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领校尉事?
“呵呵。”
沂临县令,老眼微微睁大,扯了扯嘴角,干笑了声。
面对着护卫自己安全的剑客,沂临县令,将他那略显干枯的手掌,搭在了那剑客,握着剑的右手之上。
“张百夫,这里可不是你们边军大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我沂临县尉,今日你必死!”
话音刚落
沂临县令,猛地转过身,冷眼直视张凡,右手猛地一指。
紧接着
沂临县丞的身上,顿时就爆发出,凝血境之气血,其余三个受邀过来的江湖人士,也都爆发出了凝血境的气血之力。
只有那位,身为沂临县令护卫长的剑客,没有选择以势压人,只是虎视眈眈地望着张凡。
尽管他,没有展露出自己的修为,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此人的修为,绝对不会低于,牛巡防和马门候两人。
但也不会高于沂临县尉。
“我看谁敢动手?!”
就在场面,将要再度陷入混乱的时候,沂临县尉府邸的外头,传来了小菊的声音,还有她那快步冲过来的身影。
她的身后依次是梦如和小梅。
相比之下
梦如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情,步履从容,一动一静皆秀气有礼。
小梅则默默落后半步,紧随一旁。
单是这气质,就足以令人一怔。
“见右都御史,尔等还不下见礼?!”
小菊十分神气地将一块,镶嵌金边牙牌举起,此牙牌反面刻有:见此牌者,如令官亲至。后面刻有:都察院右都御史。
皆是从右到左,竖着排列。
其中“都察院”三字,乃是横在牙牌正上方,“右都御史”则是竖刻正中间。
“啊?下官参见右都御史!”
“草民……”
“……”
从沂临县令,第一声质疑,到后面率先弯腰行揖拜礼之后,在场几乎所有人,没有官身的则下跪,有官身的则弯腰行揖拜礼。
除了张凡,因为他现在穿着甲胄,大楚有明文,将士身着甲胄,见皇上可不拜。
更别说行礼了,有这一条在,只要张凡铁了心不去做,也没人能说什么。
况且,梦如本就是站在他这边的人。
见到张凡没有行礼,小菊虽然眉头微微一皱,但也很快就释然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再将手中的镶嵌金边的牙牌,举高了些,“镇北兵团、白虎营、千刀卫、猎妖别部、火字百夫所,百夫长:张凡,听令!”
“下官在!”
张凡没有多余的神情,朝着牙牌的方向,行了一礼。
“念汝除妖有功,诛杀恶吏为民伸冤,特授汝领校尉事,节制沂临三军兵马,别部,别部:赤火!”
“下官领命!”
小菊不愧是,高官宅院出来的贴身丫鬟,哪怕是‘口胡’了,这随机应变的能力,也非等闲可以比拟。
不过个人能力是一方面,暂且不提,就说她口中的这个任命。
别看张凡,此时二话不说,就领了过去,可脸上也难免露出一抹,一闪而过的惊愕之色。
就更别说沂临县令等人了,那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更是像是,嘴里吃了屎那般难受。
“右都御史,什么时候拥有授予武将职权的权力,你不懂,别在这里乱说!”
“你这个刁民,本官有理由怀疑,你这牙牌,乃是伪造的!”
沂临县令直起身子,怒斥。
刚刚弯腰行礼,那是条件反射,这突然听到这么离谱的事情,顿时就忍不住了。
虽说右都御史,乃是正二品京官,位同六部尚书,同左都御史一同掌管都察院。
然而,哪怕是正一品也没用啊,只要是都察院的堂官,那也仅仅是拥有,掌管监察百官、巡视州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的职权。
哪里来的封武将?
尽管这只是代行校尉事,相当于给了校尉的权,实际上官身还是那个官身,可依旧不是右都御史的权力范围之内啊。
“县尊莫急,可认得此令?”
站在梦如身边的小梅,信步走来,顿时又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
只见她从怀里,也取出一块,同样是镶嵌金边的牙牌,反面刻有的文字,跟小菊手里那块一样。
不同的是,正面刻的是:兵部,兵部右侍郎。
见此
沂临县令,再度一怔。
身边两个丫鬟,一次性都能拿出两个高官的牙牌,这等人,又岂会是寻常人?
哪怕是头蠢猪,都知道,这个时候要“熄火”了。
“这,这,敢问,这位小姐贵姓?”,沂临县令,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快步朝着梦如那边走去。
“免贵姓戚。”,梦如淡漠地看着他。
戚?
“啊?!戚!”
沂临县令,老眼顿时一闪,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差点没倒在地上,还好他那个剑客护卫,眼疾手快,从大厅内飞奔而来,接住了他。
啪哒——
刚刚还一脸不屑的沂临县丞,此刻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一屁股摔在了椅子上,连带着将桌面上的茶壶、水杯,都弄得一地都是。
“县尊大人,若无别事,我们就先行离开了,这卷宗该怎么写,县尊大人,自是懂的?”
每一个字从戚梦如口中说出,都是那样的悦耳动听,也都是那样的尖锐,一一戳中沂临县这班人的心脉。
“戚小姐,下官明白,既然张大人节制了全县兵马,恶吏县尉又伏诛。”
“那么眼下这山君庙事件的担子,怕是要张大人担起来了。”
“下官可做主,让张大人录入县尉候补,兼领县尉事。”
“此事一过,下官必定上书朝廷,为张大人请官,也不用再受那边军之苦,如何?”
原本众人都以为结束,张凡也打算发号施令让众将士离开此地。
可沂临县令这番话,顿时便让院内众人,止住了步伐,也止住了内心,想要离开之意,并且大多还将目光,转移到了张凡的身上。
只有张凡独自一人,谁也不看,双目好似无神,整个人严肃地立在那里,其实这正是他在思考的一种表现。
“县尊大人说的极是!”,刚瘫软在大厅环手椅子之中,一直沉默的沂临县丞,倏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