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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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琴声

    心理治疗不知持续了多久,只依稀记得窗外的海棠花开了七次落了七次。

    她一如既往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弹,像个布娃娃。

    殊不知她的灵魂早已脱离躯壳来到一处虚无,前方有人弹奏一架透明的水晶钢琴,琴声优美而悲凉。

    察觉有人有人靠近,男子停下演奏转头盯着悲歌:“你终于醒了?”

    “我在哪?请问您是?”

    “特维奇,这里是我意识空间,七年前你的求救声唤醒了我。”

    “你快死了,为保护你,我将你的灵魂拉入这里。”

    “无性,你如果不自在我可以变成女相。”说完特维奇变成一位身穿黑色鱼尾裙的美艳女子。

    痛苦的回忆席卷而来,回想那时若非特维奇出手估计自己尸体都凉了:“谢谢前辈出手相救,来日我必将不惜一切报答您!”

    “前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神管一件武器称做前辈。”

    “哎?”

    “罢了,说到报答你现在就可以。”

    “很简单,跳个舞。”

    跳个舞就放自己出去?太简单了肯定有诈!

    这么想着悲歌试探着开口:“有什么要求吗?”

    “嗯,一曲结束如果处于男步的是你我就放你走并认你为主,如果是女步那么你就永远留下来陪我。”

    “那……我能不能先学学。”

    “不能。”

    特维奇朝钢琴动了动手指它便自己弹奏起来,伴随着优美的琴声旁边冒出各种各样的乐器开始合奏。

    变回男相的特维奇先手占据主动权邀请悲歌。

    看着对方的白色晚礼服再看自己身上破布衣服,窘迫感充斥全身“等等!我的衣服是破的。”

    “嘘,安静。”

    一手牵她,一手紧握成拳放在悲歌腰间。跟随歌曲轻轻旋转破布衣服变成粉白色透露着温柔可爱的长裙。

    时间一点点离开让悲歌原本紧绷严肃的情绪开始融入歌曲,开始放松享受从而忽略特维奇嘴角一抹欣慰的微笑。

    歌曲逐渐步入高潮,漆黑的四周被阳光点亮,他们出现在湖泊中心,平静的水面被优雅的舞步带起阵阵涟漪。转头看四周是盛开的桃花,蝴蝶朝湖中心飞来成为舞曲的点缀。

    温暖的阳光驱散寒冷,裹挟着花香的微风吹走痛苦的记忆,只剩下逐渐恢复跳动的心脏。

    最后时刻悲歌调整步伐将特维奇拉入自己的节奏,成功以男步结束。

    “!”特维奇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欣慰。

    “谢谢你送的衣服,也谢谢你驱散我内心的恐惧,再次感谢你救了我。”说完提起裙摆朝恩人行感谢礼。

    “不必谢我。”特维奇摘下白手套单膝下跪,牵起悲歌的手亲吻手背以表忠心,语气是喜悦的“我本就为你而生。”

    忽然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变的轻盈朝太阳飞去“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会,并且我会成为你最锋利的刀刃。”

    原本无神的双眼重新被点亮,先是倒下然后猛然坐起大口呼吸,看着周围堆积如山的礼物和拿着果盘惊讶的艾斯萃娅。

    “我回来了,你们还好吗?”

    她拿出手帕擦着激动的泪水“当然!欢迎全宇宙最好的小歌回来。”

    门外传来大家的嘈杂声,没等艾斯萃娅过去,门已经被大家重获至宝的喜悦挤破了。

    青灯和红灯率先发话:“伊邪那美大人!您可算恢复了,我们想死您了。”

    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承载着这七年的思念与重逢的喜悦,大家激动过后是互相怒斥哭哭啼啼的氛围太没出息了。

    姜还是老的辣,艾斯萃娅一眼便发现试图躲藏于群众的特维奇,用着辛灾乐祸的语气开口:“噢~小歌你带了一个小帅哥回来,某个愣头青要心碎了。”

    “特维奇,无性……武器。”

    本来还在叽叽喳喳讨论他的身份与模样的大家突然失去兴致。不过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下他们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等候了,道完别各自忙活去了。

    “我的彼薇娜!你醒了。”

    “前辈,我不叫这个。”

    帕裴特正打算抬脚迈进去,想到自己刚刚打完仗可能身上有灰尘检查完衣服顺便洗了把脸才走进。

    “我给你取的名字,悲歌责任感太重。”

    看透一切的艾斯萃娅抱手拒绝:“光明的蝴蝶,意思不就是你的蝴蝶吗?”

    “取名这块谁没点私心啊。”

    “没关系,我觉得挺好听的。”

    注意到这里存在第四个神,帕裴特看见正在吃苹果的特维奇顿时像个炸了毛的猫厉声质问:“你是谁!”

    “……武器特维奇,无性。”

    “哦。”

    注意到两位创造者来了,特维奇鞠躬行礼:“前主人。”

    洛丝芮尔•默彼达只是朝他点点头,快步走到床边捧起悲歌的脸细细端详,确认是真的清醒了长舒一口气。

    “妈妈的克洛丝,肚子饿不饿啊。”

    悲歌等了二百年的重逢终于实现,一时竟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妈妈,那你……”

    “你觉得呢?爸爸的乖宝贝。”

    “你们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宝贝不是这样的,因为你妈妈曾经做过的……呃,不好的事情,让她现在还饱受非议和偏见。”

    西瑞斯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女儿刚刚恢复血色的脸上挂着的泪水:“爸爸妈妈希望你健康快乐,在没有争议的环境里长大所以才选择离开。”

    “不过我们从未缺席你的成长,一有空就通过水镜观看你的日常。”

    “如果是这样,那天在球场救我的是不是妈妈。”

    “就是妈妈啊,克洛丝。”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说着这两百年的趣事,默契的不提任何苦楚。

    晚饭过后他们重新披上斗篷选择离开,走前看了一眼健康的女儿:“宝贝,爸爸妈妈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

    “嗯!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望着只剩自己与特维奇的病房,内心感觉空落落的。

    特维奇拾起飘落进病房的树叶,率先开口“洛丝芮尔•克洛丝,在你眼里生命是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

    望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双眼,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自己从未思考过生命的意义,自己眼里的他们或自由、或痛苦、或悲愤、或勤劳。

    “我不知道怎么说。”

    “世界分阴阳、善恶、黑白,若一处出现极善之人,则在世界的另一端就会诞生极恶从而达成平衡。”

    “这世间像本被编排好的话剧,你与他们则是台下的看客,过度插足因果并不是拯救,而是拉入深渊。”

    “适当提醒就够了,命早已注定若想逆天改命就得通过自身努力而非外力。”

    “谢谢,我明白了。”

    说完丢出自己的武器模型给她附上一句:在你能熟练掌握模型之前我拒绝被你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