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之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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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君子如玉

    子贡问曰:“敢问君子贵玉而贱玟者何也?为玉之寡而玟之多与?”

    子曰:非为玟之多故贱之也、玉之寡故贵之也。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队,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诗》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

    玉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鳃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桡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絜之方也。

    鲁定公十年,秋,鲁国中都邑曲阜。

    孔丘正率领众弟子救治灾民,对于许多鲁国人而言,孔丘这一举动,或许在许多国人看来,是极其可笑的。

    但对于季氏三桓等贵族而言,孔丘此举颇有招揽人心之意。

    孔丘却认为,救治灾民只是自己作为一个鲁国官员应该做的,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闵子骞(名损,尊称:闵子),字子骞,春秋时期鲁国人,孔丘弟子,德行与颜回并称,为七十二贤之一。

    闵子骞出生寒苦,经常随父亲外出谋生。他拜孔子为师后,成为孔子“仁”“德”理想的忠实推行者和积极宣传者。

    很快的,公山不狃便收到了季孙肥出现在赈灾的现场的消息,于是公山不狃便也在季孙肥走后来了。

    而那个年岁比姬龄还小一些的少年,则名为公西赤,他头上还留着发鬟,眨巴着眼睛朝公山不狃的旌旗和戎车,还有威风赫赫的武卒猛看。

    他是冉求母家的孩子,也被送来向孔子求学,因为天资聪慧,很有希望成为升堂弟子。

    当公山不狃曾问孔子如何治民时,闵子骞答道:“夫子用礼来表彰正义,考察诚信,指明过错,效法仁爱,讲究礼让,向民众展示一切都是有规可循,故有所成。”

    公西赤则如同背书一样摇头晃脑地说道:“夫子曾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众只求能免于犯罪受惩罚,却没有廉耻之心;道之以德,齐之以礼,百姓不仅会有羞耻之心,而且有归服之心。”

    话虽有一定道理,但公山不狃却不认可恢复井田和礼制这种呆板的做法。

    井田的维持是与宗周的历史特点相结合的,到了春秋时已经极其不适应,鲁国曾初税亩、作丘甲,齐国相地而征衰,鲁国也有作州兵,都是一种对现实的改革和适应。

    私田税亩是未来必然的趋势,儒家怀旧的情怀和复古的执拗也无法阻止这种情况浩浩汤汤发生。

    复古,这是儒家不溶于历史大势的原因,当下但凡有一点志向的诸侯都不愿意遵守儒家所提倡的‘克己复礼’。

    当是时,早期儒家还没有完全脱离实际,他们大多数出身草根,对时代的适应性还是很强的。

    只是心里想和嘴上说是一回事,但实际贯彻起来又是一回事。

    就和后世墨家批评儒家的,说这些人能高冠儒服坐而论道,但站起来做事却无从下手。

    比方孔子和其弟子冉雍都知道富民是必要的,但若是仔细追问如何“富之”,具体要怎么做,他们恐怕又说不出太多的策略。

    早期儒者有一个质朴的理想,知道理想要到达的彼岸是“致尧舜”,却因为不会游泳,不会造舟楫,只能站在河边给别人出着主意。

    后世典型的儒者如孟子就是这样,能对魏惠王侃上洋洋洒洒一大堆,却不会涉及具体措施。

    若是换了法家,就会规划出无数条详细到令人发指的举措,并将其变为推广到全社会的法令。

    诸子百家各有所长,无论此时的兵家孙武,还是此时的道家老子,他们都是伟大的时代思想的产物。

    由于此时子贡并不在孔子身边,所以中都邑少了一位能理财开源的货殖专家,所以没什么开源头绪的孔子只能往节流和拆东墙补西墙上想办法。

    而对残酷现实的不满又幻化成了对宗周时代的怀念,将复古作为一种救世的良方,渴望恢复圣王、周公之治。

    至于这种法子靠不靠谱,后世的王莽已经以身作则实验过了……

    其中的种种隐患,治理千室之邑或许还不会显现出来,反而给人一种从乱世进入世外桃源的感觉。

    可若是治理一国,因为孔子也不能事必躬亲,而闵子骞等一邑之才就会遇到瓶颈,善政也就变成与现实脱节,一意孤行的苛政了……

    所以孔子之政适合用之于维持小乡小邑宗法社会的稳定,却不能用于富国强兵,这或许就是孔子一生搞政治没太大建树,最后却只以私学教育和记述《春秋》出名的缘故吧。

    不过面对诸多孔子门徒,哪怕是公山不狃和姬龄都眼馋不已的。

    相比姬龄的直接招揽,公山不狃更觉得自己不应该低下身份去招揽这些出身低微的人。

    更何况他们的夫子孔丘,已入他的毂中,何须再低身下气呢~

    但场面话还是要维持的,公山不狃听到闵子骞一番回答,也并未在意,只当是弟子的奉承话罢了。

    “善哉,比起阳虎、三桓的苛政来说,却是强太多了。”

    正如公山不狃的所说的那样,事实的确如此,中都邑虽然还存在很多问题,如民众虽然温饱守礼却不够勇猛强大。

    若是遇到外敌,在乱世中,这种虚幻的假象不知道能持续多长时间……但它依然和甄、廪丘一样,是鲁国西鄙的两座灯塔!

    而在这个物欲横流,礼乐崩坏的时代比起贪鄙的卿大夫们,孔门各有性格的弟子们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就连一向贪婪,且自大的公山不狃都觉得,孔门弟子的确有些不同。

    或许也只有孔丘这种人才能教出如“君子”一般的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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