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的问题，让产屋敷耀哉的妻子，产屋敷天音正在为姜毅倒茶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充当护卫的炼狱杏寿郎倒是没那么大反应，他认为姜毅的两个问题很合理。

    很快，耀哉恢复了过来，他觉得，姜毅一定是不清楚神主是真实存在的吧？所以才想用这种方式考量他？

    他亲自从天音手上接过茶壶，为姜毅斟满递了过去：“我们产屋敷一族，世代供奉神主，求的是精神的慰藉。”

    “你是想知道，我们是否没了精神指引，也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吗？”

    “还是说，井上先生，你的问题有什么别的说法？”

    姜毅喝了一口茶，指尖敲打着桌面：“这个世界，神灵是存在的。”

    耀哉默然，这种超脱常识的东西，即便是柱们也不清楚，姜毅似乎很笃定？

    “而你们供奉的神主，也是存在的。”姜毅淡淡道：“我想说，我是在知道这点的前提下，才问了你那种问题。”

    “所以，你现在再次回答我，你能把刀锋对准你的神主吗？”

    “神主真实存在？这是真的吗？”杏寿郎还是第一次听说。

    耀哉没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产屋敷一族，因无惨化鬼受到了千年诅咒。

    如果没有神主，他们产屋敷一族说不定早就血脉断绝了。

    也是因此，他们世代族人都对神主保持着信仰与敬意。

    这种信仰，即便现在是近现代，科学一词已然为人所知，也依然不会抹除。

    好一阵，耀哉才有些恍惚地问：“这个问题，是一种假设吗？假设神主成了我们的对立面？”

    “你要在假设的环境才能回答，我能理解，但我的态度，是不允许有神高高在上。”姜毅气势变得严肃，“你就没想过，无惨这种生物是怎么来的吗？”

    “自然变异，能变出这种只吃人的生物？”

    原著中，姜毅就对神主的作用很奇怪。

    从来没出现过，可存在感却很强，连后面鬼杀队众人的转世都能操纵。

    见识过地球天神，他也知道一个世界的神灵不代表真正的神。

    自然而然，想要从一个世界攫取到最大的好处，神灵也必须计算在内。

    如果也拥有不错的战力，哪怕高高在上，姜毅也要把他们拉入自己的必死之局。

    “确实很奇怪！”杏寿郎表示赞同。

    姜毅继续道：“又为什么无惨的事，会害你们整个家族受到诅咒，下咒的到底是谁？不可能也是自然产生吧？只能是你们供奉的那位神主。”

    “也就是说，神主给了你们惩罚，又给予你们减轻惩罚的方法，你们就心甘情愿信仰神主一辈子了。”

    “这种肆意玩弄人类命运的存在，如果我有能力，我会……扫除他！”

    “嗯，假如神真的是这种存在，我不会容忍。”杏寿郎附和。

    耀哉则心乱如麻，然后情绪失控下直咳嗽。

    纵然他脾性温和，也因姜毅的话语捏紧了拳头。

    不是因为姜毅猜想的有关神主的那种可能，而是因为姜毅对神主肆意揣度、抨击的态度。

    你可以不敬神，但怎么能在敬神的人面前诋毁神？

    天音按抚着耀哉的背部，缓解他的咳嗽，作为供奉神主的神官一族，她要维护神主的名望：“姜毅大人刚刚说的那些，只是你自己的猜想吧？”

    想了想，姜毅颔首。

    他看出来了，产屋敷耀哉的心中神很难破，不想把关系闹太僵，还是得温和些。

    “确实只是我的猜想，接下来，我还有些猜想，产屋敷先生是否愿意……”

    “你请说吧！”只要不是抱着拆台的目的诋毁，仅仅表达自己的想法，耀哉可以理解和接受。

    就像鬼杀队，真正信神的没几个。

    “我知道这个世界有神，还知道这个世界有天堂和地狱，在这二者间，人间到底是什么地位呢？”姜毅判断：

    “无惨的出现，我不觉得是巧合，很可能是……地狱某位神制造的。”

    耀哉与天音都是心神一震。

    杏寿郎抛出疑问：“那神的意图是什么？”

    姜毅摆摆手：“我正要说，或许，地狱与天堂的神有着以人间为舞台的博弈。”

    “地狱神制造了无惨，天堂神便以无惨的本家，产屋敷来对抗他。”

    “产屋敷无法对无惨造成威胁，天堂神便又制造了……继国缘一，继国缘一创造了呼吸法，才让杀死无惨沦为了可能。”

    “博弈的原因，也许是游戏，也许是为了加强信仰……理由总是能找到的。”

    杏寿郎眼睛一亮：“有道理，这能解释呼吸法诞生的根源。”

    “但也只是猜想。”天音补充。

    姜毅不置可否：“可总的来说，在这种猜想下，人间就只是神灵间玩乐的棋子，即便无惨死了，很难说未来是否会出现武惨、舞惨、屋惨。”

    “甚至在千年以前，没有无惨的时代，人类也许就在天堂与地狱影响下，已经经历过了长达千年的博弈。”

    “以上就是我的猜想，三位觉得怎么样？”

    杏寿郎点点头：“很新奇的设想，我无法反驳。”

    “猜想……”耀哉内心不平静，“为何井上先生说是猜想，却言之凿凿。”

    “你明明是猎户家庭出生，又是从哪里知晓继国缘一的事……”

    杏寿郎为姜毅说话：“主公，昨天他在我家了解到了日之呼吸，也听说了这个名字。”

    “不，不止是如此。”耀哉叹道：“你应该早就知道继国缘一了吧？”

    “不然如果只是第一次听说那位太阳剑士，首先想知道的是他为何没杀死无惨。”

    “而不是知道结果一样，只是提了他创建呼吸法的贡献。”

    姜毅也不否认，当着三人的面自己为自己倒茶：“如果我说，我是与上一代鬼王对抗的转世者……你，相信吗？”

    “转世？”杏寿郎很干脆的摇头，“前面的是猜想，现在涉及现实，姜毅侠士能够证明的话我才信。”

    “我……该信吗？”耀哉也摇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姜毅了。

    以往姜毅身份清白，与鬼有家人被杀的生死大仇。

    可现在姜毅的身份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让他加入鬼杀队究竟是好是坏？

    “其实相信与否也无所谓，你们也可以当我只是说了一场大逆不道的故事，毕竟与神灵为敌什么的，也许永远也做不到。”姜毅伸出一根手指，“我们说另一个问题吧！”

    “鬼杀队，为什么不成为国家机构，或者干脆取国家而代之？”

    “为什么？”杏寿郎瞪着眼睛，姜毅的问题好像都比较高深！

    耀哉暂时放下神灵有关事宜，解释道：“鬼杀队与无惨的势力其实是存在差距的，躲在黑暗中的是鬼，但实际隐藏起来的是鬼杀队。”

    “一旦鬼杀队站上台面，很可能会被无惨一网打尽。”

    “有道理！”杏寿郎附和。

    姜毅却愣了愣，耀哉的说法好像他知道光明正大打不过无惨一样：“听说产屋敷家主能……看穿未来？”

    “你们是否已经看到过很多失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