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利坚当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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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黑雾的真相

    “女士,你完全可以放心地让开,我枪法很好,说打他右手就一定不会打到头,请相信我。”

    面对挺身而出的护士,张尧只得放下枪,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护士则用实际作为回答——坚定地与他对视,脚下不移动分毫。

    张尧无奈地仰头望天,一时竟无语凝噎。

    说她胆小吧,她又有勇气直面枪口。说她勇敢吧,她又不敢去阻止正大肆破坏的疯人。

    不上又不下,正好卡在了中间,导致真正想做事的人完全使不上劲。

    “好吧我认输,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老老实实等保安过来吧?他们光坐电梯上来都要几分钟呢。”

    “那你也不能用枪对准他,你会,你会杀了他的。”护士找不到有理有据的说服依据,不过在她看来,光用枪这一点就十分恶劣了。

    作为资深蓝州,纽约州对枪械深恶痛绝,最严苛的禁枪法案历来出现在这里。

    这儿居住的居民对枪械也大体是持排斥的看法。

    缩在床上一脸惊恐的伊琳娜弱弱出声,站在潜在受害者的角度抗议道:

    “但你不觉得正在被伤害的人更可怜吗?总得有个人去阻止他,不管用什么方法。”

    护士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就在她开口却还未出声前,一杆铁支架从上至下砸向了她的头顶。

    沉闷的响声过后,护士两眼一翻、应声而倒,露出站在她身后的疯狂男子。

    那男子眼中已全无了属于智慧生物的理性,通红着脖子和脸,不住喘着粗气。

    他死死盯着张尧,大吼着挥舞起铁支架向他砸来。

    感受着迅速迫近的劲风,张尧微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扣动扳机。

    子弹击中男子穿着拖鞋的脚板,随即到来的刺痛令他两手一松,不由得停住脚步。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紧接着,他飞起一脚踢翻男子,彻底结束今天的乱象。

    在流转于全身的炁的加持下,他这一脚势大力沉,足让男子倒飞出了三米远,直到后背撞上墙壁才停下。

    枪声对美利坚人民有种独特的魔力。

    听到枪声后,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寻找枪声来源,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埋头跑向最近的掩体。

    锻炼出来了属于是。

    直到第一名胆大的路人从掩体后探出头,才发现枪手早已收起了枪,正蹲在疯人身旁,用力掰开对方的嘴,打着手电筒往里看些什么。

    面对比特犬时,张尧只当那是一起意外事故,没有进行关注,除完害就果断离开。

    但当他意识到了医院及其周边存在超自然因素的影响时,他就对任何异常形象变得细心起来。

    因此他特意凑到男人跟前,甚至翻开他的衣服,试图在他身上寻找到可能的异变。

    “张嘴,对,啊...”他按住疯狂男人的下颚骨用力掰开,在闻到一股恶臭后,果断抬起头来。

    “检查了整整三遍了,怎么还是没发现问题所在呢?难道说他真没问题?”

    犹豫着站起身,张尧挠挠头,转身走回伊琳娜的房间。

    就在他转头的瞬间,一阵黑雾悄然自男人身上腾起,紧贴着地面向楼梯方向飞快蠕动。

    没错,只要到达那个地方就自由了。

    那个地方!

    就在黑雾就快要窜进楼梯里时,一柄手枪旋转着砸向它,并在击中后抵着它撞向楼道的墙壁。

    黑雾的整个“身子”就这么被手枪死死压在了墙上。灼热感不断从经过开光的手枪上散发,烧得它疯狂扭动。

    张尧微笑着走向它,同时手指向一扇敞开的房门,准确来说,是房内的落地窗。

    经由光线反射,那扇落地窗忠实地反映着医院走廊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正挣扎着打算逃跑的黑雾。

    “你是不是忘记了落地窗能反光呀?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你在干什么。”

    可惜黑雾不会说话,事实上它根本没法意识到“说话”是什么。

    它只是一段会动简单的程序,在“IF”和“OR”中来回做出选择,压根处理不了任何复杂状况。

    否则也不至于被张尧略施小计就试探出来。

    见到黑雾的那一刻,任务系统一并触发。

    ...

    [任务:消灭黑雾的源头]

    [奖励:7善缘]

    [是否接受任务?]

    ...

    “我还能不接受吗?”

    还没凑到黑雾前,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硫磺味,和难以掩盖的狗臭味。

    在超自然世界,硫磺味往往意味着来自地狱,再加上狗臭味,幕后黑手基本能猜个七七八八。

    “地狱犬?不对,地狱犬一向直来直去,除了动嘴外什么也不会干,肯定不会玩黑雾附身这一手。”

    张尧扶着下巴思考起黑雾本体的身份,“那就只能是那个了。”

    ......

    是夜。

    格兰特医院前的街道此时一片空旷,弯月的光芒被层云遮蔽,只有不时闪烁的路灯提供光芒。

    除偶尔驶过一辆汽车带起短促的呼啸声,和草丛里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外,街道上再不见其他响动。

    忽然,镶嵌于马路上的井盖动了动。

    一股巨力作用在它下方,一下,两下,三下。

    砰。

    井盖被冲击力打得高高飞起,随后摔落在地面上,将铺设于人行道的地砖砸出一圈显眼的蛛网纹。

    一只足有牛犊大的黑犬从深井中伸出头,两只前爪搭在路面上,费力地挤出身体。

    再一次踏上地面,它迫不及待地飞奔向医院,在身后的沥青马路上留下一道滚烫的长痕。

    于医院前台值班的工作人员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上下滑动着手机,属于TikTok的外放声毫不掩饰地充斥着接待大厅。

    好在当下时至凌晨三点,没人行走在大厅里,不必担心被投诉。

    正看着手机,工作人员的鼻子忽然抽了抽,是一股浓郁的硫磺味。

    她皱起眉头起身想要查看发生了什么,却正好与站在门口的巨大黑犬遥遥相望。

    “啊!”

    工作人员尖叫出声,双腿一软瘫倒在身后的座椅上,惊恐地望着蓄势待发的黑犬。

    一滩黄色的液体随即从她裙下渗出,打湿了包裹着一层粗布的办公椅。

    黑犬畸长的狗嘴微微扯动,竟显露出了类似狞笑的表情。

    它猛地一跃,张大嘴巴朝尖叫着的活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