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啊？”路澜看着敌机在不远处起起伏伏问道。

    “我的好同事。”叶楚楚也盯着那艘潜艇。“知道我为什么没上方舟离开地球吗？”

    “嗯？”路澜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作为叶零之女似乎不应该还在地球上。

    “我们是自愿留在地球上的，在三艘方舟离开后，地球还剩下一亿的难民，幻灭造物被不受约束的滥用。”

    叶楚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只是固执地想保护人类的母星，让他们以后有家可回。”

    “你的好员工呢？”路澜显然对当下的危险比较感兴趣。

    “他们后悔了，有的也想离开地球这个烂摊子，还有人想做地球上从来没有的统一全球的独裁者。”

    “所以在一次例行会议上反对派策划了一次民众暴动，彻底占据了公司的核心管理层。”

    水平面已经降到了膝盖的位置，那艘潜艇停在了一个角落，叶楚楚和路澜同时看向那个方向。

    路澜拿起角落里放的一把鱼叉枪，又检查了一下腰间的手枪。

    “下去看看？”他提议道。

    “我随身装着哨兵防御系统，一般的子弹打不中我们。”叶楚楚说道，“走。”

    潜艇的翻盖随着一阵蒸汽升腾开启了，一个身影从中窜了出来，艾登举起手枪对准雾气中亮起的橙色光点。

    “楚楚，是我。”来人一步步走出烟雾，冒着热气外骨骼反射着金属的森然光泽，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你听我说，别闹了把key交给我好…”

    话音未落，叶楚楚从腰间掏出一把科技感十足的手炮直接就是两发，爆炸赤橙色的光影中来人径直向后倒飞十数米。

    “妈的！”路澜直接应声爆了一句粗口。

    她甩了甩枪口，蒸汽从枪侧的散热孔冒出。

    “我自己组装的电磁枪，9.73mm的合金炸弹在不到15cm的枪管中被加速到4000m/s，boom。”说着她用手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接着说道：“它的名字叫Exkiller3。”

    “愣着干什么，快走。”她拉起懵圈的路澜往一旁的自动门跑去，“他还没那么容易死。”

    这玩意绝对能把我的基地炸上天，路澜心里想着跑路的速度没有一点下降，他们三两步就冲进了自动门。

    路澜推开控制舱的侧门，他像老鼠一样钻各种通道甚至通风口，这才终于来到了方舟的核心。

    枝标志性的橙色螺旋巨柱logo悬挂在漆黑的极地海底背景板上。他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威士忌才感觉消除了一丝疲惫。

    “叶小姐，下次再有这种活工资得涨一涨了。”路澜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接下来呢？”

    “杀了你。”叶楚楚回头莞尔一笑取出电磁枪对准了路澜，她笑着说道：“谢谢你，不过你要试试阻止我吗？”

    橙色的光线交织着照亮了整个舰桥，信天翁的系统似乎已经开始启动，贴着地面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

    路澜感觉脑中升腾起一阵热气，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被枪管指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半个字。

    “为什么？”他憋出这么一句，似乎已经承认自己将要被杀死在这鬼地方的事实了。

    “因为反逻辑效应在两年前就已经爆发了，你的物资在一年前就用尽了。”叶楚楚说道。

    “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你的无线电永远保持通畅，食物好像还能吃很久而基地这两年没有出过什么故障就连灯泡都没坏一个吧。

    “你应该看过薛定谔的猫吧，你就是那只猫。”她继续说道，“在我来观测到你之前你对这个世界来说处于半生半死的状态，我赶到的时候你也很可能是坐在椅子上的一具干尸。”

    “原来是这样......”路澜心里五味陈杂，原来自己早就该是个死人了。

    “降低你的反抗意识罢了，对我有好处。你应该也知道被反逻辑效应影响的人类有多么危险。”叶楚楚说着皱了皱眉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按下了扳机。

    亮蓝色的光线在舰桥中一闪而过，叶楚楚身边多了一堆焦黑的灰烬。

    “真的对不起。”她无力地顺着操作台瘫坐在地上，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身份验证通过。欢迎您，舰长叶楚楚】

    天花板上传来空灵的声音，巨大的光幕在叶楚楚面前展开。虚拟地球的图景出现在大厅的中央。

    “开启信天翁号的哨兵系统，把那些进来的人都......”她声音有些颤抖几乎说不下去了，“都消灭了。”

    【哨兵系统将于60秒后准备就绪】

    “去上海，云上城。”叶楚楚咬牙道。

    冰层剧烈晃动着，方舟引擎的轰鸣将一些水面上的浮冰生生震碎，在极夜的南极冰层下爆发出剧烈的橙色光线。

    厚厚的冰层出现大量的龟裂纹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如同一座岛屿般庞大的巨兽从极冰之下咆哮着冲上了天空。

    细碎的冰末如同一场暴雨般纷纷而下，反射着极光和方舟亮橙色的尾焰，像是夏日祭一场绚丽的烟花。

    在方舟喷射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咆哮声中，整个群岛都像是被导弹轰击一般被震动的东倒西歪，雪崩在西面八方同时爆发。

    观测站中，路澜正看着光屏上不断闪现的红点。从澳洲东海岸小镇的三级地震到正在太平洋上空成型的飓风团。

    “我刚刚死了？”

    杂乱的记忆涌入路澜的体内，身体被灼热的光束刺穿的剧痛还记忆犹新。

    “在做梦吗？不对！”

    光屏上位于南设德兰群岛的方位突然亮起一个刺目的光点，这代表着那边有等同于八级地震的事件正在发生。

    “我是反逻辑效应的宿主吗？”

    路澜摸到抽屉里那把格洛克手枪，他发觉自己握枪的指节有些苍白，像是在冰寒中孤独前行了许久。

    冰冷的枪口顶在路澜的太阳穴，他甚至都能闻到子弹中的火药味。

    “碰！”

    路澜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在诡谲的反逻辑效应面前，死亡都算一种恩赐了。

    观测站中，路澜正看着光屏上不断闪现的红点。从澳洲东海岸小镇的三级地震到正在太平洋上空成型的飓风团。

    “我刚刚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