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骑砍汉末到总率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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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光先祖之姓,复家族之名

    午后。

    初冬的暖阳依然如同深秋一般,温暖而和煦。

    马邑城东的一座不大的府宅内,聂辽与张汛在庭院相视而坐。

    聂辽对于自己的生辰毫不在意,一个十六岁的生日而已,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还未等斥候打探到张辽家的住处,他在城门口就遇见了妹妹张嫣,于是他就哄着张嫣,一路回到家中。

    赵云与典韦率领军团骑兵入城后,径直前往城内的校场,在校场安营驻扎。

    如今天气渐冷,聂辽自然没有让麾下军团骑兵在城外安营的道理。

    在马邑城内,县令算个屁,他才是天。

    马邑城作为常年抵御匈奴与鲜卑侵略的边城,城内校场面积庞大,且常年维护,以备战时之需。

    安顿区区八百余名骑兵,绰绰有余。

    他留赵云在校场统领军团骑兵,带着典韦回到家中。

    本以为回家可以睡个好觉,奈何张辽的好哥哥张汛早已在家中等他多时。

    在聂辽初次派遣斥候,前往城内县府官署通报郭缊时,县府官署的大小官吏大多都知道聂辽率军凯旋而归。

    张汛自然在县府官署中有些熟识的朋友,于是他一边派小妹张嫣出城迎接聂辽,一边在家中准备饭食,等候聂辽回家。

    聂辽无奈,毕竟今日是他的生辰,又是率军凯旋之日,兄长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食,他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他只得强忍困意,打起精神,努力干饭。

    据小妹张嫣说,张汛今日为他准备的饭菜,都是他平时最爱吃的。

    对此,聂辽不敢苟同,不置可否。

    我可不爱吃这些个蒸煮的东西,我爱吃烤肉,火锅,自助餐!

    一想到火锅,他就想起了辣椒,顿时悲从中来。

    不过反贼……不是,生活是不会被辣椒压垮的!

    越努力,越幸运,我想要的,时间都会给我!

    勉强吃了一顿味同嚼蜡的“丰盛”大餐,聂辽正准备与张汛告辞,好好睡一觉时,却被张汛带到庭院中聊天。

    至于为啥去庭院聊天,别问,问就是聂辽家中没有书房。

    根据脑海深处那些属于张辽的记忆,他的哥哥张汛平时是一个性格内向、沉默寡言的人。

    可今日,自从来到庭院落座,张汛就打开了话匣子,问东问西,问这问那,刨根又问底。

    问得聂辽内心深处,渐渐产生一丝想要挥刀砍了张汛的冲动。

    奈何他如今父母双亡,长兄如父,砍不得。

    聂辽只得半真半假地回应着张汛。

    从四月十八,他突然从雁门郡太守府官署消失说起,一直说到十月十九,今日率军返回马邑城。

    足足说了一个时辰。

    张汛越听越是无奈,越听越是气愤。

    这个平时很是听话的弟弟,竟然整整人间消失了半年。

    直到此刻,聂辽面对他的质问,不知认错悔改,还在跟他嬉皮笑脸,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腾地站起身来,伸手指着聂辽,呵斥道:“汝做了天子亲封的校尉,是否就不将吾这个兄长放在眼里了!”

    聂辽真想回一句,您说对了,我还真没将您放在眼里。

    他当即起身,走至张汛面前,伸手把住张汛的手臂,轻抚着张汛的后背。

    这招儿,是他跟汉朝人学的。汉朝人,主要是男人,基本都会这一招儿。

    “兄长息怒,嘿嘿!”聂辽见张汛仍然怒目瞪视着他,他只得长叹一声,悠悠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啊……”

    “若非汝私自跑去冀州,斩杀了太平道贼首张角三兄弟,汝又何必进入江湖?何必迈入朝堂?汝说实话,是否有人蛊惑汝?”张汛语气生硬,依然怒意难平。

    他的父母在生下小妹次年,就在鲜卑劫掠马邑城时,双双被杀。

    他既要照顾弟弟,又要抚养小妹,这些年来,他几乎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如今,弟弟长大了,好不容易进入雁门郡太守府官署做吏员,结果刚入职还未到一个月,就单刀匹马地跑去冀州砍黄巾军了。

    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个消息,那时的聂辽,完全处于失踪状态。

    待他听闻聂辽的消息时,聂辽已是灵帝亲封的剽姚校尉,而他气得差点儿当场去世。

    今日聂辽回家,竟然好似全然忘记了此事,他若是不主动发问,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抒发胸中这口闷气。

    “兄长,小弟也是迫不得已啊……”聂辽长叹道。

    张汛一见聂辽如此模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喝问道:“汝有何难言之隐?汝因何迫不得已?”

    “因为,我张家不姓张,姓聂啊……”

    张汛听闻此言,立时一愣,如此久远的家族往事,他自小到大,想起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听得弟弟如此言语,恍然间,他才想起,是啊,他本姓聂,不姓张啊……

    可是,这与汝人间消失,跑去冀州砍黄巾军有何关系?

    他瞬间又对聂辽怒目而视,等待着聂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聂辽早已在心中想好,如何忽悠他这个便宜哥哥,缓缓道:“兄长,我聂家先祖,因马邑之谋事泄,不得已而改姓至今。此事怨不得武帝,也……”

    张汛听闻此言,当即伸手捂住聂辽的嘴巴,狠狠瞪了聂辽一眼。

    聂辽无奈,只得点头示意,待张汛松开手,继续道:“也怨不得匈奴,怪只怪先祖时运不济,本来一件大功,却险些变成了一场大祸,唉……”

    “这与汝跑去冀州有何关系?”张汛依然语气不善,对于弟弟的思路,他有些理解不能。

    “当然有关系!我兄弟二人,身为先祖后裔,自当为先祖雪耻!可向谁报仇以雪耻呢?匈奴吗?匈奴早已归附我大汉,小弟不能擅杀。还是那个被匈奴军臣单于封为‘天王’的雁门尉史?就算杀光其后人满门,又有何用?”

    “那汝何以不辞而别?”张汛见聂辽神情愤恨,也不由得渐渐消退心中怒气。

    “先祖献计于武帝,想要借助汉军围歼匈奴。而小弟无须如此,铁马在身下,长刀在手中,自以一己之力,再现马邑之围!在何处跌倒,自然在何处起身!”

    张汛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自今已后,我张家恢复聂姓!光先祖之姓,复家族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