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升和吴哲并没有离开，他们趴在草丛里注视着敌人的动向。“日本人在山顶，伪军在山下，我觉得咱们可以偷袭一下。”刘景升说道。

    “打日本人还是伪军？”吴哲问道。

    “打伪军吧，如果偷袭日本人，会被他们知道有另外的路到山顶，这条路暂时还不能暴露。”刘景升回答。

    “行，我们要打一场大的，打出我们的名声去，以后招人也方便。”

    刘景升和吴哲从大火熄灭开始研究，到了后半夜两点也没统一出个方案来，最后还是刘景升的强硬占了上风。

    副司令刘景升，司令吴哲，一班长小四儿，二班长马大柱和副司令的警卫员斧头五人参加行动，一班和二班的其他人负责策应。

    具体计划就是由四位领导和一个领导亲信接近伪军营地，把刘景升刚刚缴获的十二枚手雷扔进去，然后一班二班两个班的其他同志向能看到的伪军开枪，每人三发子弹后撤离。

    晚上并不亮，伪军点的几堆篝火很亮。没有暗哨，明哨在睡觉，这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五个偷袭者悄悄的前进，爬呀爬，像毒蛇也像狩猎中的猫。

    五人间隔着几米，互相看不清。原来的计划要做出改变了，因为原来的计划是大家看到刘景升拉开第一枚手雷的拉环行动就算行动开始。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刘景升重重的拉开拉环，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怎么也可以传出几米吧。然后在石头上磕了一下，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怎么也可以传出几米吧。然后扔向了伪军营地。

    其实刘景升想多了，虽然看不清人，但是至少刘景升抡圆了胳膊扔手雷的动作还是能看见的。其他四人也没有犹豫，拉开拉环磕一下扔出去。

    伪军营地里“轰轰轰”开始爆炸，睡梦中的伪军惊醒，有些没醒的直接长眠了。惊醒的伪军四散躲避，可是他们到死都不知道铺天而来的手雷来自哪个方向。

    扔完手雷的五人悄悄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了，接着便是砰砰的枪声响起。密集且慌乱的伪军阵地不用瞄准比瞄准的效果还要好。这种平射过去的子弹早晚会碰上人的身体。

    刘景升回头望向伪军，篝火里可以看到伪军在奔跑中一个又一个倒下去。“当伪军，何必呢？”

    在日本人的增援抵达前，偷袭者溜走了。日本人不敢打开手电筒，只能摸黑朝可能的方向射击。砰砰的枪声吓得伪军抱着脑袋扎在草丛里撅着腚，腚眼朝天。

    等到日军发现偷袭者已经被击退，开始查看伪军的伤亡情况。惨不忍睹，营地里一片哀号声。经过统计，阵亡七八十人，不确定人数是因为有些出气多进气少的不知能不能活。剩下的伪军大部分带伤，最轻的是像日本人小队长一样崴了脚的。

    袭击很短暂，伤亡很惨重。日本人对完好无损的伪军队长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啪啪啪，大嘴巴子不要钱一样送给队长。教训完伪军队长，日本人回到了山上，伪军们开始照顾伤员，整理尸体。营地中央点起了更大的篝火，篝火很亮，亮到要是在平原，几里外都能看见。

    东方有些泛白，刘景升带着人又不要脸地悄悄爬了回来，避开伪军用来壮胆的手电筒光亮。

    “就在这儿吧，再近了容易被发现，还是每人三颗子弹，打完收工。”刘景升吩咐道。

    “土匪，打完这些子弹咱就真要等米下锅了。就剩三班那点子弹了。”吴哲很是心疼自己的弹药储备。

    “想我一个堂堂富家少爷，天天听你在这儿哭穷，打完了再说吧，我来想办法。司令大人，您就该怎么打怎么打吧。”刘景升从身上摘下一个子弹袋扔给吴哲。

    又是一阵乱抢，虽然伪军被篝火照耀的闪闪发光，可是三百米的距离确实有些远，至少刘景升觉得自己战果不大。唯一的收获就是小山贼们不那么慌张了，打枪的架势稳定了不少。

    气急败坏的日本人又一次冲下了山，趁着天光放亮开始向四周搜索，除了发现一地弹壳和另一地弹壳外，其他的毛都没见着。

    集合整队，日本人和伪军带着胜利凯旋了。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谨慎和悲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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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贼们兴奋地交流着一晚上的战斗心得，叽叽喳喳很是没有精锐之师的样子。胖子眯着未睡醒的眼睛，抓着胳膊上被蚊子虰的几个大包，“下次再有这种保护女人孩子的任务不要给我了，太受罪了。”

    刘景升鄙夷地白了胖子一眼，“让你睡一晚上还不好，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再说革命就是要抛头颅洒热血，像你这样蚊子虰两下就抱怨的，还怎么革命？”

    “不要给我扣帽子，什么革命分工？都是内给我的分工。”一夜没合眼的胖子越想越生气。

    “我是副司令。”

    “你是土匪。”

    临时营地里，女人开始做饭，孩子们也被拽起，不情愿地帮着捡柴。刘景升和胖子坐在营地的边缘想着各自的心事，也许是在补觉。

    吴哲走了过来，“土匪，和你说两个事情。第一个是我们没子弹了，第二个是我们要不要让这几个孩子去上学，老跟着我们也不叫个事儿。”

    刘景升睁开眼，拍了拍身边的地示意吴哲坐下，“子弹我回头去弄点，手枪子弹还够用吧，先让大伙练手枪。至于上学的事，你回头统计一下，想上学的送我爹那去，让他想办法。”

    吴哲坐到了刘景升身边，说道：“你爹肯定会夸你孝顺，子弹的事你抓点儿紧，没子弹我这心里不踏实。”

    “知道了，知道了，跟个催命符似的。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知道吗？”

    “当胡子可比跟我们连长打仗难多了，你想当甩手掌柜的，没门。刚才虎子回来了，说日本人和伪军都回城了。我们是不是也回去，这荒郊野岭的也不方便。”

    “吃完饭咱也回，这帮畜牲把咱们房子点了，回去可有的忙呢。既然凌以忠那老东西不让咱们消停，那咱们也要给他来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