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疯狗拳
“好徒儿,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林国明大手一伸,手掌摊开,“独家秘籍,承惠10万。”
“你找别人吧。”
陈炤扭头便走,林国明赶忙拉住。
“分期也行的嘛,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不要浪费大好天赋啊。”
“既然你诚心,我也给个诚意价。”
“给多少?”
“五百!”
“啊?”
林国明掏了掏耳朵让他再说一遍,又听到五百后傻住了,“靓仔,砍价没有你这么砍的!”
“那就算了。”
“哎呀呀,别走啊,真是怕了你了!”
大手抓住衣袖,林国明一跺脚一咬牙,手掌摊开道,“五百就五百吧,拿来。”
“挖槽,给高了!”
陈炤虽是这样说,但还是乖乖用手机付了钱。
“很好,你已经交了报名费,拜师宴就免了,现在你是疯狗门第四代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
“哎呀,你又急!记名嘛,记着记着就成正式的了,门上传下的规矩,先考验一段时间看看你人品嘛。”
“我这么正还用考验?你放心交,有人打你我替你出头,有仇家上门我帮你灭他满门!”
给记名瞧不起谁呢,陈炤一把揽过林国明,大言不惭画大饼,“我这种千古奇才不能以常理度之,你直接传真功给我,掌门给我当,一年之内IPO上市圈钱,保你走上人生巅峰。”
“哇,你这么猛我怕你欺师灭祖搞我啊。”
林国明挥了挥手,拉住他到前台,“付钱吧。”
“还付?”
“那500只是报名费,拳馆场地费还是要付的,有我关系内部价,很便宜。”
见便宜师傅拍着胸脯保证,陈炤回过味来。
“你不会是皮包宗门吧?办公场地都没有?”
“说那么见外,是咱两是皮包宗门,办公场地我已经在看啦,中浦CBD天尊大厦包下一整层怎么样?”
“信你的鬼。”
陈炤拿回金卡,递出手机让前台小美扫码付钱。
金卡毕竟是小琪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女人钱花太多,男人腰杆挺不起来的。
所以一般只用来撑撑门面,浮夸社会从来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陈先生,你的手机。”
接过手机,陈炤余光瞥过支付信息,默默数了下五位数,当即心头滴血。
偏头正视林国明双眼,一字一句道,“你最好教真功夫,不然我找人堵你门的哦。”
“你在说什么啊扑该,我是你师傅啊喂。”
“那你还不快点教?”
“晦气,跟我来。”
林国明有些后悔了,但手机里的五百块还火热,想想便忍了,毕竟是个好苗子。
走上擂台,他整个人浑身一震双手推出,脚底生根扎起马步,面色瞬间红润起来。
“看清了没有?腰板挺直,双臂探出虚抱圆球,扎马步脚底想象与大地贴合,保持不动提振气血。”
一边演示一边解释,“最重要的一点,是呼吸节奏,疯狗门的配套呼吸法,犬吠呼吸法!”
说着,林国明面相忽的凶恶,胸腹起伏吐纳之间发出恶犬爆鸣声。
“教练我有问题!”
“什么教练,叫师傅!”
“好的,我有问题!”
“什么啊说!”
“他们这群人没交学费为什么也能看?我强烈要求清场!”
陈炤手指旁边一群围观群众。
谁知林国明听到后却道,“放宽心,那帮扑该已经交过报名费,不过记名期间没学成被我赶出师门了,当然你不用担心,你是天才。”
“哦,师傅你不属兔吧?”
“什么意思?”
“你专吃窝边草啊。”
“别废话,过来把手放我胸口,感受我的呼吸节奏!”
在林国明吩咐下,陈炤将手放了上去,触掌瞬间,他便感受到了胸腔之下鼓动的暴躁,加上底气十足的犬吠气鸣爆破声,他想到了传说中的东西。
“这叫不叫虎豹雷音?”
“屁嘞,少看点杂书,虎豹雷音不是这样的!”
“哦,我还有问题。”
“放!”
“这样是不是有点暧昧?”
“哈?”林国明目露不解,一声咳嗽差点扰乱呼吸节奏。
“逆徒啊你!”
他后退一步起身收势,然后走到陈炤边上连续几脚踢出,后者根本没做出反应便蹲下扎起了马步。
双臂同样如此,被林国明提手拍打,做出最正确的虚抱圆球姿态。
“记住这个感觉,然后呼!吸!”
林国明绕后,手掌贴在陈炤后背出声道,“脚下涌泉穴扎根大地想象吸收地力,气从两腿上升,经由关元穴抵达丹田,气息暂时存在这里。
想象恶狗警告别人的样子,就是那种呼噜呼噜声,先缓后急,缓急相转,气息从丹田升,转到腹腔压缩。
与此同时,头上通天穴想象吸收日月精华,沟通气息经由前后顶穴、耳后穴、玉枕穴……地力与日月精华汇集胸腹,压缩后一次吐出,此之谓天地人三才吐纳法。
吐出后,再经由以下穴位纳入灵气藏于体内……”
“且慢,我有问题。”
“放!”
“灵气是什么?修仙的?”
“少看杂书,所谓灵气是指天之清气、地之浊气与人之灵性混合而成,是一种神之又神很注重感觉的状态,本质吸纳的气息与空气没两样,但是你这么一想,就能在体内产生微妙变化。”
“全凭脑补?”
陈炤懂了。
“你话怎么这么多,诶诶诶,你站起来干什么?”
林国明刚要说上两句,就见陈炤撤去马步站直身子,他以为这祖宗又闹幺蛾子,赶忙语气缓和,“怎么了,我的爱徒?”
“师傅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你说的那些穴位我不懂啊。”
听闻此言林国明一拍脑袋,叹道,“怪我,忘记了现在人不关注中医,这样,我传给你资料,你先自学。”
于是,陈炤拿着资料离开了拳馆。
出门插上钥匙,电动车死活没动静,低头一看居然坏了,再一看,电瓶没了。
“焯,哪个王八蛋把我电瓶偷了?”
破口大骂一会,听到声响的林国明他们赶出来询问事由。
知晓后,一群人拍胸脯道,“包在我们身上,几个小贼手到擒来!”
“好兄弟,靠你们了!”
正好一辆公交驶来,陈炤挥挥手走了上去。
坐下没一会,一个穿着背心臂围超四十的大爷站在身前。
“小伙,给老人家让个座呗?”
“我?”
陈炤指了指自己,忽然觉得这老头有点面熟,稍一想,这不是以前和一号分身天天抢公园器材的老登嘛。
果然分身多了,社交圈就广了,随便遇到的都是熟人。
“不让!”他偏头不理人。
“你有没有公德心,我这样的老人你都不让?”
老头立刻叫嚷,声音引起其他人注意,纷纷劝道,“小伙体谅体谅老人家,一把年纪不容易。”
“是啊,是啊,谁没个老的时候。”
“你不让就是不讲道德啊!”
“要学会尊老爱幼懂不懂……”
看到这么多人帮衬,老头龇牙乐了起来,强忍得意一副苦口婆心的劝道,“起来吧年轻人,让让老人家,要讲文明讲道德啊!”
陈炤看了看他后起身,背过身去拉下拉链,把衣服脱下。
老头本想趁势就座,却被牢牢拦住。
下一秒,他嘴惊吓到能放下一颗鸡蛋。
脱下衣服,陈炤亮出了魔鬼筋肉人的身材,率先上来就是一个展背,精炼的肌肉在背后形成一张狰狞的鬼脸。
“竟然是鬼背!!”一名健身小伙惊骇出声,语气中满是羡慕。
“年轻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头咽了咽口水。
“意思?”
陈炤转过身握紧拳头到老头面前,露出乌蝇哥同款斜视表情,“意思是老子没有素质!”
“你你你!”
老头后退两步,手指半天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正巧公交停下,打开了门。
“叮咚!老毕登站到了!”
“咦,我到站了,不和你计较。”
老头潇洒转身,施施然下车。
陈炤则和其他人无语对视,安静了片刻后,一个小男孩对着妈妈道,“那爷爷一站地还要坐,比我爷都壮,真坏。”
“可别学他,坏人也会变老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