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坐着
“我的名字叫做米歇尔•琼斯,或许说这是我以前的名字,真快乐我能够变成现在那样。”威廉大笑起来,但是却装得很虚伪。
“别装了,好不好?你并不快乐,难道变成这幅模样的感觉我会不清楚吗?你现在会有多恨自己啊,只是你是在自我安慰。”
“你错了,你错了……”威廉有点捉狂,我知道我正说中了威廉心里的那句话,威廉此时再也不能掩饰了,颓唐、痛苦的情绪霎时间在威廉的眼睛中绽放出来。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不是因为我善良什么的,只是我同情威廉,只是因为我不想威廉像我那样别人利用几百年,去做那该死的杀人工具。
“别走过来”威廉突然坚定了起来“我知道你这样做是故意的,你想要逃走,你想要活命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必须按照玛丽亚的吩咐把你捉住了,刚才我只想见识你一下,但是现在我失望极了,我的行动要开始了。”
“那就开始吧?我早就想死了,你认为做人家的杀人工具,做人家的棋子会比死要好过吗?不,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宁可没有任何的知觉,永久地堕落在地狱下面,我也不做这样的人。”
我生气了,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攻击威廉。我继续说道:“那么我告诉你,简•沃尔图里不是真的冷血无情,只是威廉的主人要威廉这样做而已,那样威廉并不快乐。”
风拂过我们的额头,扰乱了一丝秀发。
“你走吧。”威廉静静地说道。
“我并不想走,我生来就不是贪生怕死,我说这句话也不是因为我求你饶我的命,我只是要你明白,不要做人的杀人工具,因为你并不快乐,或许你也可以离开,到一个没有人找到你的地方去生活。”我突然被自己的这番话所震惊了,我发现我自己变得那么善良而感到异常兴奋。
“我不能走,我不想孤独,我不想无依无靠地生活,我想死。不如,我求你,简,你杀死我,然后自己走掉,这样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威廉突然央求我起来了。
“我讨厌杀戮,对不起,这个请求我帮不了你,或许有一个办法。”
“什么啊?”
“到那美丽的普罗旺斯,那里富饶、繁华。那里的人热情、纯真、质朴。那里可以不必掩藏多少秘密,或许你也应该有一个信仰,那样会更好地使你过个安稳的生活。”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现在它们变得金黄了。
“好漂亮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威廉疑惑地说道。
“那是卡伦家教我,那是他们独有的信仰,其实吸血鬼也能够善良的。只是我们每一餐的食物稍微淡了一点……。”谈到卡伦家族,我的心突然充满了温暖,我知道我在他们那里生活的那段时间中,我是那么快乐的,或许我早已当他们是我的家人,我爱的人了。
说罢,我便望着那个善良的女孩向着法国的南方跑去,威廉的背影霎时间充满了聪慧、乖巧和灵气,对,威廉现在不正是当年的盖比瑞拉吗?、
我目送着威廉的离去,然后静静地呆立在那里,去倾听,去倾听着那微妙的动静。忽然,风瑟瑟地吹来了,威廉那有毒般的香水味道一霎那涌入我的鼻子,我立刻做好准备,拱起身子,多疑地集中注意力。一个身影缓缓地站在我的旁边,是那么稳稳当当。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玛丽亚。
我开始用火辣辣的眼光让威廉置身于火海当中。威廉大喊着,畏缩着身子。
“停、我叫你停止,我不是来攻击你的,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威廉无情地说道,但是却夹杂着极大的痛苦。
“玛丽亚,你这狡猾的女人,你认为我能相信你吗?”我说道,威廉继续地怒吼着。
“我知道你现在有一个很大的抉择是不是,我能帮助你。”威廉痛苦地说道、
“别笑话了,玛丽亚,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愚蠢的抉择,我不会上你的当,你就乖乖地葬身于那里吧,那就是你该去的地方,那就是地狱。”我恶狠狠地说道,恢复回我冷酷无情的精神状态。
“我知道你现在很迷茫不是吗?你一方面狠狠地想念着布兰特,另一方面又是认为自己是多么爱亚历山大不是吗?”威廉正正说中我的苦恼,威廉知道我的弱点,我渐渐地停止下来,威廉的痛苦也随之减弱了。因为我正在一步步地软弱下去,不停地往后退。
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自己。天啊,你就能这么不公平地对我吗?我做错了什么啦?、
“简,你我都是同一类人,都是能够为爱付出任何东西的人,不是吗?你是为了亚历克,而我只是为了我的…贾斯帕。”威廉极力地用威廉的伪装而成的温柔声音说道,而我也愚蠢地相信了,愚蠢地停下来听威廉的说话了。
“你不能够这样侮辱我,至少我保护的是我的弟弟,而你只是保护你的工具以免你失去了权利。”我立刻反驳自己或者威廉说道。
“怎么都好,我是爱他的,从来没有过的爱,那是多么深刻,仿佛我满满的心全都装载着他的事情,他的样貌,他的本能,他的表情是多么迷人,令我深深地陷入丘比特的恶作剧中啊!”
威廉感性地说道,这次威廉是说真的,我感觉到,因为威廉的眼中闪满了火花,仇恨的火花,威廉对他又爱又恨啊。
“好吧,玛丽亚,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像米歇尔那样,能够摆脱一切,真的,我是多么希望,人是会改变的,如果世界上没有杀戮这回事是多么美好啊。”我尽力友好地说。
“简,你变了,你彻底地变了,自从你看见了那个女孩——盖比瑞拉•贝鲁奇。”玛丽亚显得有点生厌地说道。
“那是个可爱的变化,因为我讨厌杀人,我甚至都不愿意杀死你了,但是如果情非得已我也会这样做的,因为你伤害了我爱的人。”我始终放不下疑心。
威廉笑了:“这似乎又有点像那个简的风格。”
我思绪着,我是多么希望我能够有爱德华的本能啊,面前这个人,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是的,我意识上一直抗拒与这个女人靠近,但是不得不说,威廉讲的话真的有几分真心。天啊,我是在赞扬威廉吗?
“简,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你很懊恼,不是吗?我有一个办法,能够测试他们两个之中谁更爱你。”
“别说了,这些都是无聊的废话,我不是三岁女孩,你知道的,我不能够使用你的鬼主意。而且我再也不想用什么诡计了,因为这些诡计,使我们三个之间的路走得太多…太远…我们都走得太艰难了,不如永远地各自走各自的路,不是会更好吗?”我静静地说,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
“你确定吗?简”这时候,玛丽亚像换了面一样,一下子变得阴沉下来了。
“当然。”
始终如一地爱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来这里就是要要求你重新再爱我一次,亚历山大已经消失了,你离开了之后,他发疯般地找你,但是这也让他明白了,他并不适于去爱人,原来加百利是玛丽亚一伙,他杀死了加百利,就把救你的任务交给了我了,那么你能够再爱我一次吗?这次就再也没有亚历山大的出现了,只是你和我。”他淡淡地说道,深情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很清楚亚历山大的为人,他无法改变了,一开始,没有错,我和他是同类的人,但是我改变了,我变得善良了,这是因为卡伦家族,这是因为我身边这个男人,我终于能够脱离杀戮的生活了。我的人生从此变得有意义了。我是多么希望他也能改变啊!
我笑了:“你这个傻瓜,我不允许你要我忘记以前的一切,我要永远永远地记住,我是如何爱你的!我要永远永远记住,我是一直爱着你的。”我抚摸着他的脸:“布兰特•贝鲁奇,你真是个傻瓜。”
于是我们静静地眺望着那微微探头的太阳。
“能不能跟我条支舞?”他做了个很绅士的动作,并微笑道。
“这里?赤脚?没有音乐?”我不解地问到、
“有阳光就足够了。”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为什么不呢?”对啊,有阳光就足够了,吸血鬼?其实也可以生活在阳光中的!
“我可爱的简,需要我给你什么样的印象呢?”里昂将简放到床上,修长的手指滑过简
“里昂~”轻微的如同蚊呐一般的轻唤,里昂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不想继续下去
了,但简却自动的卷着他的手臂蹭到他身前,里昂目光顿时从温暖怜惜直接直线掉到冰
冷刺骨,“什么?”
简搂着里昂的脖子,低声道:“里昂~”里昂无可奈何的甩开被他不经意间催眠的简,
“天哪,你究竟看到什么!”里昂把脸埋在自己的手心里,低声叹道。“凝,我好想
你。”里昂看了一眼简,打个响指,借用外力将被催眠的简唤醒。
醒过来的简一脸惊恐的盯着里昂,刚才在里昂盯着威廉看的时候竟然没有被威廉一直施展的
烧身术影响,并且反过来还催眠了威廉,简实在想不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里昂会像贝拉
一样不受烧身术的影响,为什么在自己集中精力攻击的时候还会被人催眠。“我想我应
背对着简,里昂随口下了一个逐客令,就在简离开里昂房间的那一瞬,里昂将一封被封
好的信放到简手里,轻声说道:“给阿罗。”
简顿了顿脚步,然后加快速度向大厅走去,显然,威廉又想起了在注视着里昂的情况下没
有让他感觉到烧身的痛楚的恐怖情形,而催眠中看到的场景也令威廉不寒而栗。主人阿罗
不要威廉,弟弟亚力克厌恶的看着威廉。
卡莱尔慈爱的看着威廉,就像父亲看着自己孩子一
样,贝拉轻吻威廉的额头,还有那个,那个只存在有纸面上都能让威廉退缩的华夏守护者,
萧凝,威廉竟然和贝拉一样,轻吻威廉的额头——上帝,主人,这是一个多么恐怖而糟糕的
场景啊。简快步行走在长长的走廊中,无不害怕的想到。
“简,我的孩子,怎么了?”阿罗接过简手中的信,顺势想握住那支小小的手,却被简
刻意的躲过了那双几近透明的手。简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明亮的血色眼
睛死死的看着阿罗,“我怕失去您,我的主人。”
阿罗仿佛失笑一般轻轻的笑了起来,苍白的手捧着简的脸庞,轻柔的声音慢慢的将简惊
慌的心安抚下来:“不,不会的,我不会不要你的。”显然,阿罗读取到里昂给简的催
眠,同时也在暗地对里昂有一点小小的抱怨,不该让简看到这些场景。
“阿罗,看看里昂给你说了什么。”马库斯站在阿罗身后,指着被阿罗扔到地上的信件
说道。阿罗转过身微微笑道,“不用了,我知道是什么。简拿去烧了吧。”
简弯腰拾起那封还未拆封的信件,投到长廊中的火焰中。
浅黄色的火焰将威廉深红色的眸子映出丝丝暖意,高高的天窗中,一缕金色的阳光在简的
发丝上折射出一片亮丽的光泽。
娇小的身体躲进黑影中,无限依恋的目光在阿罗礼貌而削瘦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旋转着。
里昂的房间里与众不同的洒满的阳光,纯净无暇的白色莲花在房间的小池塘中姣好的盛
放着。黑得如同夜色的星眸闪动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彩,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岸堤,直直
将人淹没。
“我欠你的,太多太多。”
我不是你寻找的王子,你的王子还在很遥远的未来。
但你却是我命中的公主,我的公主就在眼前的现在。
我的左手旁边不是你的右手,我的左边不是你在坐着。我们就像永远平行的平行直线,
相交只是意外,擦掉重画,就永远不会相交。
忘记,做不做的到?
也许忘记才是最好的选择,我欠你的,太多太多。
我埋葬了晨昏,分割了距离,离你,却是越来越近。想你,还是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