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两人，是憋着一股气从中视大门走出来的。

    “艹，什么人嘛，以后有你求老子的时候！”黄博气是跳脚，手指着中视采购部张嘴就是一阵问候。

    幸好，此时这边没啥人，不然人家指定以为这货在发神经。

    “算了，博哥，犯不着为这种人置气，气坏了可划不来。”

    李岩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店大欺客’，仗着自己是行业龙头，那王主任不分缘由的就将自己两人给赶了出来。

    这叫什么事。

    难怪这几年中视的收视率一直在往下降，就这副德行，哪個看的惯？有好片子也不会送过来。何况，你们给的价格还低。

    后世，芒果台在收视率上能跟他们平起平坐，也是有原因的。

    至少，李岩相信，要是换作芒果台，人家即便是拒绝，也不会是这种待客之道。

    投资小咋了？

    没明星咋了？

    难道就拍不出好片子？

    什么思维逻辑。

    两人心情都欠佳，索性也不打的回去，而是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既然中视这条路走不通。

    那不妨考虑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家制片公司挂靠，然后让制片公司出面卖片。

    如此，总比李岩两人这种碰运气式的方法要靠谱的多。

    除了中视，全国有几十個地区省级卫视电视台，总不能都没看的上的吧。

    即便是他们都看不上。

    那还有几百個市级电视台，若是低价卖给他们充实电视库，即便做最坏的打算，也能收回成本不是？

    “岩子……你看……”

    走着走着，黄博突然用手往旁边指了指，李岩跟随视线看过去，一眼便看见五個大字——京都电视台。

    “要不……进去投石问路？”

    “那就试试看吧！”

    与中视这种针对全国性观众的庞然大物相比，京都卫视只是一家面对京都周边，收看群体不过二三千万人的地方性卫视。

    如果要说哪個卫视最为悲催，那无疑非京都卫视莫属。

    由于与中视同处一個城市的缘故，京都卫视不光没有沾到光，反而收视率被中视抢走不少。

    其它省份的电视台，可能是不如中视。

    但人家有本土优势。

    你中视在怎么强势，当地的老百姓他都不一定看你这個频道。

    可京都卫视不一样。

    因为在京都人眼中，中视才是京都这边正儿八经的标杆电视台。

    至于京都卫视，那是孙子辈。

    ……

    “你们是来卖剧的？”负责接待李岩两人的是一名年轻小姑娘，看起来才刚刚二十出头左右。

    “对，手头上有一部二十集的电视剧，想问问京都卫视这边感不感兴趣？”

    小姑娘朝四周张望一眼，见无人关注这边，便小声开口说道：“卖剧怎么不去那边的中视，人家给价高，我们这边......”说完还使劲摇了摇头。

    不是！

    姑娘！

    你真不是中视那边派过来的双面间谍？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姑娘偏头尴尬一笑：“上句话，你们就当我没说过哈！”

    “所以，小妹，你们这边是不收剧咯？”黄博插嘴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这边一直都收电视剧，只不过，很少会有人来这边，你们看，这都八月底了，你们是第二個过来询问卖剧这方面的……”

    我擦。

    这么悲催。

    那能出的起价吗？

    好歹是個卫视，总不至于在价钱上过于离谱了吧。

    “美女，那個，能帮忙引见一下采购部的主任？我们想聊聊关于这部剧......”

    姑娘摇摇头，小嘴微张，“你们来的真不巧，我们主任出差啦，最快也要到明天回来……”

    “难道你们京视采购部就一個经理？”

    “那倒不至于，还有一個修年假了！”小姑娘回答的很干脆，干脆到李岩两人的心冷的拔凉拔凉……

    一個出差一個休假，那还啰嗦啥……

    “诶，你俩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小姑娘急忙上前挽留两人。

    “你们主任都不在，我们两個留下有啥用？”黄博不解问道。

    “我说你们脑子怎么就不能转转？你们可以将样片放下，等出差的主任回来，我跟他说一声，行不行的两三天就能给你们答复……”

    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岩想了想，觉得可行。

    反正京都这边，就两家电视台，一個中视一個京卫。

    前者既然已经拒绝了李岩，那么如今就只剩下京都卫视一家可以选择。

    若是京卫这边也拒绝他，那下一步，只能多拷贝一些样片，往其它省级卫视邮寄，看看有没有伯乐能够看中。

    留下电话以及具体信息后，李岩两人直接打道回校。

    而后，黄博去校外买了一些烧烤啤酒回来，两人在宿舍内对瓶吹起来。

    喝着喝着，周一味、朱亚闻他们怎么也摸了过来？而且，每人来都带着一箱啤酒。

    怎么個意思？

    今晚不醉不归？

    李岩哪里会猜到。

    黄博出去买烧烤，正巧半道碰上朱亚闻，两人一交谈，黄博便将白日里发生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朱亚闻见状，心里猜测，估计李导是受到了打击，便想借酒浇愁。

    他一合计，自己拍广告跟电视剧，没少得人家关照。

    如今李导遇见烦心事，自己不该表示表示？陪个酒？

    于是……

    买酒……顺带喊上住在同一楼层的周一味，然后周一味又喊上张嵩温……

    于是……人便齐了，而啤酒则由一箱变成了四箱。

    “来，李导，些许挫折，算個啥，是他们有眼无珠，欣赏不来……”

    “就是就是……咱们慢慢来、慢慢等……”

    好家伙，几個人一边说着宽慰体己的话术，一边轮番给李岩敬酒。

    车轮战，李岩哪里招架的起。

    不到半小时，他整個人已有七分醉意，也胡言乱语起来。

    “来……老周，你给我打個样说句台词，就是这句——这姑娘真润！你讲一遍……”

    “这姑娘真润……”

    “不对不对，你这气势不对，要一本正经又带着流氓样的那种……”

    “嵩温，你也讲一句……就讲那個——告诉老莫，我想吃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