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监控室非常寂静，两人给其他人一股隐形的压迫感。即使他们就站在那，旁边的人也不敢对上他们的目光。

    “人找到后你去离职。”程隋冷眼看着保安，眼中尽是不耐烦。

    “程少，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保安乞求的看向程隋，双手合十不断地前后摇摆。

    “我夫人失踪了，这事儿你怎么算？”程隋将袖子挽到小臂上方，露出胳膊上的青筋，他抓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上去。

    夜已入深，可每个人的精神都十分活跃，仿佛忘了黑夜的降临。

    室内一片安静，只有来回敲击键盘的声音。

    “停。”顾承洲指了一个地方，“这里，放大。”在水珠的残留处，水珠形成了一个放大镜，他将鞋底的边缘无限扩大：“如果是工人鞋底不会这么干净。”顾承洲指针上面黑色的泥痕。

    程隋点点头。

    他们应该是被雇来的。顾承洲凭借敏锐的条件，眼睛紧盯着显示屏幕：“这两个人头发都没塞到帽檐儿里，你看这个头发都要到耳边了。”

    的确，其中一人的头发已经快到耳垂的部分。

    “看样子已有很长时间没有打理。”

    “我向黄局那调了人手，他们应该快到了。”话音刚落外面又赶来三位警察，他们的警服还没有穿立正，显然是匆忙之下才套上的。

    他们微微颔首，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扫了一眼屏幕，顿时愤怒不已：“好哇，王力王量，终于让我看见你们了。”他摘下军帽重重地向桌子上一放，桌上的水晃了晃。“因为你们，我在这二杠三待了快有七年了，”他气得好像要钻进屏幕中把人揪出来，暴打一顿一般。

    “这王力王量两兄弟在M国那边呆了挺长时间，当年因走私犯逃偷渡到M国，我们这些年一直在联合在美警察协助办案，没想到他们根本就没出国！”说完又锤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保温杯都移了位置，给旁边的保安吓了一跳。

    “程七爷，这俩人极其狡猾奸诈，我们已经在锁定位置中，您方便来一趟局里吗？”他对程隋还是很尊敬的，毕竟是京城的纳税大户，每年的定点扶贫都达上千万，甚至上亿，捐出的款数数不胜数。

    “我们查到了！”门突然被推开，李征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跑来：“淮河中路，有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

    程隋转身立马走出去。

    顾承洲拽住他：“支援的队伍已经赶过去了。”

    刚刚的警察从兜中掏出一些照片平铺在桌子上：“中间那些年确实有断，这么多年还干这等作奸犯科之事，着实不是人！”他手上拿着的是黄局命人送给他的材料，人追了不少年，也耗费了他不少力气这些事黄局都清楚，当他得知此次任务时，脑子没来得及反应，身体边已经破门而出“王力王量现身了”这比谁带给他的冲击都大。

    程隋打了电话：“带人去王力王亮家。”

    “是。”

    “你想干什么？”顾承洲平静地说道，程隋现在浑身的戾气，一改往日儒雅的模样，还是那张脸，不过令人不敢上前。

    “我查到了他们现在的住址。”程隋亮了亮手机，翻着手中的卷宗。李征找了个椅子坐下，拿起旁边的一次性纸杯，接了口水喝。

    “程七爷打算直接去王力王量家？”年纪有些大的那位警察看着他。

    “不行吗？”程隋玩着手上的串珠。

    室内重新进入沉默。

    “程少打算威胁他们？”那位警察突然想到，程隋这人看着就是仪表堂堂的正人君子，但想到那些传言好像证实了他的想法。

    程隋嗤笑：“只是去看看他们犯罪后会不会给父母一个交代。”程隋没抬头依旧看着手中的卷宗。

    一旁的顾承洲“哼”了一下，看向程隋的眼神中就说着“根本不相信”五个大字，口罩一鼓一鼓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技侦正快速着手上动作。

    程隋这手机突然想起，他从西装的兜子中拿出，看到来电眼神一顿。

    “小隋啊，我给时芙打电话怎么是空号啊？”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半夜不睡觉，想来是有很重的心事。

    程隋思考再三决定告诉他：“她失踪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过会儿才道：“找到了吗？”话语中竟带有丝丝颤音。

    明明已经到了春天，但屋里的气氛却犹如寒冬，其冷不已。

    “正在找。”程隋捏着手串上的一颗珠子。

    “好。”时老爷子挂了电话，在没有人踏足的书房，他颤抖着放下手机。

    “李组长，我们在永安路发现了新的车轮印记。”监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便衣将照片放到桌上。

    屋内的一位印记专家认出这是五菱宏光箱货车所独有的车轮印。

    程隋拍了照：“照这个查。”他迅速地发着信息。

    达到凌晨，整个监控室有着前所未有的静谧，只有翻书的声音和敲打键盘的声音，有位警官实在熬不下去，昨天已经熬了一天，现在实在困的不行，靠着门框边就睡着了。

    室内逐渐响起哈欠声，程隋拿着外套走出去来到监控室的外面，他看着腕表微靠在一旁的墙上，从饭店赶到现在，他手中也看了不少两人的资料，都不是寻常之人，亡命之徒，时芙如果落到他们手中，结果不敢想。

    “boss，他们的父母说近几个月都没见过他们。”那边有了回信。

    “立刻从渝州回来，航线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去追。”程隋脑海中回想着刚刚的监控录像，录像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林灺出现在那不奇怪，但他去女卫生间做什么？”

    林念仪跟着一个明星先出去，林灺随后也到了大厅，可在一个拐角处，他再次走了进去，好半晌才出来。他的举动让人见了可疑。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一样。

    他垂着头叹口气，将手机关掉，重新放回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