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情报人员，西莉亚受过专门的训练，心理素质、意志这些都远超常人，化作鬼后，并没有被力量影响太多，所以她并没有低调地潜伏在河里，并没有杀人作恶，这也让她逃脱了被镇上的神汉巫婆打杀的厄运。

    二十年的苦修，西莉亚从一境凶魂化作了二境恶鬼，也就是石少坚这次在靠近河边的地方行“请神法”，身上散发的香味实在太浓了，直接将西莉亚心底压抑了二十年的凶性引动，让其暴走。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上岸扑人，飞蛾扑火、自投罗网，落入石少坚的手里。

    “干得漂亮！”

    石少坚虽然一直不喜那些无恶不作的马匪，但此时却仍忍不住为他们叫好，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干对了的。

    “除了中文，你还精通西班牙语、法语、俄语、德语、日语、葡语、印地语、阿拉伯语？”

    “好！很好！”

    在知道西莉亚是日不落鬼后，石少坚本来只想在她身上学英语，谁曾想，西莉亚还给他留有惊喜。

    作为日不落精心培养的情报人员，西莉亚精通十国语言，也就是说，只要愿意，石少坚可以从他身上学到九国语言。

    “先生，你想要学外语？”

    听到石少坚的要求，西莉亚眼睛一亮，她不怕石少坚对她有所求，就怕自己对石少坚没有任何价值。

    “没错，用心教我外语，我可以让你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如若不然……”

    石少坚的另一只手抬起，手心有电光跳跃。

    “先生，我教，我一定用心教……”

    西莉亚声音颤抖，被电击的滋味，已经铭刻在她的脑海里，如非必要，她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学习本就是枯燥之事，外语更是枯燥乏味，但收了一身恶鬼相的西莉亚长得不错，声音也好听，倒是让这枯燥多了几分明亮的色彩。

    这一学，就是小半宿，待到鸡鸣时，石少坚才反应过来，收起西莉亚，打开罗盘查看信息。

    石坚没有回话，也不知是已经出了湘西没有收到信息还是这期间并没有用罗盘查看信息。

    山门中的通讯罗盘一直有人看守，九霄真君已经有了回话，让石少坚在原地等着，最迟后天早上，会有人前来接手这些行尸。

    “也不知道是哪位师叔过来接手，嗯，也有可能是哪位师爷。”

    跟在石坚屁股后面，他消息灵通，能准确地知道周边同门的动向，现在独自一人就不行了。

    月落日升，日落月升！

    apparition（鬼）

    vampire（吸血鬼）

    werewolf（狼人）

    ……

    明月高挂，石少坚正在院中和西莉亚围着篝火学外语。

    “咚！咚！咚！”

    院门被敲响。

    “谁？”

    石少坚起身来到门后，警惕道，同时向一旁的西莉亚使了个眼色。

    西莉亚会意，退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少坚，是我，徐忧！”

    有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徐忧，鬼打鬼中的“徐真人”，石少坚以前和他打过几次照面，算是熟人。

    “徐师叔，你不是在张家镇那边吗？怎么是你过来的啊，还来得这么快！”

    石少坚心中一喜，然后马上皱起了眉头，他此行本来就是要去寻徐忧和钱开请教钉头七箭术的，现在来的是徐忧他自然高兴，只是心中也有疑惑，张家镇距这里有两百多里路，十二个时辰不到就到了，这位徐师叔来得有点快啊。

    “我刚好就在附近，收到师门的消息就赶过来了。”

    一张正宗的上清驱邪符从门缝中钻了进来，这是徐忧听出了石少坚话中疑惑，给他定心。

    妖鬼之流，可以模仿人的体形外貌声音，但拿得出驱邪符？

    驱邪符被抽走，院门随之打开。

    “师叔，你来得太及时了，我看了几位顾客约定的归家时间，已经很近了，今晚就得上路，不然的话说不定人误了时辰。”

    “嗯，许欢那老家伙的尸体呢？”

    许欢的破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徐忧来收拾烂摊子，他是必须要知情的。

    “在里面，怎么处理？”

    “一把火烧了呗，这种败类难不成还要让他入土为安？”

    徐忧是个正直的人，容不得半点沙子，不然的话，剧情中他也不会因为张大胆和相处一大半辈子师兄钱开翻脸，同门相残了。

    “中！”

    半刻钟后，废宅中燃起了熊熊大火，罪恶、真相，一切都埋葬在火里。

    “阴人上路，阴人回避！”

    石少坚也跟着徐忧上路了。

    要是来的是其他人，石少坚肯定是不会随行的，送尸归乡哪有学本事有意思？

    时间宝贵，他可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送这些普能行尸身上。

    但徐忧不同，石少坚这次的目的就是去张家镇寻徐忧师兄弟请教钉头七箭书，现在徐忧就在面前，他哪能错过。

    石少坚过来学钉头七箭书的事石坚早已经打过招呼，徐忧当时就同意了，两人一个愿教，一个愿学，赶尸路上倒也有意思了许多。

    钉头七箭书，据传源头是上古时候的陆压道君，那位爷左手斩仙飞刀，右手钉头七箭，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上清派传下来的钉头七箭，至少石少坚现在看到的版本，还远没有到那个层次，只是一门算得上厉害，但也说不厉害的咒杀之术。

    此术入门是奴役鬼物，借鬼杀人，等修行到能以目标生辰八字、衣物、血肉毛发为媒介，隔空杀人的地步就算是小成了，至于大成，上清护法集注中没有明确的记载，只提了一句因果杀人。

    十天后，徐忧带着石少坚辗转五百多里路，将十六条行尸全部按时送归故里后，终于连到了张家镇。

    这十天，石少坚花了不少精力在钉头七箭书上，终于将之前收的那只饿死鬼炼成了咒鬼，算是将此法入门了。

    “到了，这就是我落脚的地方……”

    徐忧将石少坚带到他那只有半边屋顶的义庄，刚要进去，突然想到自家除了几口空着的棺材外，什么都没有，自个作为“破衣法脉”的修承者，睡棺材也就罢了，人家石少坚可没必要受这种委屈，当即他话锋一转，“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再带人去找你钱师伯，他在钉头七箭上的造诣还要比我强上一筹……”

    破衣法脉讲究散财修行，修行者需穿破衣，住破宅，赚到的钱只留三天生活所需，其他的都要散出去行善积德，所以徐忧虽然有真本事在身，但日子过得却并不比乞丐强多少。

    钱开虽然也出自破衣法脉，却早已经因为受不了破衣法脉的规矩而不再持戒，现在的他有自己的道场，家有余粮，日子过得比徐忧不知道快活了多少。

    现在有后辈过来，徐忧这里没有招待的实力，自然要送去钱开那里打秋风。

    谁曾想，两人刚到钱开道场门口，就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