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尼德霍格陨落的那一日
夏弥回想起那天的事,脸上露出一丝怪异,“那天我们七大君主齐聚,准备发兵,只有维德佛尔尼尔不知道这件事,可等我们赶到黑王的所在地时,却发现祂所在的宫殿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废墟上立着暴怒的黑王。”
她声音低沉道:“有存在比我们先下手了,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尼德霍格变得十分虚弱,暴怒的黑王毁灭祂眼前看到的一切东西。”
路明非若有所思,“就像是发脾气乱摔东西?把宫殿给拆了?”
夏弥愣了下,“你这么说也对……”
就是忽然逼格骤降。
夏弥继续回忆道:“从暴怒的尼德霍格口中,我希翼记得一句话,和一个名字。”
“名字指的是奥丁,在现场我还看到了插在废墟中的冈格尼尔,奥丁应该是来过,但又离开了。”
听到这里,陆晨有些疑惑,“奥丁居然能全身而退吗?”
照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自己也有机会?
夏弥摇了摇头,“现场有奥丁的神血,以前的奥丁或许比和陆师兄你战斗时要更加强大,祂和黑王的那次交手,应该损耗了祂面具的品质。”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走漏了风声,但奥丁和我们选在同一天讨伐黑王,应该不是巧合,尽管祂败退了,但也取得了一点的成果,冈格尼尔在黑王身上留下了创口。”
陆晨略微思索,道:“冈格尼尔的威力能到什么程度?”
他想借此推测下黑王的实力。
提起这个,夏弥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为那绝对的暴权而感到颤栗,“冈格尼尔……只在只在黑王胸前留下了微小的创口,举例来说,就像是一根针,扎在陆师兄你胸口,可能还没有突破肌肉层……”
楚子航开口道:“既然奥丁没能造成有效伤害,那为什么黑王会虚弱呢?”
陆兄跟他说过冈格尼尔的效果,凋零主要是针对生物的生命,对太过强大的个体没有作用,不存在什么虚弱效果。
夏弥解释道:“那就要提到黑王所说的那句话了,我们听到祂仰天咆哮,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目标,口中大喊‘你没死!’,祂似乎极其愤怒,对祂造成虚弱效果,阴了尼德霍格的,应该不是奥丁,而是另有其人。”
路明非不解,“为什么不能是奥丁呢?奥丁在诸神黄昏中也陨落了,但祂却重新出现在世间,黑王喊得是祂,也算合理吧?”
夏弥幽幽的看着路明非,让路明非忽然感觉自己问错了话,难道暴露了智商?
但夏弥还是老实说明了,因为她觉得有人可能会有同样的疑惑,“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从未和奥丁真正照面过,但尼德霍格那种级别的存在,和奥丁交手后,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奥丁已经是个亡灵,本质上已经死了,只是面具残留的意志在复仇,神话时代的语言是很分明的,祂指某个生灵没死,那就是真的没死,不是奥丁那种再也无法归来的状态。”
凯撒眼神变换,开口道:“是白王。”
夏弥摊了摊手,瞥了眼路鸣泽,“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就只能是白王了,黑王亲自出手处死了白王,但白王却再度出现作妖,所以祂才会如此惊怒,相比之下,奥丁的现身只是小事情。”
“可白王即使没死透,应该也没有状态能出来暗算尼德霍格吧?祂是怎么做到的?”
陆晨有些想不通。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祂作为欺诈之神,保命能力被证实确实有一手,各种阴招也属祂最强,或许偷藏了什么能限制尼德霍格的神器也不一定。”
夏弥看向路鸣泽,意思是你知道的话你说。
路鸣泽带着谦虚的微笑,“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和哥哥还藏着呢,不过夏弥姐姐分析的对,暗算尼德霍格的的确应该是白王,至于祂用了什么手段,就只有问祂本人才能知道了。”
陆晨看向凯撒,凯撒摇了摇头,“没跟祂聊那么多,况且祂说的话也不能信。”
路明非好奇的问夏弥,“那你们就是这么打赢的?黑王能虚弱到什么程度?”
夏弥和芬里厄对视一眼,继续回忆道:“我们赶到现场,身携刀兵,以诺顿为首的君主们各个带着决意,尼德霍格当然一眼就能看出,君主们不是来‘勤王’的,逆臣们集中在了同一天造反。”
说到这里,夏弥有些感慨,“黑王起初是离奇的暴怒,那双眸子中带着的火焰,像是能吞噬一切,但我也感觉到了,祂眸子中还藏着几分欣慰,祂看向诺顿,过了最初的诧异后,愈发欣赏,诺顿的行为出乎了祂的意料,却让祂感到满意。”
“被造反还开心?你们这是什么家教啊……”
路明非吐槽道。
路明非在一旁揶揄,“哥哥这你就不懂了,这就是皇帝的气量啊,祂对儿子的造反当然气愤,可那也说明儿子有着令他满意的品质,起码敢向祂兴起刀兵,就已经让尼德霍格对儿子刮目相看了,如果哥哥熟读史书,就会发现人类史上也有这样的例子。”
“这就是,等你们来拿我的皇位吗……黑王或许等了很久了吧?”
陆晨感慨道,“可祂也还是会遗憾吧,因为你们的力量并未有成长。”
夏弥点了点头,“是的,如果诺顿是自血与海中厮杀出来,击败了七位兄弟,再像尼德霍格的皇位发出挑战,那祂或许才会更满意,诺顿是野心和欲望以及勇气到位了,但实际上还是个战斗力孱弱的家伙。”
听到这里,楚子航也忍不住兴起八卦之心,“和师妹你比起来怎么样?”
他想知道同作为掌握权的那一方,诺顿与夏弥孰弱孰强。
夏弥撇了撇嘴,瞪了眼楚子航,“没打过,不知道,但不是我乱说,都有龙躯的话,祂可能还不是我的对手。”
“这点我勉强信。”
陆晨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夏弥并不强,可诺顿也不怎么样,不考虑言灵因素,只是近身厮杀的话,夏弥还是有点优势的。
夏弥有点急眼了,但想了想,还是继续回忆那天的事:“继续说,其实尼德霍格虚弱时也是很强的,我当时主要是躲在后面辅助一下其他的君主,没敢正面上,在战局外围所以看的比较清楚。从力量层次方面,仍旧是完压七大君主。”
“海洋与水、青铜与火以及芬里厄五名君主正面与黑王交手,说是围攻,但实则黑王在压着祂们打,赫拉斯瓦尔格尔则是在战局周围骚扰,准备找时机尝试斩下黑王的头颅。”
夏弥一脸后怕的样子,“所以我不敢想象黑王的巅峰战力,祂当时明显状态不对,却仍旧能带给我们无边的压迫感,君主的联军们节节败退,可正当我们要出现伤亡时,黑王却诡异的停手了。”
凯撒思索道:“是因为白王又出手了吗?”
“并不是这样,我们虽然不如尼德霍格和白王,但如果战局内有其他存在插手,我们还是能发现的,黑王停手,没有受到任何外在因素的影响,只是祂单纯的停下来了,随后赫拉斯瓦尔格尔抓住机会,用暴怒斩断了黑王的头颅。”
夏弥神情追忆,“在那之前,黑王的龙爪握住诺顿的脖颈,只需要发力,就可以终结‘叛军’的头领,诺顿一死,只要再杀死芬里厄,就是绝对的胜利,可祂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祂那威严狰狞的龙首,表情是很难观测的,但那一瞬间我好像有点读懂了……”
她顿了下,继续道:“……祂好像是感觉……没意思。”
“没意思?这算什么!?”
路明非感觉有点太离谱,这世间还真有觉得寂寞无敌,就不想活了的?
陆晨却是陷入沉思,他有点能理解黑王当时的心态。
祂创造了八位君主,不管其中是否有自身感到孤独的原因,但很大比重中,祂应该是想要创造新的对手。
黑王或许也有能力直接创造更加完整的龙王,自出生起就是生命层次极高的完全体,甚至比完全体龙王更强,但那不是祂想要的。
正如祂自身的经历,祂认为只有经过血与火的试炼,一路杀到最后,历经无数的战火,最终合一的龙王才是最强的。
和祂的练手终究只是练习,毕竟祂不会真正杀死君主们,如果祂创造单独强大的个体,积年累月的“殴打”,对方的战斗水准或许能有一定提升,但战意方面就不行了。
所以祂练习为辅,主要还是想让君主们互相厮杀,最终的胜者携着自信和经验及技巧,才能和祂进行一场说得过去的战斗。
练习和实战不同,陆晨怀疑在后期,夏弥这些龙王们,对于黑王的传召都已经消极对待了。
反正不可能打得过,有些估计就是想着“早死早回家”,当成令人厌烦的任务。
但造反就不一样了,君主们心里都清楚失败就是真正的死亡,所以会拿出自己的全力。
黑王终于在那一天看到了自己儿女们的真实水准,可结果却令祂很失望。
祂的养蛊计划失败了,而创造龙王所需的“材料”或许已经没有了,祂难道要永远忍受没有对手的寂寞时光吗?
所以祂停手了,或许只有祂隐去,才是君主们厮杀的开场,祂可以静静等待品尝最终的美食。
“我之前以为,可能是祂觉得就这么把我们都杀掉,以后就没得玩了,但这件事也说不准,我今天不是去了趟冥府吗……”
夏弥脸色很是怪异,“我发现……冥府中本该存在的一些神祇的灵魂,不见了。”
“卧槽!”
路明非觉得自己奈何没文化,只能这两个字走天下。
“祂下去打架了?”
陆晨也有些诧异,那黑王可真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楚子航则是关注理论方面,“诸神死后也会进入冥府?”
夏弥先解答了楚子航的问题,“冥府收容灵魂有几种情况,一种是普通生灵,自然死亡后就回归冥府,另外则是像尼德霍格、白王等这些生命层次极高的生灵,死后是可以抗拒冥府的召唤的,也就能在世间找到转世的机会。”
“有些强大的神祇在战斗中灵魂并没有破灭,死后就按照天地的法则进入冥府,但更多的神祇在战斗中都被特殊的武器或手段彻底杀死了,连进入冥府的机会都没有,总之,冥府内还是有一些较为勇武的神祇的。”
说着,夏弥又看向陆晨,解释道:“这次我进入冥府,虽然没仔细感应观察,但却发现强大的灵魂基本都消失了……只可能是黑王下的手。”
“诸神可真是惨啊,死了归于冥府都不安生……”
路明非吐槽道,这真是死了都要追着打啊。
“你们没有什么吞噬灵魂还能变强的说法吧?”
陆晨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灵魂的确可以互相融合吞噬,但到最后会迷失自我,一般都是冥府内的一些小鬼在做,黑王是不屑做这种事的,而且对祂来说也是弊大于利。”
夏弥表示这点不用担心。
凯撒笑道:“那尼德霍格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啊,外面放着八大君主,等你们决出胜负,祂在冥府也有乐子找。”
夏弥看着陆晨,一脸无奈,“可我们打了几万年都没能决出胜负,不如说苏醒的时间十分巧合的都错开了,这些年临近预言中的日子,四大君主按耐不住纷纷苏醒,但我们没互相厮杀吞噬成功,却出现了新的怪物。”
“师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哪里像怪物了。”
陆晨表示自己看起来还是很像个阳刚英俊的好少年的,怎么能说是怪物呢。
夏弥笑眯眯的道:“好吧,口误,陆师兄你是终极的屠龙者,你说不定比我们决出胜负后诞生出的龙王,还要令尼德霍格满意……”
陆晨依靠在椅子上,看着天上的星空,“满意吗……”
我要的,可不是祂满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