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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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无心言点破无心人

    两人又试了一招,这一招叫“双燕投林”,与人对敌时双斧砍敌人双肩,换成枪则以双枪扎敌人肩井穴,再以枪里夹脚踢敌人大腿。丁灵让张衡昌做对手来攻,自己则用双枪倒转枪尾作势来扎,下面裙里脚正蹬在张衡昌大腿伏兔穴。张衡昌不备,左腿一酸软身子不由前倾,双手下意识抱住丁灵肩头,两人直直倒下去,张衡昌压在丁灵身上鼻子碰鼻子,丁灵吓的一声惊呼。

    那边小蝶、小柔赶紧跑过来查看,不等有人来扶张衡昌立刻爬了起来,丁灵愠道:“你真没用,我都没用力你就站不稳,还把我当肉垫,不练啦!”

    张衡昌立刻道歉:“对不起灵妹妹,我实在不是故意的,没想到这一招这么厉害。”一边说一边又要给她拍身上的灰,被小蝶一把拉住,厉声道:“少爷注意分寸,男女有别,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避讳着点,我看你们两个不像是在练武,倒像是在跳舞。”

    小柔在一旁捂嘴偷笑,丁灵和张衡昌本没往别处想,经小蝶一提醒糊涂的心一下明白起来,就好像原本被一层纱覆盖着一下被人将纱布掀开了,两人心中一阵奇妙震动,心说道:“原来我们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了,否则。否则…。”往深了一想两人心中像开了锅一样乱翻乱搅。

    后面丁灵和张恒衡昌再试招都开始刻意回避对方,可越刻意回避心中那种想法就越清楚,越觉得别扭。张衡昌总想她是女孩我是男子,不能靠太近,太亲近了不好。丁灵也想他是男孩我是女孩,女孩子家要矜持守礼,不能太靠近他,否则就会被人笑话。

    两个人后面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专心至致练功,只觉越练越心烦,要试招时两人都尽量不碰到对方,偶尔手指不小心碰到对方时两人都觉得身体一震,好像被人点了穴道,浑身一阵阵酥麻,忍不住想靠近又害怕靠近。最后实在练不下去,丁灵一跺脚,嚷道:“我练了!不练了!真是累死了,一点不自在。”

    张衡昌也是心头不自在,不练了倒松了口气。

    晚间丁灵洗了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白天和张衡昌练功时亲密无间好不快活,若以后每天都要避讳男女之别那该死的脑中又冒出一些奇怪念头,小蝶那句话总是萦绕不去:“你们都长大了,要注意分寸。”自己已经长大了吗?越想身子越燥热,又想明天以后都不能和张衡昌亲近心中便老大的不舒服,一咬牙自己跟自己说:“长大了又怎么样?我就喜欢亲近他,不亲近他就不自在。”有这样大胆的想法心中大定,从此也就将对张衡昌的兄妹情淡了,暗暗生了另一种别样情愫。

    次日丁灵早早的就来寻张衡昌,她一夜没怎么睡,一回想起曾经和张衡昌小时候的那些趣事,又想近些日子两人亲近斗口的场面总是甜蜜的,张衡昌也总是包容自己,不由心花怒放。只因她情窦初开,懵懂一片,近来所接触的人中都比她年纪大,又觉得她太刁蛮,其余几人都当她小孩不愿跟她胡闹,只有张衡昌还像小时候一样亲近她,认为张衡昌真是千般好万般好。

    两人仍旧和昨天一样练习双枪,只是张衡昌经小蝶提醒今天有意的和丁灵保持距离,尽量少一些肢体上的接触。丁灵则和从前一样,丝毫不把小蝶的话放在心上。时间一久张衡昌也觉得难受,两人传枪试招怎么能不接触,心里存着芥蒂如何能配合好,再加上丁灵时常有意无意的靠近,索性把什么男女有别也就抛开了吧,这样两人一下都自在了。芥蒂既清,更加亲密。张衡昌胆子也更大起来。本来要说两人一直无心它想,练功就是练功,也就相安无事,现在心中却多了一层念头,手脚经常情不自禁多出一点温柔来,眼神也带着点点蜜意。

    其余几人自然不像张衡昌和丁灵一样,丁建是个老实孩子,一心只想练功,别人不会找他,他倒也开心,乐得一个人专心。任飞一心还在苗兰身上,恨不得将自己功夫都传给她才好,这样苗兰和任菁菁都受益匪浅。辛家姐妹最严谨,这俩姐妹只偶尔出门找大家说笑一会儿,至于两人如何练功旁人不知。自从那天张衡昌的偷师计划被识破不敢再生奸巧伎俩,也不敢再派人去偷看。

    九月过秋已深,天气更加凉爽,菊花田里的菊花全部盛开,一片黄金,几人也只看了两天就失去了热情。九月九那天几个人约好一起登高,自从搬来张府小辈们都没出过门,苗兰因孝整天闷闷不乐,一心只沉浸在练武上,大家都想趁此机会散散心,也好让苗兰疏散悲郁之情。

    八日下午由谭氏带着一众小辈出城给苗林祭奠,九日早上吃完饭拴了五辆马车,马车花盖锦绣,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北大街。街上行人纷纷议论:“张家当真是富豪,公子小姐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看那健马那锦车,金鞍玉辔真让人羡慕。”

    有人道:“前些日子听说里面歌舞笙箫,我们在院子外听着可真如天籁,听说都是里面的公子小姐们抚琴按箫,神仙一样。”

    又有不信,撇嘴道:“他们张家刚搬来时也不过几口人,哪来那么多公子小姐?”

    “这你可就说错了,俗话说穷在闹事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像这样的富贵人家能没有个什么叔伯兄弟吗?听说张家老爷还有几个好交情的朋友也都是巨富,你不见南城苗大爷吗?死时多少人去祭奠吊唁。”

    “是啊,是啊!”众人都附和着,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这些话张衡昌自然听不到,他在前面带领众人直奔东门去了。江州的年轻公子大姐儿登高自然都去夫妻峰,这一天不仅仅忆友,还是哥哥姐儿们忘情寄思的日子,有人赠花换玉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