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为闭了闭眼。

    “此事，不全是空穴来潮。”

    蔡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蔡为说的是什么。

    待他反应过来时，他道，“嗯，爹，你知道什么原因吗？你知道就好，这样更容易平息此事。”

    “有一件事，是真的。”

    蔡为接着道，“十年前，你的舅舅一穷二白，无饭可吃，便上京来求了我。”

    “你的外祖家破落，我见他腹中有几滴文墨，一时糊涂，就求了吏部尚书，送了他些礼，才给了你舅舅的官职，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东窗事发。”

    蔡彭一时呆住了。

    只呐呐道，“爹......”

    “那。”

    “这可怎么办？”

    “我这就去求太子殿下。”

    “让他帮我们。”

    “此事是爹的错，传到陛下耳里，陛下定然不会轻饶，告诉太子殿下，也没什么用。”

    “什么？”

    但蔡为还是修书一封告诉了沈致，只是沈致看到后，匆匆就进了宫，没想到这件事就推到了高潮。

    “殿下！蔡大人正在御书房里，陛下正在里面发火，发落蔡大人！”

    沈致走了进去。

    没想到，蔡大人竟糊涂了那一次。

    此事沈羽，也是用心。

    “好你个蔡为！朕还以为你是什么贤臣！原来趁早做了这腌臜事！那齐明，任庐州刺史，却中饱私囊，赃官枉法，使卢州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可有一丝悔意？”

    沈致看向一旁的沈羽，沈羽面容严峻，似乎对蔡为的作为很是不耻。

    他恶人先告状，倒是让他有话也难言了。

    沈子折接着就处置了蔡为，“革了蔡为的职，把蔡府抄了。”

    蔡为面如土色。

    “二弟，身为我朝的储君，对于刚才这个前后两面的奸臣，可有什么看法？”

    离开时，沈羽凑了上来，看着沈致眼带笑意，问他。

    “嗯？”

    只见沈致的神色并无波动，抬眼看向他，只道，“大哥好计谋。”

    “哈哈。”

    沈羽笑了。

    他又看了看沈致，“没想到，二弟的眼睛果真渐好，大哥先恭喜你一句。”

    沈羽看着他，心中恼火，只是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沈致只一颔首。

    临出宫门时，蔡为走到了沈致面前，朝他作了一揖，“殿下，罪臣有事要拜托殿下。”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可罪臣却愧对那尚且年少的儿子，彭儿他确实顽劣，生母早逝，可他性本纯善，是罪臣没有过多管束他，罪臣只希望，殿下能救他。”

    “好。”

    蔡府，府里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蔡彭从房里走了出来，眼里一片惊骇。

    是夜，夜凉如水，蔡彭待在蔡府的角落，浑身颤栗，神色麻木。

    他的眼底出现了一双登云靴，蔡彭抬头，沈致静静的站在他面前。

    “跟孤走吧。”

    如今是春季，天气渐渐暖和，陛下就决定办一次春猎。

    京郊设有一大块场林，那里最为合适不过。

    若换作是以前，沈致是参加不了春猎的，可是在春猎前几天的早上，沈致睁开眼睛，看着周围清晰的一切，渐渐才意识到。

    他看见了。

    原来，这一切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