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可否认的是……”

    拜狄奥尼将手下拍的悲歌出入黑暗领地的照片投放出来，以保大家都能看清“黑暗领主”以及敌对势力们对她的照顾。

    “我们亲爱的伊邪那美小朋友，私通黑暗一方试图叛变。”

    这项证据没有得到众神的附和，反而嘲笑他愚蠢至极。纷纷跟随“光明”投下反对票，后知后觉明白自己站错队的同意方感到懊悔。

    “你在瞎说什么？”

    “睁大眼睛看看图片上的神是不是和我一模一样。”

    “不过是我的疏忽，除了二代神少数见过我其他都没有。”

    “黑暗”无语的揉着太阳穴，不怒自威的声音迫使拜狄奥尼向八神的高位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拜狄奥尼顿时明白自己完了。

    抬头看向票数发现正方依旧领先了12票，他指着悲歌开始肆意嘲笑。

    “我此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天才，光诞生就拥有强大的力量无所畏惧。”

    “那个叫帕裴特的更加，那天我故意拦下阿忒弥斯就是要让他尝尝亲手杀死血亲的痛苦！”

    “现在我要让你尝尝因为自己弱小无能失去苍生的信任的痛苦！”

    说到激动处拜狄奥尼一边狂笑一边落下不甘的泪水：在很早之前自己是最弱小的，不被上一任“自然之神”看好。注视全被同届的帕裴特夺去，他不甘心做影子。

    所以勾结“混沌”一方得到强大的力量一步登天！前几日又发现米迦勒所使用的净化，半夜偷学才得以摆脱嫌疑。

    “等下！”

    一声怒吼让“生命”手中即将落下的木锤停在半空，大门被身穿战甲的帕裴特一脚踢开。

    身上新鲜的泥土和鲜血以及上下起伏的胸膛，暗示着他刚结束战争便马不停蹄的朝这里赶来。

    汗水打湿发丝也顾不得整理，他目光坚定的指向反对方的荧幕大喊：“我代表光明圣殿投下13张反对票！”

    这次“生命”抬头看向至高位的“光明”，见他点头确认才敲下。

    “恭喜你，悲歌•伊邪那美。”

    “以一票险胜。”

    此刻她发自内心的为悲歌感到高兴，这个后辈完成了自己曾经无法阻止的事情。

    在众神的欢呼中悲歌眼中的泪水才落下，她想要立刻跑到帕裴特的怀里放声哭泣可身体刚从高度紧张的状态解放没来得及适应，重重跌倒在地。

    帕裴特跑上前脱掉沾满鲜血与泥土的手套扶起她，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像个长辈般轻声哄着一个刚经历过大场面的小孩子：“没事了，我在呢。”

    擒拿下拜狄奥尼的维森发现现在的他神志早已被“混沌”控制，按照律法需使用泉水洗涤灵魂禁足一年调整。

    按照莫菲斯的计划——在进入的那一刻就在身上存放了一些东西，现在也该拿出来了。

    “神律”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立马出言呵斥：“你在干什么！”

    维森没有理会而是将有些皱巴的文件从晕倒的拜狄奥尼身上拿出，随即抛向空中。

    “这是神界以无期徒刑的名义从地狱劫走亡灵做生物融合实验的证据。”

    “有神将动物与人类的身体结合并放入受到地狱灼烧变得麻木的灵魂，你们剥夺他们的思想让制造的怪物活过来从而残害生灵！”

    维森在莫菲斯的示意下将实验过程投放出来，光幕上人类的求饶声、动植物的惨叫声以及他们结合后发出的嘶吼声无一不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悲歌的心脏。

    她推开想要劝阻的帕裴特指着高位上的大家痛心呐喊：“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他们的尖叫声你们听不见吗！”

    这话让“光明”略微皱眉，他竟不知事态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最好不要被他找出来不然……

    荧幕上，半身是人半身是各种动植物的生灵们像黑夜中的野兽般低吼着漫无目的的行走，有点眼角带着未干的泪水嘴里重复着“救救我”。

    直到……直到悲歌听到实验台上被夺去四肢的少女喃喃自语着：“伊邪那美大人救救我……”

    她再也忍不住了，流着泪捡起一张又一张罪证。那是她努力成长想守护的生灵！

    这时莫菲斯拿起黑白两色的砝码按照悲歌的内心活动依次放在天秤上，黑为“死”白为“生”。

    我十分好奇，你是选择被愤怒与绝望带来的地狱之火吞噬后诞生的“灾厄”还是选择被各种极端美好化成雏鸟的“慈悲”。

    “维森，再拿出另外一项。”

    “遵命。”

    维森拿出写有神明滥用权利随意审判无辜生灵，纵容有权有势的恶人作乱的证据，上面清楚写着好人横死、恶人活百岁。

    眼看悲歌眼里的光再一点点消失，他又命天使展开一张万人血书。上面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和动物的爪印触目惊心。

    “他这么做只为获取更多的信仰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够了！”

    “天城”赫卡忒的怒吼成功吸引了大家的视线，他猛的站起将落到面前的罪证撕个粉碎。

    “我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讨论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若是错那阿忒弥斯自会去判断。”

    “没什么值得讨论的，他们咎由自取就是这样。”

    “别忘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悲歌敏锐的捕捉到他眼中的一抹慌张，用手指着他大喊：“是你！一定是你！”

    “自然法则不是你用来欺凌弱者的借口！更不是你践踏无辜的生命、扼杀他人命运的幌子！”

    “那些受害者中可是有年仅两岁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的。”

    望着下方陷入疯魔、力量开始暴走的悲歌，莫菲斯不像别的神出现慌乱而是更加好奇。

    究竟是“灾厄”还是“慈悲”再或者是更强大的“混沌”，小朋友你到底会选择哪一个？

    本有所行动的“光明”看见莫菲斯的反应又坐了下来，总感觉自己若阻止了就会错过什么他掌控之中的好戏。

    “安心，我不会让她掀起过大的风浪。”

    “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毕竟前些时日艾斯萃娅口中的“灾厄”可是强的可怕，遗憾的是自己没有亲眼见到。

    面对赫卡忒的强词夺理以及荧幕上不停播放的惨叫声，让悲歌的理智彻底崩碎。

    她捂住脸瘫坐在地，背后出现一双巨大模糊的黑色翅膀将她牢牢裹住外观看起来像一个鸟类的蛋。

    “看来比起暴力，你更喜欢她。”

    蛋壳在光的照耀下在一点一点破碎，最终一身白裙的她张开洁白的翅膀出现在众神眼前。

    头上带着圣母光环，眼中的猩红被纯白吞噬，两条血红的泪痕挂在脸上。她双手握在一起看似祈祷着什么，骷髅头做成的珠串将两只手手腕绑在一起，脖子上是金色的类似犯人脖子上的项圈，双脚被神似枷锁的树藤缠绕。

    她缓慢朝上空飞去，嘴里念着祷告词。

    滴落的不是雨滴而是正在溶解的天空。

    “大家都会得到救赎，我会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没有生灵会被抛弃。”

    承受世间一切极端美好的“慈悲”就此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