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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宋归早早起床，便复习了一下昨夜文及甫的“猖狂”，以及：“我不害他，错失机会，他肯定会害我。”之后，精神抖擞的去了不远处的制冰铺子，张茂则跟在身后，皱眉：“宫中的冰，往往，去年冬天就已经储下了，并不会用这种难闻的杂冰。”

    这不行啊！

    宋归微微一僵，你得，支棱起来啊！你怎么每次睡一觉，都好像能，更让我一分了？这不行啊！宋归有些急躁：“这也未必吧？”“你什么意思？”他的冰井务，便是储冰的一部分，但是，让人失望的是……张茂则忍了一下，竟……就……冷哼了一声……

    你的，

    猖狂呢？

    宋归有些失落，却也不好硬逼着对方厌恶，进而减少自己的愧疚感，反正，逼不得已，害也就害了，便挥手让其他皇城司探子退出去，看向掌柜的，没成想，这掌柜的竟还认识宋归：“宋三郎，你这是，没事了？”

    宋归点点头：“你这样……”

    临近正午……

    皇宫，

    啪嗒

    赵祯无奈的看着，心不在焉的“独生女儿”：“皊儿，茶撒了。”福康公主一惊，急忙抬手，然后，早就看得心慌的太监宫女急忙上前擦拭桌子，赵祯微微往后挪了挪椅子，饶有兴致的看了福康公主一眼：“可是想着那宋三郎？”

    “是。”

    福康公主倒不见什么羞涩，甚至，落落大方道：“爹爹，他逃肯定是不可能逃的，这会应该是研究制冰的事儿，只是，皇城司，这么多日都没有什么进展，他一个读书人……”

    “君无戏言。”赵祯温和的，让还想检查一下他身上还有没有洒上水的太监左右看了看，然后才挥手让他们退下，有些平静的摇头道：“他若三日内不能给朕一个交代，那就怪不得朕……”

    “那你还爱不释手人家的礼物……”

    啪，

    赵祯右手按动的动作一僵……朕就知道……只是……幸好……就在赵祯多多少少有些被女儿将住的时候，刚刚退出去的小太监又小碎步的进来，低声道：“大家，大娘子，皇城司押司，勾当，宋归，张茂则求见。”

    刷

    刚刚还相比于福康公主，好似不甚在意的赵祯，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又缓缓坐下，寒着脸道：“让他们进来。”福康公主很懂事，这时候反而不再开口，而是乖乖的站在一旁，有些期待的看向殿门……

    不一会，

    宋归带着，张茂则，并，俩名探子，抬着一块脸盆大小的冰块走了进来，放在地上，赵祯有些好奇的问道：“可有进展？”宋归点点头，然后将冰块往前推了推，自然而然道：“官家，娘子，请仔细打量这块冰。”

    不是，娘子有问题，现在的绝大多数年轻女子，都被称之为娘子，公主也在此列，只是……

    语气，

    赵祯很明显的……皱了下眉，他做了三十余年的皇帝，宋归这种明显没有君君臣臣入了骨子的灵魂，实在是有些……过于显眼了，不过……起身，赵祯还是准备先打量打量这块冰再说，

    只是，

    “有什么问题吗？”福康公主扶着皇帝的胳膊，早就里里外外的转了三圈，除了觉得这冰不够通透，脸盆大小的冰块，真的通透的很少，之外，几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对了，还有味道要难闻一些，宋归看向了皇帝，皇帝微微皱眉，宋归的眼神，总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地位高些，需要尊重的老人：“何意？”

    宋归左右看了看，这一步之后，他就基本上……没什么……退路了，然后，干脆利落道：“官家，娘子，可否让人，当着俩位的面，将此冰砸碎？”

    莫说纸了，

    咔嚓

    “匕首都有？”

    “大家……”张茂则，太监，宫女，但凡任何一个看清楚冰里面是什么的人，都疯了一般的涌向皇帝，将福康公主都挤到了一旁，然后张茂则五官都有些狰狞了，死死盯着宋归吼道：“汝欲何为？”

    宋归真的是，面不改色，微微作揖道：“官家，娘子，臣只是想要证明，冰块中真的要藏些什么，易如反掌。”赵祯脸色一黑，将快要把他抬起来的太监们往外一推，然后三步并做俩步站在碎裂的冰块面前，低头，扒拉开碎冰，有些好奇道：“这纸张是？”

    “以油纸包裹，置于盆中，然后，将硝石放置其四周，加水，便能得到此物。”

    呲啦

    赵祯用匕首将纸张划开：“好刀。”然后，缓缓的看向了，张茂则，张茂则一僵，他知道，他知道会有这一遭，急忙匍匐在地，嘶声道：“大家，奴婢虽为冰井务的内官，但是，奴婢日日夜夜侍奉陛下，确实疏忽了手下的管理，还请大家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让奴婢戴罪立功，跟着宋押司，三日内，必定为陛下，寻得此贼，碎尸万段。”

    有一说一，

    是时候了，

    甚至，

    宋归已经预想过所有人的反应，但是，宋归张了一下嘴，还是没有在这个时候，敲张茂则一棒子，一来，张茂则或许会有大用，二来，太险，这一棒子敲下去，张茂则死不死不知道，自己的栽赃陷害之心，未免就有些突兀了，虽然，宋归也想好了解释的话语……

    抬头，

    宋归没有第一时间踩一脚张茂则，赵祯是微微有些惊奇的，不过，他脸色依旧黢黑，宋归几乎给他描绘了一个，老谋深算至极的幕后黑手：“汝，如何确定是冰？”

    “因为没有其他办法。”宋归平静的看着地面，口齿真的是，让人惊艳的清晰：“官家，您重病，人人都记挂在心的状态下，您真的认为会有所谓高手，夜入皇宫，释放孔明灯？”

    沉默，

    宋归继续道：“所以，即使没有证据，那也必定是里应外合，更不要说……”“有证据。”福康公主不愧是，宋归暂时最亲近之人，宋归话还没有说完，便扭头看向了，又在阴恻恻看着宋归背影的梁怀吉，梁怀吉一怔，急忙从怀中将福康公主早就准备好的证据拿了出来，

    赵祯眯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独生女”，然后，开始询问昨天宋归制作的几份证据，由此，有高手夜入皇宫，释放孔明灯的可能性，几乎被洗刷的一干二净，然后，赵祯，几乎是，含着冰道

    “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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