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回应等待
手拿玩具骑着学步车到处乱撞的悲歌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厨房疯狂大喊:“帕帕!”
“帕帕!”
此时的他在和某位妻管严一起洗着碗,听见客厅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唤连忙擦干手也不顾自己还系着围裙就走出来。
“怎么啦乖宝宝?”
“帕帕,变大!快点!”
帕裴特确认说的不是自己,意识到小家伙这是有急事要恢复原样嘴巴下意识就想同意,被左手猛的拍了一下脸颊阻止,理性瞬间占据大脑主导权。
她如今休息不足半月,贸然恢复原身无异于给她自己来个重创。如果过度使用力量说不定还会伤及根本,让自身处于崩坏边缘。
想到这帕裴特脑海中出现因为力量崩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等待暴毙的神,无比坚定的摇头:“不行!”
“帕帕……快。”
即使被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也无法动摇他要阻止意外发生的决心。
好吧,其实看着这个委屈的表情是有些心软但不多。
“不可以,这件事没得商量。”
“讨厌你!你坏……”说罢把手里的玩具朝地上一丢,哇哇大哭。
系着同款星星围裙的卡伊斯闻声探头,确认不是自家臭小子欺负小家伙才开口柔声询问。
“哎呀,我的乖宝怎么哭了?快过来给伯伯看看。”说罢把悲歌抱在怀里哄着。
“爸,悲歌想让我帮她恢复原身去危险的地方办事,我怕她未痊愈的身体遭受不住就就拒绝了。”
“多大点事,想去就去呗。”
“把力量限制在三分之一不就行了,你看看多乖一宝哭的稀里哗啦的。”
卡伊斯的话成功点醒帕裴特,他把老爸怀里的小家伙抱在床上又找来一天衣服放在旁边,走出去关上门立马解除围绕在悲歌身上的禁锢。
等到她焦急的穿上衣服走出来,沙发上坐着的两个长辈拉着悲歌左看看右看看表情十分满意,粉白色长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乖巧极了。
可一想到重伤的孩子要外出厄尔庇斯不免一阵心慌:“路上要小心啊,伯母听说那里很冷,要不多穿点?”
“不用啦!谢谢伯母关心,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最好在饭点回来!”
“我知道啦!”
又是记录星空变化的一晚,他无时无刻都在自我怀疑那晚的真假,若世间有神那为何不救我们与水火之中……而是让我日复一日的等待。
不知为何思索间他无名鬼使神差般走到当初相见的地方并抬头朝远处的天空望去。
漆黑的天空再次出现白色极光,无数个光点在半空快速汇聚成人形朝他飘来。
“好久不见,无名?”
这熟悉的声音让他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光点闪烁一下消失不见,那位曾经许诺救赎的神再次降临人间。激动的泪水划过脸颊,他终于不用再每日怀疑“救赎”的真假。
他终于可以向大家证明“自由与平等”这个计划可行,贵族是可以推翻的。
悲歌轻轻落在墙头,看着他失去细嫩尽显成熟的面庞有一瞬懊悔:“是我来晚了吗?”
“不晚不晚,区区十五年而已!只要你来了就什么都值得!”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没出息,立马转身抹起眼泪。
“你有名字了吗?”
“从你离开那刻就有,无名便是我的名字。”
察觉到不善的目光悲歌连忙转移话题:“周围有没有什么旅店之类的,我明天开始就要调查那些贵族是否具备被宽恕的条件。”
“我朋友阿秋开着一家旅馆,你可以去那里。”
路上无名看着刀身映出自己逐渐步入沧桑的容貌,又看了一眼外观上并未改变多少的悲歌暗自感叹岁月无情,被生活磋磨的再无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正欲推开厚重的木门,想到她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装扮可能会引起这些与自己一样的低层人民骚乱一时陷入纠结。
“嗯……原来你在担心我的穿着。”
幸好这一路上都有注意到路人对自己的窃窃私语和憎恶,一个响指身上昂贵的丝绸衣裙变成了粗布麻衣。
“这样可以了吧?”说完转了一圈,展示自己与常人无异的打扮。
可即使换上带着些许补丁的裙子被她穿在身上依旧遮盖不住骨子里的气质和颜值,无名一时竟看的有些失神。
反应过来为了掩饰尴尬只能干咳两声缓解气氛,余光看见那双猩红的双眼还未改指向自己的眼睛出言提醒。
“你的眼睛不对,我们是黑棕色的。”
“这个不行噢,我需要时刻观察周围的一切和大家的心理活动。”
似是看出他的顾虑,悲歌编造出一个谎言:“你就说我的双眼被贵族灌满红墨水无法恢复。”
仔细回想确实有过孩童双眼被灌墨水无法恢复的例子,无名只能点头认可。
虽提前做好心里准备,可推开门的那一刻无数痛苦又绝望的记忆还是压的她差点喘不过气。
有失去手臂的、失去一条或两条腿的、有失去眼睛的、失去舌头的、失去一只耳朵的、失去声音的……
被贵族欺压的百姓太多了,多到她差点承受不住,扶着门框才没有倒下。
看着突然脸色煞白的悲歌,无名心下一慌以为她得了什么不得了大病,赶忙扶着她进去找位置坐下。
“我没事,你去组织大家来我这里治疗。”
听到这话无名心中大喜,如果可以那么大家就再也不用缺胳膊少腿的活着了。
“可以吗?”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无名跑到柜台前拉上招呼客人的阿秋,告诉她远方来了个救世的神医愿意无条件帮助大家,让她一起吆喝。
原本看着她干净的面庞与双手,整洁干净的头发还心存疑虑不敢靠近,可一个农妇抱着怀中即将咽气的婴儿扑通一声跪在悲歌面前。
“我请神医救救我的孩子,原本靠着那点粮食日子也还过的下去可偏偏他不知怎的一直高烧不退。我们实在没钱治病了!”
襁褓中的婴儿也适时的发出微弱且沙哑的啼哭声。
众目睽睽之下那双因为干净被大家给予敌意的手慢慢伸向可怜的孩子,带着温暖的微光拂过身体痊愈再无异样。
“大娘,你的孩子没事了。”
正欲磕头感谢“活神仙”的大娘发现自己身体僵硬无法下跪,只能鞠躬感谢离去。
有了大娘作为开头试探,大家也都或多或少放下芥蒂寻求帮助。
疾病、伤口之类的比较轻松,这断手断脚的恢复起来就比较麻烦。治疗期间病人会再体会一次失去它们的疼痛,再疼痛中重新生长回来。
一夜无眠的持续疗伤让她陷入沉睡。大家自发组织起护卫轮流守在门外,生怕被贵族发现恩人的存在并掳走。
有些心里也有点愧疚,因为自己着急恢复才让悲歌过于劳累才会突然晕倒。
确认周围无人监视后特维奇看向一旁装满食物的篮子,里面有土豆、几块小的可怜的面包和两个鸡蛋。
看起来十分寒酸,可在这些朴实的农民眼里却是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食物,平常一年可能都吃不上一次却肯拿出来感谢自家主人的举手之劳。
“唉……”
“受到限制的滋味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