，这案子里的所有涉案人员，几乎都是出于自然而然，这就很可怕了。

    这代表，

    有这么一个人，他不是买通了什么人，演了什么戏，若是演戏，宋归肯定能看出来，而是，完美的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人，将这么一件案子，生生的做成了“铁案”。

    绝！

    是谁呢？

    程颐？

    李玮？

    某大佬？

    甚至，就连文及甫，宋归都好好的在记忆中审视了一番，毕竟，文及甫也是烟花老衙内，簪花楼，他常去，只是，不甚受欢迎，有不少娘子都跟宋归说过，此人很变态。

    那，

    目的呢？

    只是为了，陷害狄青？狄青举世皆敌，想陷害他，不用这么费劲吧？

    骸骨吗？

    宋归很自然的便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宋归按了一下太阳穴，这也代表着，他虽然好似看出了什么，但是，最终……还是……要跳进坑里。

    明教呢？

    有没有可能？

    明教不是还有一些人在竞争教主之位吗？

    宋归用力的按了一下太阳穴，他的身份，家世太复杂了，复杂到，宋归时不时会有割裂的感觉，这还是明教没有过多的融入他的生活的原因，否则，

    皇城司，

    读书人，

    造反组织，

    真不是没有《历史书》的宋归折腾的来的。

    “要回狄府吗？”

    宋归一滞，扭头看向了王素，王素捋了一下胡子，摇头叹息道：“幸而老夫没有说明是只差这一个案子，这个案子算是你赢了，但是，还有那具骸骨，那具骸骨总不能也是狄说埋进去的吧？狄说四五年前才多大？”

    人十二岁就上青楼了。

    宋归幽幽看着王素的背影，晃了晃脑袋，感叹道：“双眼通红通宵干，世间无我这般人。”

    “滚！”

    王素都懒得理他，你是没见过包拯，包拯才是……尘世……不应有……之人。

    狄府！

    灯火通明，

    雨终于在后半夜，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嗅着雨后还是沉闷闷的空气，宋归却已经做好了，大雨会一直下的准备，拿着雨伞，溜达到了骸骨存放的地方。

    仵作在。

    宋归虽然暂时还不具备尸检的能力，不过，他也有一些继续寻常人的判断，好奇的问道：“这具尸骨真的是四五年前死的吗？”

    “怎么可能？”

    仵作丝毫不顾及王素也在，当即便拿起一根好似碳化的小腿骨，举到鼻子旁轻轻一嗅：“少说十几年。”

    “十几年？”

    宋归瞳孔缩了一下：“十几年前，狄相公还未如今担任枢密使吧？”

    “对。”

    王素很明显的，摸了摸胡子，以掩饰自己说四五年的尴尬，点头道：“十几年前，这里还是坊市，后来进京做官的武人多了，他们又不爱跟我们住在一处，便聚集到了这里。”

    是，

    他们不爱跟你们住吗？

    宋归都懒得揭穿他，只是有些苦恼道：“这怎么查？”

    “查什么？”

    仵作稀少，而且，仵作大多不怕死，所以，仵作是丝毫不顾及宋归一个皇城司押司，王素一个开封府权知，想到什么说什么，小腿骨一扔：“十几年前，这地方每天不死个几十号人都不算什么大事，官人要是愿意，就在这狄府往下挖，肯定能挖出几十具骸骨。”

    “不一定吧！”

    王素指着骸骨上的几十道斩痕：“这骸骨生前明显不是一般人啊！”

    “可能是凶手食人……”

    停！

    宋归不由的看了一眼，生冷不忌的老仵作：“敢问老丈姓名？”

    “公孙……”

    “策？”

    “差不多。”老仵作明显不甚讨厌宋归，呲开一嘴参差不齐的牙：“大娘。”

    公孙大娘？

    那也是名人了啊！

    宋归肃然起敬，虽然好像不是这个朝代的，但是，无妨，宋归拱手道：“那，如果不是公孙丈人想的那种可能性，那，还有其他可能性吗？”

    “有。”

    公孙大娘低头，轻轻抚摸着头颅，这头颅上，还有七八道斩痕，赞叹道：“那她就是，千里挑一的顶级武师。”

    “而且，”

    “还经过了几乎，超越常人四五倍的激烈战斗，这一点，从她浑身上下这么多斩痕便可知晓，不过，老娘还是觉得，她应该是被人杀而分食，只是杀人者解剖的手段不甚熟悉，这才会在骨头上……”

    等等，

    老娘？

    宋归对这位老仵作，愈发的，肃然起敬，然后问道：“那，除了这骸骨，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老仵作不答，

    她，

    只验尸。

    王素摇了摇头，这都多少年了，不过，王素也没有把话说死，而是邀请宋归一块再去埋尸之地看一看，趁着没下雨，几名皇城司探子，开封府衙捕快，哈欠连天的举着火把，照的宋归与王素，夜明珠一般。

    烤乳猪吗？

    我们？

    宋归有些无奈的把杨平都快杵到他脸上的火把，推开了一些，指着面前哪怕是坑，也很明显比四周围高出一些的尸坑道：“就是这儿？”

    “对。”

    王素，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都快撩到他胡子的捕快，等包拯上任的，然后，一把推开对方：“去寻几把工具，把这一块都挖出来。”

    “是。”

    无视了有气无力的应答声，宋归面色平静的看着面前略高于地面的尸坑……

    确定了。

    如果不是花魁埋入此地，单凭这高度，这辈子，这具骸骨都不可能被雨水冲出来。

    不一会，

    杨平激动的叫道：“押司，有，有东西。”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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