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永夜极乐
“小姑娘在这啊。”
“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阿弗洛狄忒不知何时出现在悲歌身后,连帕裴特都没有察觉。
“永夜极乐可是个好地方。
前来寻找朋友的艾拉听到这个名字脑补了一个类似人间KTV的地方。
“你那里好玩吗?”
“当然。”
“阿歌我们去那里玩吧!”
“不行!那个地方堪比地狱!”
帕裴特拉住与艾拉一样充满好奇的悲歌,眼中的敌意让阿弗洛狄忒有些莫名。
“之前的自由之都就是被阿弗洛狄忒一手创造又随手丢弃。”
“永夜极乐的神除了他还有七情六欲。”
“阿姆斯特就是七情中的欲。”
““欢喜之神”还好,可后面就不是什么善茬。”
“愤怒之神”莫加斯:为得不到的事物而愤怒,为无法触及的一切而愤怒,为无法来到永夜极乐的事物而愤怒……祂跺着脚用踩踏生灵的方式发泄愤怒。
“悲情之神”阿玛丽丝:为逝者哭泣,为生者哭泣,为身处于水火的生灵哭泣,为这世间变化哭泣……祂坐在水面上捂脸痛哭,用泪淹没大地。
“恐惧之神”利维坦:以所有生灵的恐惧为食,喜将生灵们内心最大的恐惧实体化,喜在黑暗中用最恐怖的方式将生灵折磨致死。
“怠惰之神”贝尔菲格尔:讨厌一切麻烦的事物,喜欢安静的躺在榻上观看生灵们的生死离别与挣扎求生,十分讨厌活力过足的一切,死气沉沉的事物则是祂的最爱。
“剩下的则是身、意、眼、耳、鼻、口。”
这些话让两个小朋友的大脑进入高速运转,因没有接触过所以很难想象他们的恐怖以及残忍。
不过悲歌在听到“踩踏生灵”时便对莫加斯好感全无,甚至有些厌恶。
身为“主人”的阿弗洛狄忒一眼就看出悲歌对莫加斯的敌意,很好奇他们见面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艾拉与之相反,她已经迫不及待去那里施展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恶作剧了,一想到那些神被自己捉弄的画面就兴奋。
“所以要去我那里坐坐吗?”
两个小家伙接过邀请函:“当然!”
帕裴特和萨提洛斯则站在一旁扶额头疼。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以前躲都来不及,现在为了小孩子的安危得跟着去。
路上帕裴特戏谑的看着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受的萨提洛斯:“你不是“欢愉之神”吗?怎么这副表情?”
“欢愉不是无底线的去作恶,也不是以他人痛苦、绝望为娱乐方式,更不是残害生灵、虐杀同伴的借口。”
“那不叫欢愉,那叫无耻。”
“弗蕾雅曾是这里的一员,就是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才离开。她的位置后来被“怠惰之神”补上。”
遮蔽的白雾散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座灯火通明的繁华都市。这里没有白天只有黑夜,这里没有痛苦只有极乐!
每个人都没有眼球,漆黑的眼眶看得艾拉一阵生理不适。这倒是让悲歌想到红灯与青灯,她们就是这样的。
有欢笑着跳楼的人、有笑着流眼泪让过往车辆撞的人、有把头埋在水里想要升天的人……
有在街道上亲吻谈笑的、有激情飙车比赛的、有在宾馆散发荷尔蒙的……
好不快活。
没有死亡、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白天,这便是极乐!
“充满欢乐的混乱……”
阿弗洛狄忒出言打断悲歌:“怎么能这么说?”
“大家都是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
“毕竟是独属于恶人的天堂,沾满淤泥的身体怎会想回到一身清白被压榨的日子。”
萨提洛斯回头一看艾拉不知什么时候举着她的恶作剧箱子开始四处恶作剧了,想上前阻止可看着她脸上的开心又收回手。
算了,不知者无罪。
“他们可以赎罪啊。”
这话像丢入水中的石子,激起阵阵涟漪。阿弗洛狄忒以及周围听到的恶人都发出嘲笑声,看她的眼神也像再看一个单纯的废物。
“他们可是恶人。”说罢阿弗洛狄忒四处看看把一旁的站街女拉入怀里用手掐着她的下巴,“你希望她用在床上抓住鸡*的方式牢牢抓稳那赎罪的机会吗?”
“别开玩笑了。他们早已无可救药,只是一群信奉及时行乐的卑鄙之徒。”
嘲笑声让悲歌的自信心产生一丝动摇,声音越说越小:“但是……有些人明明在互帮互助。”
帕裴特站在中间把阿弗洛狄忒给隔开,为悲歌解惑:“在外面恶人也有良知,也会心痛流泪。”
“只在少数。有些人生来就享受被人羞辱、殴打,我们自甘堕落只为获得一丝快感。”
站街女的话打碎了悲歌最后一丝期望,她明明想好了如何用最正确的方式去挽救这些岌岌可危的生命。
“没有白天,就代表没有光明。”阿弗洛狄忒戏谑的目光看向帕裴特,语气轻浮:“你说是不是啊,我们伟大的光明神大人。”
“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就会滋生邪恶与不公,你能保证天下没有黑夜、没有任何负面吗?”
忽然城市的大家与阿弗洛狄忒一般表情变得癫狂,他们像帕裴特伸出手:“快说啊,我们亲爱的光明神大人!”
“你不是想拯救我们吗?伟大的伊邪那美大人,我们慈悲的黄泉主人!”
“快说啊,快告诉我们,你们要如何拯救我们于水火。”
面包店里的本体悲歌只觉一阵头晕,虚弱的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吓得米迦勒力量运用浑身的力量给他疗伤,特维奇则是驱散围观担忧的信徒们选择关店修整。
自己的意识在被“死”的力量吞噬,“生”的力量开始变得薄弱。
黑白失调,代表平衡的天秤出现倾斜……她好混乱……她无法思考,周围有各种嘈杂的声音刺激着她的心脏无法调动……
耳边传来电流声,身上仿佛有无数把利刃穿过,有什么东西在被夺走。
为什么……我不能拯救大家。
顿感不妙的艾拉不停拍着悲歌的脸颊想让她清醒:妈咪说过出现这种现象就代表有很大、很严重的坏事要发生。
“够了!”
一阵裹挟着温暖的春风吹过,驱散笼罩城市的黑夜。让帕裴特和其他三个得到呼吸空间,同时去带走了他们心中的迷茫。
半空中父亲瑞莱因•西瑞斯将悲歌抱在怀里,十分愤怒。
“阿弗洛狄忒,你竟敢动我女儿!”
“你是觉得现在的自己足以挑战我的权威了是吗?”
“谁觉得自己活够了,站出来!”
“我赐你一死。”
真正的权威之下,震的被迫跪拜的众人与神无一敢吭声。
阿弗洛狄忒无数匹羊驼跑过,到底是谁说这个丫头的父母死了!本来只是想尝尝那股“生与死”的味道,结果玩大了。
见无人敢站出来说话,他只是轻扶悲歌的额头让她陷入沉睡。
“不怕了,爸爸在。”
“爸爸带你回家,带你的朋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