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级学生，厉害厉害，是3E考试中觉醒的言灵吗？怎么今天才来测试？”那女孩似乎很喜欢和人聊天，手上操作着电脑，嘴上话也不停。

    “前两天有其他事情，今天才有空。”

    “大忙人啊，才刚开学就这么多事情吗？好了，我给你开了304的场地，你过去后直接刷校园卡就能进去。我现在帮你联系装备部那边来人配合你的测试。”

    女孩拿起旁边的电话，深呼吸了两口，才拨通一个号码：

    “喂？今天上午有新生测试言灵，你们派个人过来……什么？我才不管你们昨天拿到了什么珍贵的研究材料，我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派一个人到我这儿来……你们自己选，爱派谁来派谁来，我只要10分钟后看到你们的人，不然我就过去亲自抓人。”

    “砰”，女孩将电话重重地扣了回去，又深呼吸了两口才平静下来。

    “真是的，每次和他们联系我都忍不住血压升高，天天就知道跟我吹他们的研究有多重要，多伟大，每一次都说正处在‘关键时期’，让他们出来做点其他工作简直像是要杀了他们一样。要不是他们这帮人天天对诺玛的提示视若无睹，这里也不用专门留一个人工服务台了……”

    看着刚刚还很热情的前台女生仅仅一通电话就由面带微笑变得怒气冲冲，再到满嘴抱怨，卫焓心里对于传闻中的装备部又对了几分畏惧和好奇。

    “请问，一会儿的言灵测试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为什么一定要装备部那边派人来？”

    那女孩的情绪倒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听了卫焓的问题后也就没有继续抱怨了，回答道：“注意事项？倒是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一会儿你按照装备部的人吩咐的做就好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大概就是第一次释放言灵注意收着点，别闹出太大动静，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别紧张，相信我们能够处理。

    “之前经常有新生第一次放言灵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结果就控制不好自己的言灵了，不仅伤到了自己，而且收都收不回去，最后还得上安定剂。还有的人是另一种极端，直接紧张的放不出言灵，不过你身为A级，应该不太可能释放失败。

    “哦，对了，说到这里我得多说两句。言灵这个东西可是很危险的，你可不要觉醒了言灵后就成天想着开一开玩玩。在校园里有‘戒律’压着，等出了学校就要靠自觉了，每年假期的时候都少不了有人因为乱开言灵惹出乱子。

    “至于为什么非得让装备部派人？还不是因为测试言灵的那些仪器都是装备部的，除了他们，其他人用不好。他们又不屑于去写个操作手册或者花点时间培训培训其他人，只能是让他们来搞了。谁知道他们那帮自诩天才的家伙怎么想的，非得弄的这么麻烦。”

    “麻烦？你以为我们不嫌麻烦吗？但我们的机器每隔两三个月都会更新迭代一轮，要是每次都花时间去写什么操作手册或者培训其他人会耽误我们多少时间。”

    一个外面罩着白大褂，里面套着衬衫和运动裤的男人出现在卫焓身后，浮肿的眼袋和瞳孔中的血丝似乎都表明了他确实是刚刚经过高强度的工作，但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疲惫，反倒带着一种不情不愿的不耐烦和鼻孔朝天般的傲慢，让人看着就来气。

    “只能说你们都太蠢了，我们改进机器的时候已经尝试从普通人的角度出发，尽量将机器做的简单易用了，我们都觉得应该看一眼就知道怎么用才对。我不得不怀疑我们的大脑之间可能已经出现了进化上的分歧，导致我们无法相互理解……”

    卫焓从那位前台工作人员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不加掩饰的嫌弃，她甚至都没去理会对方话语中透露出的那种嘲讽，催着卫焓赶紧带他走。

    相互介绍后，卫焓得知男人名叫卡尔，装备部副部长。

    卡尔领着卫焓来到304号房间，进入了一个空旷的大厅。要求卫焓站到大厅中央后，他进入到了大厅旁边的观察间，隔着玻璃，用大厅内的喇叭无精打采地喊道：

    “好了，这里没有‘戒律’的影响，你可以释放自己的言灵了，需要我具体教教你怎么做吗？集中精神，感受血脉中的那种律动，尝试抓住它、放大它……”

    卫焓闭上眼睛，再次回忆起3E考试中出现于自己脑海中的那对黄金瞳，这一次，他没有再感到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那对黄金瞳的映照下滚烫了起来。

    他张嘴，从未学习过的语言脱口而出，带着既定的节奏和韵律，古老庄严，震慑人心；他睁眼，黄金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开启了，明亮得仿佛两轮太阳，放射出远比平日更加具有压迫感的威严。

    “唔，一次就成功了，不错嘛。”躲在观察间的卡尔看了一眼机器上的数据，对着麦克风说道：“根据龙文的对比结果，你觉醒的应该是言灵周期表第36号的‘言灵·法眼明瞳’，一个被认为稳定性很高的辅助型言灵。

    “这个言灵主要有两个效果，一个是增强你的黄金瞳，让其能够激发出超过本身血统的威慑力，也就是变得更亮；另一个是赋予你神枪手的潜力，让你能够以直观的形式看到子弹的轨迹。第一个效果很难量化测定，接下来我们主要测试一下第二个效果。”

    言灵·法眼明瞳，通常简称法眼或明瞳，序列号36。这两个简称代表了该言灵的两种效果：

    法眼意味着“使用者能够看到自己的攻击轨迹”。比如说，当使用者抛出一颗石子时，石子出手前他就能看到一条抛物线，给出了石子被扔出后的飞行轨迹。也有某些文献记载，一些使用者声称在某些时刻，该言灵不仅可以看到自己的攻击轨迹，也可以看到来自敌人的攻击轨迹，但没有确切证据。

    所以历史上几乎所有该言灵的拥有者都更擅长使用弓箭，飞刀，标枪等远程武器。进入近代以来，枪支类尤其是狙击枪更是成为最合适的配置。也因此，该言灵与“言灵·鹰眼”，“言灵·冬”并称为三大狙击手言灵。

    “明瞳”则表示它可以极大地增强使用者的黄金瞳亮度，同时提升一定的精神威慑效果。

    《南史·檀道济传》中曾记载：“道济见收，愤怒气盛，目光如炬，俄尔间引饮一斛。乃脱帻投地，曰:“乃坏汝万里长城!”形容的是南朝刘宋时的名将檀道济在因功高震主被捕时的情景，其中“目光如炬”形容其愤怒时目光发亮得像火炬一样，被认为是该言灵最早期的文字记载，因此该言灵又称檀目。

    想到这里，卫焓微微有些失望，因为这个言灵实在是有些不够酷炫。这言灵唯一的外在表现就是黄金瞳会变得更亮，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特效可言了。而卫焓显然更希望得到一个足够抓人眼球，方便他进行人前显圣的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