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的小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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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陷害的盲区

    说凤霜沉不感动是假的,两人对视,乍一看还真有些情深义重的意思。

    凤霄吟又好气又好笑,面上收起了情绪,半天方说道:“你替她受罚?明明是你二人都该罚,难道孤说了可以只罚一个吗?”

    “微臣是驸马,更是公主的臣子,作为臣子不能劝谏自己的主上贤明知礼,因此罪责更重,也愿意连带公主的那一份罚,一起受过。”柳梦眠振振有词。

    凤霄吟倒还真是有点被说服的动摇,想了想便道:“倒也不是不行,那你就随孤走一趟。”

    “你要干什么?”凤霜沉一脸警惕。

    她不是那么不仗义的人,一想到柳梦眠是女孩子,这么晚了还要被凤霄吟带走,谁知道会不会露馅。

    凤霄吟一甩广袖,云淡风轻地转身便走:“孤今夜还有策论要看,就罚驸马彻夜替孤研墨掌灯。”

    “不行!”凤霜沉脱口而出,一把薅住她哥哥的袖子,“太晚了!她再不出宫,宫门宵禁就回不了家了!”

    柳梦眠也愣住了:这算什么惩罚啊?

    不过,研墨掌灯虽然没什么,可是在东宫过夜就实在有点冒险了……

    凤霄吟从善如流:“晚了出不去就在东宫住下也行。”

    “不行!!!”凤霜沉一着急,语调都高了八度,甚至把宫女手里的秋水剑一把拽了过来,往前一递,“剑给你,滚蛋!”

    这下换柳梦眠感动了。

    凤霄吟转身将凤霜沉的手甩开,也不去拿剑,冷笑道:“真是仗义啊,可惜晚了,这把剑看来没你家这小驸马重要,孤非要带她走不可。”

    “你讲不讲理啊!”凤霜沉真是要被气疯了,若是淑妃或是锦罗郡主看到这一幕,必然会大呼痛快。

    柳梦眠心里恰好也是凤霜沉这句怒吼,但自己前面言之凿凿要替人受罚,太子所提要求又不是那么过分,自己要是还主动推辞都不知怎么开口。

    三人正在僵持,却见原本应该随众人出宫了的司空鹤衣,被内侍官引了过来。

    “太子殿下!”

    司空鹤衣走到近处才发现,原来公主和驸马也都在,只是他俩面红耳赤,神情复杂,不知道方才是不是在吵架。

    “卿家特意折返是有什么事么?”

    凤霄吟和颜悦色,司空鹤衣一瞧就安心很多,拱手道:“是这样,进宫前所有马车都停在太平门外,却只有皇商朱府的马车拔了缝,宫人说要拿回宫里车马司去修补,朱小姐就跟着去了,微臣瞧那宫人有些面熟,好像是刚刚宴会上的乌孙随从,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换了身宫装,微臣心下不安,所以想来回禀淑妃娘娘,看其中是什么缘故。”

    听到是朱颜儿有什么不妥,柳梦眠心里警铃大作,当下竟然不顾情理不合,紧张地抢先问道:“车马司在哪个方向?”

    “驸马!”凤霜沉怕司空鹤衣和凤霄吟觉得奇怪,赶紧开口道,“本宫带你去!”

    柳梦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凤霜沉的驸马,怎能对别的女子如此紧张?

    好在只是霎那间的反应,两人连和凤霄吟告退一声都忘了,便直奔车马司处去了。

    凤霄吟别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司空鹤衣,只见他一样忧色重重,想了想便道:“卿家倒是心细,深夜光线不好,也看清了宫人的相貌。”

    司空鹤衣不知太子是不是看出了自己情急,但他确实是因为太过关注朱颜儿,心里才一直惴惴不安。

    “罢了,孤要去看着她们,免得又惹出什么祸端,你也跟着吧。”

    凤霄吟想到凤霜沉借机带走了人,自然不肯就此放过。

    司空鹤衣惊喜道:“多谢殿下!”

    凤霜沉和柳梦眠借着夜色,一前一后飞掠宫室檐瓦,柳梦眠的身法比风还轻,凤霜沉倒是偶尔会引起侍卫们的注意,两人飞快行至车马司,果然没见到朱颜儿的人。

    “怎么办?!”

    柳梦眠这下冷汗涔涔:乌孙亲王为什么会盯上朱颜儿,他又将人究竟撸去了哪儿!

    凤霜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找来巡夜的禁军校尉去找人:“此事一定是刺客干的!你们都仔细着点儿,一旦发现意图不轨的人,格杀勿论!”

    “慢着!”

    凤霜沉一愣,看到凤霄吟脸色沉沉走来:“大晚上的兴师动众,闹得人心惶惶。”

    柳梦眠急了,脱口道:“殿下!这位朱小姐对我有恩……”

    “莫慌。”凤霄吟眼神缓和了些许,走到柳梦眠旁边附耳低声:“孤跟你保证,人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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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颜儿是被泼醒的,水迷了眼睛,雾蒙蒙瞧见眼前屋子里陈设虽然破旧,却依稀还是宫室的模样,仿佛是哪一处废弃不用的偏殿,空无一人,自己却被绑着一动不能动。

    “来人啊!救命啊!”朱颜儿哪里见过这阵仗,立刻害怕得哭了起来。

    “叫什么叫?!”

    一声娇喝传来,声音由背后转到眼前。

    “你是……荣郡王家的……?!”朱颜儿借着漏进窗子的月光看清了眼前人。

    锦罗郡主目光阴毒的盯着朱颜儿:“你和孟琉是怎么认识的?”

    朱颜儿为了家族生意,常在京中贵女圈里广结人脉,怎么能不知道锦罗的身份?见她这样问话,心下一紧:她难道是疑心柳梦眠的身份?荣郡王难道是柳家的仇人?

    朱颜儿立刻镇定下来,为自己争取时间:

    “郡主明鉴,今天娘娘宴请,我才第一次见到驸马……”

    “啪!”

    朱颜儿一句话没说完,脸上便火辣辣地挨了一巴掌。

    “孟琉目光短浅,攀龙附凤,一心要娶凤霜沉那个贱人!”锦罗尖声骂道,“可是今天居然和你眉目传情了好几回!临走了你还要给他抛媚眼——不要脸!”

    “啊!”

    又是一巴掌扇来,朱颜儿整个人都被打偏了,歪在这破椅子上,椅子支撑不住也“咔嚓”一声断裂,朱颜儿双手被绑在背后,椅子断裂的木腿正好伤着了她的手,鲜血浸红了袖子。

    此时,阴影里突然传出一个恨恨的粗鲁男声:

    “把她这张脸打肿了,一会儿哪还有兴致办她!”

    朱颜儿这下连疼痛都顾不得了,双腿极力蹬着往后挪动身子:“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锦罗冷笑着将一方锦帕扔到朱颜儿脸上,“认得这个吗?”

    朱颜儿费力地支起身子,看了帕子半天才想起来:

    这不是方才公主扔给柳梦眠擦剑的帕子吗?!

    “你们想……用这帕子陷害驸马?”朱颜儿声音发颤。

    “光这帕子有什么用?”锦罗轻蔑冷哼,上下打量朱颜儿,“当然还要加上你这具没了清白的尸身。”

    朱颜儿面如土色,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父母不肯让自己牵涉到这种事里来,皇宫当真是这世上离王法最近,却又最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