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终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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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交谈

    舟车劳顿之后的睡眠总是让人心安。卫凡经历了半个多月的奔波终于到达了卫城,直到快到正午时才悠悠醒转。

    当卫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卫凡感觉他从这双眼睛中看出了感谢、愤怒、迷茫、以及渴望等等繁杂的感情。

    “唉唉唉~”,卫凡吓得从被褥中弹射而起,往床脚爬去。而被他紧紧抓了一晚上的小貂,以尾巴根部的小手为圆心、以小貂身体为半径,画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半圆,被他从手中丢出,扔到另一个床脚,砸在墙上。

    “你没事吧!”。卫凡见自己闯祸了,本能的向着小貂爬过去。

    但在小貂眼中,此时的卫凡变成了一只大猫咪,而自己就是一只被猫咪发现的老鼠。不仅难逃一死,还会被猫咪肆意玩弄,受尽屈辱。

    本能在驱使着她逃跑,但片刻之后,她四肢挺立,昂头挺胸,眼神坚毅,摆出一幅舍我其谁的模样。

    卫凡见到她这样子,可能以为她是在表演,便拍了几下手,以示鼓励。小貂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其他反应。卫凡却突然抓住她的尾巴,“不好,我怎么睡到这个时候了!”,提着她便急忙下床更衣,向父母请安去了。

    而这时的小貂看到了自己未来,两眼瞬间失去所有光芒,任由卫凡抓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尾巴,进入一种‘无我’的境界。

    不一会,卫凡在自己贴身侍女-雀儿的帮助下,穿戴整齐之后就急急忙忙找他父母去了。

    当然,雀儿作为一位聪明的侍女,自然不会越俎代庖的去提醒小少爷,手上有只被提着甩来甩去的小貂。而府上的其他下人看到小少爷那满脸笑意的样子。只觉得小少爷真是可爱啊,至于小少爷手上抓着的“大白萝卜”,管它作甚。

    不一会儿,卫凡终于知道了自己父母包括虎爷,现在都在城主府中。

    在下人带领下,卫凡终于到了城主府。他一个人提着个萝卜就走了进去。

    此时卫国正坐在椅子上品茶,而梓茜夫人则坐在案台前处理事物。

    看到卫凡,他父亲马上就板着个脸调侃道:“哟,这不是我们的卫大少爷吗?您终于醒了,昨晚睡得可好,是否需要~哎呦!”只见卫城主还没说完就被梓茜夫人捏着耳朵半蹲下来。

    “梓茜,梓茜有话好好说!还有外人在。~哎、哎,疼~。哎呦!”经过这一段小插曲。卫凡看着父亲那通红的耳朵,再想起昨天的事。心底下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要惹自己母亲生气,更重要的是,绝对不能成为和自己父亲一样的男人。

    “凡儿睡得可好?”夫人温柔的问道。

    “谢谢母亲大人关心,凡儿昨夜睡得很好,因为旅途略有些劳顿,耽误了今早给母亲大人请安,还望母亲大人原谅孩子的过错”,卫凡的回答略微有些紧张。

    听闻此言,梓茜夫人笑容更甚:“凡儿你哪有什么过错不过错的。半个多月的奔波,感到疲惫是理所当然的,今早你父亲本打算去你房间打扰你休息,被妈妈我拦下来了,请安什么的可有可无,你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

    “这只小貂我们等下找个地方把它埋了,再去买一只吧”,边说着,梓茜边准备将卫凡抱起。

    “唉?”,卫凡突然一歪头。顺着自己母亲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提着的那只身体僵直,双眼圆睁但又暗淡无光,仿佛惨死没多久的小白貂。

    这只小貂回想起这一路,明明遇到那么多人,求救那么多次,每一次希望带来的却是更深的绝望:“他们为什么不救我!”

    “啊~~”,卫凡连忙将她横抱起,轻轻抚摸这白貂的头。而此时小貂的眼睛看起来也更显水灵,楚楚可怜。

    “呵!连自己手上拿着东西都能忘记,真~”,但还没说完,卫凡母亲就说到:“钥匙的事情我们还没完了”。城主大惊失色。连忙改口:“真~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听到这话梓茜夫人微微笑出了声:“呵呵~”。但紧接着话锋一转看着小貂问道:“你会说话吗?”

    而不知道人心险恶的小貂顺口就回答了出来:“会啊!”,紧接着,整个屋内的视线就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见他们都盯着自己,小貂也明白了现状,歪着脑袋,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默默的看着梓茜夫人。

    看她这样,梓茜夫人直接扶额说道:“你现在装还有什么意义”。终于,今早受尽欺负的小貂眼泪掉下来。

    见状,夫人赶紧解释道:“我们没什么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听到这话,小貂微微点了点头。

    “那麻烦你给我们讲讲你自己的事吧”,夫人说到,“顺便,那边那个坐着喝茶的那个谁,去做你自己的事去”。

    闻言,卫城主完全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虽然他也很想知道这只小貂的事,但也只能坐到案台,装作工作的样子偷听。

    “小貂你真的会说话!”卫凡少爷仿佛现在才反映过来。“嗯”,小貂应道。

    梓茜夫人看着卫凡,想了想,还是把小貂从卫凡怀里接过去,喊道:“虎爷”。听着叫自己,虎爷也从门外进来。

    夫人吩咐道:“今天天气晴朗,您先凡儿在街上逛逛,之后送他回家吧”。

    听闻此言,虎爷牵起卫凡的手:“小少爷,我们走吧”。

    卫凡依依不舍的扭头看了看母亲和小貂,但什么都没有说,跟着虎爷离开了。

    见卫凡他们走远之后,小貂便转头看向夫人道:“我名为清雪,是从很远的地域前来”。

    “具体呢?”夫人问道。

    “具体的我不能说,也不必说,不是吗?”清雪回道。

    “嗯,抱歉,请你继续吧”,夫人思考片刻后回道。

    见此,清雪继续说到:“我来此是执行为宗门采药的任务。嗯~,顺便寻找天材地宝。如果可能,直接带回去最好,如果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情况也可以做好记录,上交宗门。”

    停顿片刻之后:“当然,如果遇到状况紧急的事也可以通过玉简紧急向宗门传达信息”。

    听到这话,城主夫妇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但马上又恢复了平和。

    “所以,你是在‘采药’过程中遇到麻烦了?”,夫人问道,“什么麻烦能把你气息打得那么虚浮”?

    “是和你关系不好的同伴?还是关系不好的宗门的弟子?”夫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清雪吃了一惊的样子。

    “一来我们这里基本没有什么筑基期的妖兽,二来,我们也不认为我们这种偏僻小国的人能打过你。最后,如果仅仅是争夺药材,怎么会有人下死手。老实说我们都以为你活不过今天”。卫城主突然插了进来,正欲再说,却突然和梓茜对上了眼,急忙低下头去。

    “哦”,清雪这仿佛才想起自己是被这家人所救,“我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呢。”

    听到这城主夫人二人心中一阵茫然:“连这种事都能有记错的吗?”

    清雪回过神:“看服饰,确实是与我宗关系不太好的一个宗门的弟子。有两人,其中一人大概是某个金丹长老宠爱的弟子吧”。

    “金丹”!梓茜夫人和卫城主不约而同的心生感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向往,毕竟他们这个国家不存在明面上的金丹期。

    “那~?”夫人本想继续追问,但却并没有说出口。看清雪的眼神中反而多了一分敬重。

    只听清雪继续说道:“我本来发现了一株药草,正欲采摘,背后突然冒出一只青色巨蛇,想来那株药草,应当是它守护之物。之后他们二人在我与青蛇缠斗时,夺走了药草。青蛇追了过去,而我见他们逐渐走远,也就放弃了争夺”。

    “当我离开后不久,他们二人不知为何却朝我追来,虽然我不敌,但尚可逃脱。谁知其中那位男子突然掏出一件法宝向我攻来。最终我只得用长辈所赐宝物逃生”。

    “法宝?”,城主二人一惊,夫人更是问道:“那她们现在?”

    清雪摇了摇头:“这周围我就只发现那一株合年份的药材,他们应当和我一样,所以才会撞见,只能说大概是离开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就只有这周边只有一株将要成熟的药材,兴许是被人摘了?”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夫人问道。

    “自然是回宗门啦!”,小貂面色一喜,开心的说到:“但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一来我还有伤在身。二来我们宗门修行很重视因果,尤其是我父亲更是要求我有恩必报。所以~”,清雪睁着两只大眼睛牢牢的盯着夫人,仿佛在说:“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吧!”

    听到这话,城主与夫人对视了一眼:“我们之所以救你,主要是因为凡儿”。

    小貂尾巴一紧,低声问道:“所以~”?

    “所以,我们没什么别的要求,只求你陪着凡儿,当他的玩伴就好”。虽然已经知道结局,但当亲耳听到这一句话,小貂还是没能忍住,眼睛逐渐湿润。但片刻之后又突然昂起头,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看的夫妇二人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过了一会清雪又四肢无力的倒了下去,双手捂脸,哭了出来。甚至一度让夫妇二人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