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结束
山雾听到周怀瑾喊他,这才缓过神来,闻声望了过去。
只见周怀瑾御使着剑光,不时的催动雷法与树妖藤蔓战斗,瞳孔中映着一点金光,身上生长着十余朵不知名的花苞,扎根在血肉中,模样凄惨无比。
山雾见状,心中顿时怒火中烧,难以抑制,本来被强行唤醒就有些愤懑,再加上附近还施展着诸多引动欲望情绪的幻术。
即便他也是精于幻术的老手,但因为刚刚醒来没有防备,一时不察被放大了情绪,顿时愤然吼道。
“啊!你们这些该死的做了什么!”
“你山雾爷爷好不容易傍上一张长期饭票,才过上了几天安稳的日子,你们竟然敢将我主人伤成这样!我要杀了你们!”
一阵浓重的雾霭顿时弥漫开来,将周围笼罩起来,将一切藏匿于无尽的白色之中。
周怀瑾顿时感觉压力一轻,山雾所布下的浓雾有迷神障目,遮蔽灵视的效果,但对于他们二人而言,却是单向透明的。
像是山雾和那树妖这类存在,虽然修行艰难,受限颇多,但是在斗法时,上来就是一张场地卡,先将地利占尽。
随着山雾身上一阵法力波动,雾气渐渐被染上了五行之色:黑、白、红、黄、青,与他的五色云霞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雾气按照五行流转,不断的攻击磨灭着对方,使得那树妖不得不收缩枝蔓,护住青丘狐妖和一众胎息境妖物。
从战斗的犀利程度来看,山雾这次沉睡之后,收获颇丰,修行进境良多。
这时,周怀瑾也终于得以休息一下,腾出手来后,他摸向了自己的脑袋,忍着疼痛,拽下了一株不知名花苞。
他看了一眼,花苞是从花茎处断裂,花根还在他的血肉之中,然后生气的一把将其扔在地上。
见山雾能够拖住甚至压制对方,他就地盘坐下来,运起混元真一雷法中记载的,借助天地灵气增强雷法威力的法门。
这篇法门需要的准备时间太长,并不实用,一般情况下用不上,所以他平日里都是直接催动雷法。
毕竟功法的威力,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修行者的实力,和对功法的参悟程度。
随后周怀瑾凝神静气,手中掐持印诀,口中诵持法决,感应天地灵气,使之聚集在周身,以气机锁定树妖。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周怀瑾聚集到了足够多的灵气后,催动雷法。
轰隆——
只见一道巨大的苍白雷霆落下,好似天帝嗔怒,玄机发泄,瞬间将周围映的宛如白昼。
循眼望去,雷霆在那树妖的身上劈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树干一片焦黑,再无半点生机。
周怀瑾御使剑光,又在树妖的残躯上穿了几个来回,确认对方死透了,才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那青丘狐妖断了一尾,修为大减,在他的身后的一众妖物也都是胎息境,没了树妖的庇护,在山雾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那狐妖见状心知自己今日是死道临头了,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吾乃青丘狐妖,断没有引颈受戮的道理。”
随后一簇绯红色的火焰在他体内燃起,以他一身修为、血脉为燃料,轰然爆炸,化作漫天的火焰。
周怀瑾迅速运起金光咒,催动法袍,山雾也化作一团雾气将他护起。
待火焰消散后,周怀瑾与山雾相视一眼,见对方都没什么事后,才观察起附近的情况。
整座风月客栈全都化为一片废墟,那一众胎息妖物尽数陨与其中,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周怀瑾刚想起身,顿觉眼前一黑,四肢发软,一阵强烈的虚弱感侵袭而来,他这才发觉元炁中的法力已然消耗殆尽。
稍稍恢复了一下法力后,他起身与山雾打扫起了战场。
那青丘狐妖原本三米多高的躯体,在施展完最后那道秘法后,直接缩水了一半,尸体干瘪,毛发焦黑,一身血脉灵机尽数化为乌有。
周怀瑾简单的翻了翻后,并没有找到对方的储物袋,想来应该是毁在了那火焰之下。
然后一剑削出了一个土坑,将他埋了起来,虽然这狐妖行了不少恶事,但死都死了,也没必要让其曝尸荒野。
之后他来到了树妖的残骸边上,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早在他与狐妖刚开打的时候,这里的人便四散逃离了。
毕竟他们只是贪婪盖过了理智,又不是傻子。
他又在树妖这里寻找了一番,可惜的是,他除了一颗千年木心之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周怀瑾不由的一阵郁闷,他记得小说中的主角都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一场战斗下来,缴获几个储物袋,里面直接获得各种宝物,功法秘籍,富得流油。
他不奢望自己也能如此,可是也不能打生打死一场,端掉了一个妖邪组织之后,一无所获吧。
他又不信邪的翻找了一遍,是真的什么都没找到!
随后,一脸郁闷的坐在树妖的残骸上,忍着一阵阵抽痛,在自己身上拔着花。
其实他也并非什么也没得到,他至少得到了这一身的伤!
山雾在法袍中沉睡了许久,刚刚醒来也不想立刻再回去,就一直在周怀瑾身边飘着转圈。
突然间,山雾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顿时喝道:“谁?出来!”
话音落下,一道雪白色的身影瞬间从废墟中窜出,飞奔着逃离。只见山雾召来一道云气,迅速将其捉住,带了回来。
周怀瑾见是那赤眼白狐,颇为惊异,要知道风月客栈的那些胎息境妖物,全都死于了那道火焰秘术,不由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赤眼白狐弱弱的答道:“你们后来打的激烈,没人注意我,我就趁机跑远了。”
“都跑远了,为什么又回来了?”周怀瑾有些疑惑,然后转念一想,不由的愤怒道:“你是回来捡便宜的!!!”
那赤眼白狐顿时被吓到了,又是四肢一软,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