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周天民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太。

    “天民，你以后还要结婚，她这样，会拖累你。”老太太继续说服他，“你要为自己的以后考虑。想想澜澜！”

    “这种事情会犯法的呀？”周天民还算清醒。

    “有人专门做这个。”

    “妈，你不会是被骗了吧？你怎么找到这种渠道的？”

    “你别问，我打听到的。”老太太不耐烦。

    “你在哪里打听到的？”

    “让你别问就别问。”

    “妈，你给那边钱了？”

    “给了，订金。”

    “多少？”

    老太太给他举起食指。

    “一千？”周天民不可置信。

    “多一个零。”

    “一万！”周天民尖叫。

    “嗯。”老太太点点头。

    “妈，你绝对被骗了！到底谁给你说的？妈，这事我要报警！”周天民掏出手机。

    “别……天民，别呀！”

    “妈，你被骗了！咱马上报警，还能追回钱财。”

    “天民呀！别报警！”老太太双手扭着他的手臂不放，就是不让他打电话。

    “妈………”

    “儿子！”

    两人扭了半天，都累了。

    “天民！是……澜澜！”老太太实在不想继续被他纠缠下去。

    “澜澜？”周天民睁大眼睛。

    “她说她家表舅认识这些人！渠道可靠！”

    周天民一听，也没再多问，“妈，你安排就是了。”

    澜澜在他心里的地位远远超过了道德和法律范畴。周天民以前和李悦吵架，总是那她的学历说事，尽管周自己的学历也一般。然而，像澜澜这样一个中专的未成年，周天民却百般宠爱。所以，爱与不爱只需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跟其他确实无关。

    关于澜澜，周天民和她简直可以写一本小说，两人阴差阳错地认识，相知，到互相离不开对方。至少，周天民没法离开她，他太爱她了。男人就喜欢享受异性给的情绪价值。这一点，职业小三和绿茶确确实实很敬业。所谓职业操守，三姐和绿茶称得上所有行业内最尽职敬业的典范。澜澜还有半个月毕业，周天民就规划好在小区内给她租一个房子，那时候李悦还没离开，当然要先维护好自己好男人的人设，花孔雀也需要爱惜羽毛。他给她租到旁边单元。这样周天民的开支里面就多了一笔账，房租和澜澜的生活费。以周天民的工资，只能苛扣李悦那一部分费用来补贴澜澜。其次，澜澜租在周天民旁边的单元，大家见面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在小区里面闲逛，地下车库就成了合适的约会场所。

    几个单元都能下到地下车库，这样，周天民找个饭后散步的理由，轻松拿捏李悦，私底下通过电梯下到地下车库，找个监控盲区和澜澜幽会。时间上也不能一至，必须岔开。比如，两人约好七点相会，那么其中一个人就要在六点三十多出门，另一个在六点四十多到达车库。这样监控拍到的就很合情合理。有时候大家实在想尽快见面，就会去快递站取快递，也是时间相互岔开几分钟，在取快递的瞬间，匆匆看上一眼。

    有一次，几乎差一点点被李悦撞见。

    周天说去取快递，原本李悦没有同行，后面大家见面的时候，李悦突然出现。

    “你怎么来了？”周天民很惊讶。

    “我来取快递，有个昨天的快递，都快忘了。”李悦看都不看周天民，径直走进快递站。

    吓得周天民不停给澜澜使眼色，澜澜见状拿上快递和李悦插肩而过。

    好惊险！

    恋爱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不仅烧脑，还斗智斗勇。

    细节是爱得是否深沉的证明。周天民对澜澜的花费的心思远远超过了李悦。

    有一次，周天民问很久没有化妆的李悦，“你们女人选粉底液都要看色号吗？”李悦在阳台上修剪着花枝，冷漠地回答，“我又不化妆，对这些不是很清楚。”周天民一想，也是，这就不该问她嘛！他知趣地离开。

    但是，李悦喜欢买香水。很早之前周天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很特别，问过她用的什么香水，回家一查，一千多！自此，他觉得这个女人在感情里的身价是不能拿廉价品糊弄过去，于是，那年的情人节，他花重金买了一瓶和李悦用的一模一样的香水送给李悦。对于这点，当时的李悦是很看中这位用心又细心的男人的。然而，爱是会随时间褪色。李悦的婚后，他就不再那么用心地对待她了，经常给她灌输节俭的消费观念，以至于李悦逐渐失去自我。当年那个精致的李悦也被时间打磨成了黄脸婆。这年，周天民在问过粉底液之后的情人节，位李悦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另一个大牌的香水，价格和原来李悦用的香水价格一样。真是个用心的痴情男人！

    “你怎么知道这牌子的香水很多女人都喜欢？”李悦看着香水的LOGO，“每个大牌都又自己的产品，有的是香水，有的是包包，像驴牌就产包包，香奶奶既有包包又有香水和衣服。”

    “我还知道趴哒哒和哭泣呢！”男人开始炫耀。

    果然，女人会改变男人的品味，一个不知名牌的屌丝能被驯化成这样，也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三姐和绿茶真的事干一行爱一行的模范员工。业绩和付出果然成正比。

    “娜姐！”树林深处，抽烟的中年女人掐灭手里的半根香烟，点头向娜娜问好。

    娜娜推着轮椅，眼神给她示意，里边聊。

    她们再向林子里走了一段路。

    “外面接了个活，处理个人。”中年女人弯腰凑近娜娜耳朵，“人是这里面的，你还认识。”

    “谁？”

    “李悦！”

    “外面花钱的是谁？”

    “俩人，一个老太太和一个男人。”

    “金主是不是姓周？让怎么处理？”

    “查了，是姓周，母子俩。说让意外死亡，最好是病死。”

    “这个活接了吗？”

    “嗯……接了，交了订金。”

    “让他们把尾款交了就动手。”

    “好的。”

    “你们不要插手，我已经安排好了。这笔钱，你们自己收。”

    “好勒，好勒！”中年女人很开心，这就意味着只用收钱，不用他们干活，娜娜亲自搞定。钱，娜娜一份不要，赏给他们了。

    “那……我就先走了。”中年女人懂得见好就收，马上离开。

    “少抽点！”

    “好。以后我多注意！”中年女人把烟头捡起来，拽在手心，出了树林再把烟头秃头扔垃圾桶。

    娜娜件她走后，慢悠悠地推着轮椅出了树林，向病房方向远去。

    “澜澜，哥把这事干妥了，你什么时候跟哥约一个呀！”一个红毛小痞子在酒吧外面打着电话。

    “哥……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澜澜我当然要好好感谢你啦！”澜澜围着浴巾，对着镜子擦着头发，“哥你选个时间。”她自信地欣赏着自己傲然欲出的蓓蕾，解下浴巾，转动身体，这些，当然是别人难有的资本。

    男人嘛，都是脑瘫动物，在原始欲望面前，谁都一样，哪有君子和圣人？

    “就今晚！怎样？”红毛带着醉意摇头晃脑地走在酒吧后巷。

    “行！酒店发个定位吧，哥哥！”

    “你……你等我，小妖精！”红毛掏出手机立马订好酒店，酒精和兴奋无以言表，两者同时刺激着胃部和大脑，他“哇……”地一口，喷涌而出的秽物喷射在小巷的墙上，“呕……呕……”

    红毛干呕了一阵，终于吐干净。一抹嘴，真臭！他自己都受不了这种滋味，赶紧扶墙出了小巷。

    “出租车！丽景酒店！”红毛瘫软在车后座，“到了记得喊我！”他闭上眼睛。

    “好嘞！”司机当然明白这种地方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不就赶时间嘛！他一脚油门，人和车都蹦了出去。

    “澜澜，你说你还要扭着那个屌丝男多久？”红毛在床上盖着被子，半裸着上身，澜澜依偎在他怀里，看着他抽烟，“他不就有套房子吗？哥也能立马买！”

    “哥哥，他现在还养着我呢！”澜澜娇羞地朝红毛怀里靠了靠，“以哥哥的能力，以后必定是个大人物。他怎么能跟你比。我现在花着他的钱，住着他租的房子，哥哥你不就能省很大一笔钱了吗？”

    “也是！就他那屌样子！你能耍得他团团转！傻屌！”红毛得意地猛吸一口烟，“还白帮我养女人，你瞧他那副人生得意的丑样子！傻帽一个！论功夫，他行还是我行？”

    “当然是哥哥你啦！他哪有你行呀？”澜澜用小手反复抚摸着红毛的胸口。

    “你个小妖精！今晚我要让你好好尝尝滋味！”红毛一把扯开被子，翻身压住澜澜！

    “哥哥……你坏！”

    院长办公室。

    “娜娜，最近感觉怎样？”院长透过厚厚地镜片，看向娜娜。

    “很好！”

    “护士，外面阳光太强烈了，拉上纱帘。”

    “好的。”护士走过去拉上白色的窗帘，顺手启动窗户边上的一个小机关，“隔音完毕。”

    “这周必须把李悦送出去，程姐那边经筹备好了。”娜娜一改平时懒散的样子，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变得威严起来。

    “难就难在，家属来要尸体怎么办？”院长扶了扶耳后的短卷发，她都已经六十岁了，依然喜欢把头发染黑烫卷。

    “我查了下，家属那边除了费用，平时是不来过问的。”护士靠着窗沿，双手背在身后，“就怕这家人很不好办呐，用尸体讹人，把事情闹大，我们都暴露了。”

    “新得到的消息，家属通过一个叫'澜澜'的女人联系红毛搭上'老烟枪'想做掉李悦。”娜娜用手指敲打着轮椅扶手。

    “那就好办了！”院长胜券在握，“李悦没有亲人，让周家放弃尸体也不是不可能。”

    “李悦最近状态怎样？”娜娜扭头问护士。

    “从上次我推你跟她在小树林见面后，还是有些变化，有希望向咋们想的方向发展！”

    “还有个事，那个澜澜是周天民的情人，李悦要是投诚，这俩璧人也留不得！”娜娜停下敲击扶手的时指，换做无名指重重敲了一下，“多观察观察那对璧人，连红毛一起！”

    “懂了！”院长和护士异口同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