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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人赵祯也不是什么都要，人家都做了三十年的廉洁明君，能让你，一个少年，一个学生，腐蚀了？朕连半夜，渴的要死，都会顾念一下奴婢辛劳，不由笑的有些慈善，摆手道：“滚远些，莫要污了朕的眼。”

    “是。”

    宋归从善如流，能把心意递到了，还不用送礼物，这自然是最好的，然后，啪嗒，这毛笔还是……伸缩的，赵祯瞳孔明显……颤了一下，宋归指着纸上面的字道：“您看这里。”

    “嗯？”

    赵祯一开始是有些不解，但是，很快便明白了宋归为什么会好端端的送自己什么礼物，很显然，送礼物只是顺道：“这字是你写的？”字？正在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纸上面图案的福康公主一怔，急忙探头看去……

    这不是找死吗？

    哪怕不是你做的，你就不知道你这一笔字有多么的让人讨厌吗？甚至，若是明年你能通过礼部试，殿试被贬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一看……

    “这是你写的？”

    “是。”

    宋归，乖乖颔首，送礼抹除一下字迹带来的不良影响是一回事，但是，宋归更重要的是，想尽办法，也要把自己那一笔丑陋的毛笔字给展示出来，丑不丑另一说，他不是一个人写的，这很重要。

    “去叫欧阳修过来。”

    赵祯也很给面子，

    不一会，

    欧阳修进来，拿过纸张第一时间便揉搓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惊讶道：“好纸啊！老夫生平没见过……”“看字。”有一说一，赵祯也觉得这纸极好，拿在手中，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字？”

    欧阳修几乎是，扯了一下嘴角，宋归并没有练过字，只是有段时间这东西很火，他也被勾动了心思，买了笔墨练过几天，也就几天，勉强算是能有个图形，但是……

    “字怎么了？”赵祯幽幽道：“卿家没觉得这字有些眼熟吗？”同时，扭头示意杨文广去取那孔明灯，不一会，杨文广孔明灯都拿过来了，欧阳修也没看出哪里眼熟，

    宋归，

    默不作声，

    “卿家看看这个，再看刚才的字。”刷，欧阳修看向宋归，然后，认认真真的对比了良久后，摇头道：“非一人之字体。”刷，这一下子，赵祯，福康公主，尤其是杨文广，一下子都看向了宋归，宋归平静道：“官家，陷害我那人，恐怕只是随手拿了一份市面上某个书生的字迹，拓印，甚至是裁剪，学生从小时候，便惯于用这种相对轻便，简单的字迹书写。”

    刷

    一众人，同时看向了孔明灯，且不提，宋归话里话外的把某些位高权重的人扯进来，单单是他自己的清白，这一下子，便几乎……洗刷了个，一干二净，而且，这个字迹虽然丑了一些，但是，俩相对比之下，宋归只要把这个字迹稍微练的规范一些，殿试时，赵祯不仅仅看着不讨厌，反而，还有可能有些亲切……

    “宋归。”

    “学生在。”宋归今日的每一步，甚至，每一句话，都几乎经过了昨夜千百次的推算，所以，并不意外，只是，松了一口气，费了这么大劲，总算是勉强将这件事的影响从自己身上剥离了大部分，但是……人，尤其是皇帝，并不能每一步都被你猜个大概，顿了一下，赵祯幽幽看着宋归道：“朕现在任你为，皇城司，探事务，押司一职，你可愿意？”

    宋归一怔，

    欧阳修脱口而出：“官家，您怎可赏罚不明？”有点急了，赵祯幽幽的看向欧阳修，是朕往日对你们太好了？欧阳修一僵，却还是，低声道：“官家，三郎怀珠抱玉，已过乡试，几个月后便能……”

    “朕又不是说不允许他再参加科举。”赵祯冷冷的看了欧阳修一眼，然后，便静静的看着宋归：“你可愿意？”

    砰

    福康公主突然用胳膊肘撞了宋归一下，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皇帝对他字迹骂自己活该没儿子，最后的怒火了，不应也不行，宋归点头应下，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赵祯，低声道：“那学……微臣的家传宝物？”

    “朕会……”

    赵祯，突然，僵了一下，然后，声音都低了三四分，还有些，尴尬：“那毛笔留下吧！”没办法，宋归刚才吧嗒一下把毛笔摁出来的时候，太惊艳了，当然，赵祯从不是什么掠夺臣下的昏君，声音拔高道：“赐青服，银鱼。”

    “是。”

    这一下子，连欧阳修都没什么说法了，且不谈皇城司的让人厌恶属性，单单是押司，便也算不上官，只能算是吏员，能穿青色官服，佩戴银鱼袋，绝对算得上是皇帝恩宠，出的殿来，欧阳修看了杨文广一眼，杨文广乖乖先退了几步，欧阳修皱眉道：“官家应该不会再记恨你了。”

    “真是，”

    “赏罚不明，汝明明也是被人陷害所致。”宋归，扯了扯嘴角，其实，也没那么无辜，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不是不禁我参加科举吗？既如此，几个月后我再考科举便是，何必……”

    “你懂个什么？”欧阳修几乎是，恨恨的回头看了一眼殿门：“官家变了，你现在不仅仅是一名见不得人的探子，将来，不论你是科举还是入朝为官，都肯定会有无数人揪着你这一点对你破口大骂，读书人多清贵的身份，况且，你自己又才学惊人，必定能一举夺魁。”

    “唉！”

    “官家变了啊！”

    不仅仅是欧阳修，欧阳修离开后，杨文广一边带着宋归往皇城司走，一边也隐隐有些惋惜，就好像，宋归不是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权利，而是，栽坑里一样：“你去我那里，官服，鱼袋都不要佩戴，我也不会让你抛头露面，只等明年春闱，春闱一过，你便立刻将这押司一职抛之脑后。”

    押司！

    不知为何，宋归每次一听到这俩个字，尤其是以后一定会跟他的姓氏连在一起，就感觉后脑勺隐隐作痛，好像有一大堆彪形大汉，正在围着他，唤他：“哥哥。”

    干，

    宋押司竟是我自己。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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