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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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治疤

    瑟琳娜,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明星,她长得倾国倾城,身段姣好,演技绝佳,一出道就引起了轰动,她所主演的几部影片,每一部都获得了国际大奖,还获得了影后的称号。

    据说,只要是她出演的片子,哪怕是极品大烂片,都会有人看。

    但是,在她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她却在一次拍摄的时候被烧伤,一场爆破戏,导演还没有喊,炸药却提前一起爆炸了,当时的男主角也被爆破的大火重度烧伤。

    虽然小命是保住了,但脸没了,就一切都没有了,她的男朋友也因受不了她毁容后恐怖的模样,也抛弃了她,好在她手中还有丰厚的积蓄,不愁吃穿,但整日闷在屋子里,不肯走出房门半步。

    凌潇和跟她有点交情,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同意了见面。

    我安排在周末,学校没有事情,凌潇和开车带我来到京都市郊外的那座湖边别墅,这座别墅造型独特,后现代风格,简洁明了,配上这清澈的湖泊和对面的翠绿山峰,有种反差的美。

    一位中年女仆领着我们进去,她小声地说:“瑟琳娜小姐今天心情有些不好,两位还请多担待一些,千万不要刺激她。”

    她脸上带着几分愁容,是真的关心瑟琳娜。

    我们来到瑟琳娜的卧室,她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孤寂而落寞。

    “瑟琳娜。”凌潇和轻声地说:“我们来了。”

    瑟琳娜缓缓地回过头,青丝长发之下,赫然是一张被烧毁的脸。

    “凌少爷,没想到你会来看我。”瑟琳娜面无表情地说:“自从我出事以后,以前那些围在我身后,像狗一样转来转去的,全都避我如蛇蝎。”

    凌潇和道:“那样的人,不来也好,免得看着扫兴。”

    瑟琳娜目光缓缓地转到我的身上,目光不善地说:“凌少爷,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人了吧?她真的有可以治好我烧伤的药膏?”

    我点了点头,说:“正是。”

    “是中药膏?”她又问。

    我再次点了点头:“是的。”

    她脸色一沉,说:“凌少爷,我是看你的面子,才同意见她,但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信中医,中医不过是巫医,都是骗子,从小到大,我就没有碰过中药。”

    她转身道:“你们走吧。”

    凌潇和还想说些什么,我上前一步,道:“你应该已经试过所有的办法了吧?植皮也植过很多次了,都无法治好脸上的伤,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试试呢?俗话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你又不会损失什么。”

    瑟琳娜冷哼一声:“难道你那个什么药膏不要钱?”

    “当然要。”我说:“而且价格不低。”

    瑟琳娜瞥了一眼凌潇和,目露恶光:“你就带着这么一个骗子来见我?未免欺人太甚。”

    瑟琳娜的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因此而得罪过不少人。她得势的时候,那些人自然隐而不发,她失势后,个个都落井下石,谁都想要上来踩一脚。

    凌潇和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正要开口,我说:“你可以先试试,如果没有效果,我不会收任何费用,并且跟你道歉。”

    沉默几秒钟,我又说:“我理解你的痛苦,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她似乎有所动容,良久,她才叹了口气,说:“好,我愿意试试,不过,如果没有效果,我肯定是不会付钱的。”

    “当然。”我连忙点头,“你可以先涂一小块,看看效果。”

    青花瓷做的胭脂盒,恬静高雅,我一打开盒子,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凌潇和眼睛一亮,连不相信中医的瑟琳娜,都露出几分享受的表情。

    我亲自挖了一小块,涂在她的右脸颊上,只涂了一小块,然后道:“今晚不要洗脸,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效果了。”

    瑟琳娜冷冷地嗤笑一声,显然是不信。

    我也不与她争辩,到时候自有分晓。

    回去的路上,凌潇和忍不住说:“你不该说明天就能看到效果,就是灵丹妙药,也没有那么快的药效。别看瑟琳娜现在落魄了,其实她的亲舅舅是山城地下势力的老大,即使她以前得罪那么多人,也没人敢来找她的麻烦。”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明天药膏不见效,我就是在耍着她玩儿,她要整死我,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我不置可否,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说:“成不成,明天就能见分晓。”

    凌潇和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想,反正我能护住她,就让她胡闹一次吧。

    第二天一早,凌潇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刚才瑟琳娜电话里告诉我,你的药膏居然真的有效,想要立刻见你。”

    我嘴角勾起一道自信的弧度,这是当然,我可是在自己和安语身上试过很多次了。

    这次来到湖边别墅的时候,瑟琳娜热情的多,她那死水一样的眼睛里再次亮起希望的光彩。

    “你看,真的有效。”她兴奋地迎上来,指了指自己的脸,涂抹了药膏的那一小块,已经光滑如新,吹弹可破,如同婴儿的皮肤。

    凌潇和更加不可思议,侧过头来重新打量我。

    他心想,这个女孩总能给他惊喜。

    “抱歉,我昨天的态度不好。”她有些歉意地说:“以前我遇到了太多的骗子,自然要警觉一些。”

    “没关系。”我摆了摆手,“我又不是医生,你怀疑我也正常。瑟琳娜女士,我治好你的烧伤,治疗费一共二……三十万,你看如何?”

    瑟琳娜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心总发虚,难道是嫌贵了?我这盒药膏的本钱也就几百块,现在一开口就是三十万,会不会被认为是讹诈啊?

    “才三十万?”瑟琳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这么便宜吗?”

    我这才回过味儿来,对于瑟琳娜来说,那张脸就是全部,别说是三十万,就是三百万、三千万她也掏。

    我心中肉痛不已,唉,本想狠狠敲诈一笔,没想到说少了,我果然还是不能理解有钱人的世界。

    这次她非常爽快地转了三十万给我,又给我多转了十万,说这是酬谢,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我挖出一大坨药膏,小心地敷在她的脸上,她一脸享受,邀请我们今晚住下,明天一早和她一起见证奇迹。

    我怕中途会有什么变故,也就答应了。

    我跟安语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晚上不回去,便留下了。

    我们一起吃了一顿清淡但极其可口的晚餐,晚上又一起喝了茶,吃了茶点,然后各自回房安歇。

    在经过瑟琳娜房间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异香,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怎么了?”瑟琳娜问。

    “这点的什么香?”我问。

    “就是普通的檀香。”她说,“我喜欢檀香清雅的味道。”

    我皱眉道:“这味道有些古怪,我可以看看嘛?”

    瑟琳娜对我极为信服,点头道:“请随意。”

    这时,我发现跟在后面的中年女仆露出几分紧张,心中不由得一动。

    难道真的有猫腻?

    我走进屋子,异香更加浓郁,我拿起紫砂香炉,打开闻了闻,惊到:“这里面放了鼠尾草!”

    我脸色严肃的说:“鼠尾草是一种能导致幻觉的植物,我小时候在乡下,曾见过有个骗人的神婆,受家属的邀请,给刚死去的老人招魂。她根本没有招魂的本事,靠的就是往香炉里放入大量鼠尾草,让家属产生幻觉。后来有个人当众拆穿了她的伎俩,从香炉里掏出还没有烧完的鼠尾草粉,当时我所闻到的就是这种香味。”

    瑟琳娜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怪不得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原来是中了毒!”

    我严肃地说:“如果长时间吸入鼠尾草,跟吸毒没有区别,精神会一天天萎靡,噩梦缠身,最后精神失常,自杀身亡。”

    瑟琳娜浑身发抖,她脸毁了,事业没了,如果这个时候自杀,谁也不会怀疑。

    好狠毒的计策。

    我说:“瑟琳娜女士,能告诉我,给你准备檀香的人是谁吗?这种阴险恶毒之人,绝对不能放过。”

    瑟琳娜回过头,看向站在门边的中年女仆:“芸姨,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中年女仆见事情败露,也不狡辩了,只是用恶毒的目光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偿命!”

    瑟琳娜怒道:“你儿子明明是病死的,我还借了你一大笔钱给他治病,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

    芸姨大哭起来:“那笔钱都被那杀千刀的孩子爹拿去赌了呀!”

    瑟琳娜道:“既然如此,你不去找他的麻烦,为什么来对我下手?”

    芸姨咬着牙说:“当时我跟你借二十万,你只肯借十万,如果你当时肯借给我二十万,哪怕被他爸爸赌输了十万,我也有钱救孩子啊。瑟琳娜,难道我服侍了你这么多你,还值不了二十万吗?”

    瑟琳娜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深情,她害自己的理由居然是这个,当时她打听过,手术只需要八万,剩下两万做营养费足够了,便只借了十万,哪里知道她借二十万,本来就有十万是拿去给她男人赌博的。

    我越听越生气,怒道:“当初你不把钱拿去给你老公赌不就行了,说到底,还是你自己软弱,你连报复你老公都不敢,之所以对瑟琳娜女士下手,不过是她对你很好,你觉得她好欺负罢了,你既蠢且恶,死不足惜!”

    我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她大喊一声,不顾一切地朝我扑过来,被凌潇和一脚踢翻。

    瑟琳娜叫来了保镖,将她控制了起来,准备明天交给警察。

    瑟琳娜对芸姨是有几分真情的,此时极为伤心,另外找了个房间,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声惊呼吵醒的,匆匆地来到瑟琳娜的房间,她正对着镜子,痛哭流涕。

    我慌了,难道药膏有问题?

    “瑟琳娜女士,你,你没事吧?”我胆战心惊地问。

    她回过头,我顿时惊得无法呼吸。

    好美,好美的女人!

    肤如凝脂,蠢如朱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目光流转之中,全都是令人目眩神迷的风情。

    “我好了,我完全好了。”她喜极而泣,抓住我的手,说:“月浅,谢谢你,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妹妹,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做到。”

    我忙答应着,但心里却不以为然,给她治伤是收了费的,她也不过是高兴之余随口说的,我千万不能当真,不然就是不识趣了。

    就在这时,那个负责看守芸姨的保镖急匆匆跑进来,焦急地说:“瑟琳娜女士,不好了,芸姨跑了。”

    “什么?”瑟琳娜怒道,“你怎么能让她跑了?”

    保镖羞愧地低下头,说:“都是我的错,女士,请允许我引咎辞职。”

    话音未落,就听见凌潇和冷声道:“你不用辞职了,先去警局吧。”

    他大步走进屋来,脸色阴沉,想丢垃圾一样将芸姨扔在地上,芸姨吓得瑟瑟发抖,惊恐地求饶:“大小姐,求求你,绕过我这一次吧,我不想坐牢啊。”

    瑟琳娜也不是笨蛋,冷声道:“你说,是谁放你走的?”

    芸姨战战兢兢地看向保镖,保镖猛地朝凌潇和踢出一脚,然后迅速朝窗外逃去。

    凌潇和拿起桌上的艺术品摆件,随手一扔,打在保镖身上,保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头上满是鲜血。

    芸姨吓得差点昏过去,凌潇和冷声道:“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们给瑟琳娜女士下毒的?你如果敢说一句假话,就不仅仅是坐牢的事情了。”

    芸姨颤抖如筛糠,连忙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大小姐,让我来对你下毒的是张颖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