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修仙者真是太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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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何以解怨

    就当冉武明被温大爷呛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他的身后闪过了一道寒光。

    只见原本还仿佛认命一般瘫坐在地上的谢天恩,此刻居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暴起发难了。

    狼狈不堪的他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剑,用满是暴起青筋的右手死死的攥着,直接就刺向了还在维持骨片的冉武明的后背。

    为了这一击的隐蔽,他甚至都没有动用丝毫的灵力,眼神中也满是疯狂!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见死不救!’

    如此突然的发难,冉武明又重伤在身,哪怕天衍术所加强的灵觉第一时间报警,其结果也只是让无力闪躲的他提前看到自己的结局。

    一剑刺穿了腰腹的结局!

    “前辈,你现在就以道心起誓,不会加害于我的同时也必须救我出去,否则我现在抽刀就走,想必到时那群执事赶来后第一个追杀的,也不会是我这条小杂鱼。”

    “好!老子在此用胎丹真灵立誓,只要你出手助我,我自然便带你一同离去,与你的仇怨也一笔勾销!”

    可以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对这老妖怪来说却是绝处逢生的救命稻草。

    见此,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直接选择了起誓。

    毕竟比起灰溜溜的逃走,将这二人灭口之后再逃遁清算,后者在各个方面都显然比前者要好很多。

    见到那前不久还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的老东西如此识趣,谢天恩的脸上顿时闪过狂喜之色。

    而那因为之前种种恐惧与怯懦的回忆,也在脱困的瞬间统统化为了暴虐,催动着他将手中因为涌出的鲜血而变得温热滑腻的短剑,向着冉武明的丹田狠狠一划。

    “天恩,你,呕哇~”

    伤上加伤的冉武明甚至都说不全话,便被急不可待的谢天恩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死到临头开始假仁假义了?呸,老子才不会死,也不会变回那个可怜兮兮的谢二宝,谁都不能让我变回去,谁都不能!”

    再一次得势的谢天恩张狂的笑着,同时阴森怨毒的看向了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头号混蛋。

    “听说你来头挺大的,如果杀了你,想必那个偏心的老混蛋也会头疼不已罢?哈哈,我不光会杀了你,还会在你那张小脸上好好添上几笔,想必之后的问命峰会异常热闹吧?啊!”

    说罢,胜券在握的谢天恩便狞笑着,如同疯魔的恶鬼一般望向了一旁直发愣的温大爷。

    “这都是你们的错,你们都是活该,活该!!!”

    而由于失去了冉天武这个主人的协助,骨片的防御立刻就摇摇欲坠了起来,只靠一个外人显然难以维持,顿时就在那老妖怪的压迫下收缩龟裂了起来。

    至于说内部的防御那更是土崩瓦解,加上不需要再偷袭,谢天恩自然也是运足了灵力,短剑上当即燃起了一阵带有酒香的火焰,朝着温大爷那面目可憎的小脸就刺了过去。

    他可不是说笑的,既是为了解气,也是为了将水搅浑,对于这个来头不明,但明显身份显赫的混蛋,他是真打算好好炮制一下。

    如果操作得当,甚至说不定能有机会因祸得福的品味到显现期级别的酒曲,哪怕只是一丝的可能,都让谢天恩有种兴奋的发狂的期待。

    只是···

    锵!

    温大爷显然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行为,但当那燃着酒火的短剑即将触碰到她的衣襟时,伴随着一阵金铁交击的声音,这志在必得的一击却不得存进。

    一道淡金色,纹路犹如片片鳞甲般的护盾凭空而起,直接阻挡住了剑刃的前进,而温大爷所幸也撤回了因为好奇才装模做样输向骨片的法力,任由那突破了龟甲灵光后的黑芒连续击打在这华光所铸造的鳞甲之上。

    光壁只是连连发出轻响,却佁然不动,其威能甚至远强于冉武明所操持的骨片。

    “喂,冉神棍,我可以杀了他吗?”

    温大爷此刻面上看不出往日的乖张,反而一脸平静。

    而就在她用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的语气询问的时候,原本只是在她周身的护盾也早就主动撑大了起来,将还在惊愕中的谢天恩直接震飞了出去,而地上躺尸的冉武明却被轻柔的罩在了其中。

    随手将一道翠绿的符箓弹向了重伤的冉武明,伴随着符箓散发出的柔和的光芒,原本还重伤垂死的冉武明腹间的伤口便已经愈合了大半。

    “就现在,就这里,这个下三滥的家伙,我现在就要宰了他。”

    “呵,哈哈哈,咳咳,抱歉,时至今日,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公子自便即可。”

    多少恢复了一点元气的冉武明惨笑了一声后,便直接闭上了眼睛,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看也不看。

    而这也仿佛是一个信号,面无表情的温大爷手中突然浮现出了一道金晃晃的灵符,其上的剑意更是嗡嗡做鸣。

    “咦!!!前辈救我呀!你立了誓的!!!”

    吓破了胆的谢天恩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面对连金丹修士都无法抵抗的灵符和那犹如实质的杀意,他能做的也只剩下这个了。

    “六丁兵甲符?好阔绰的小鬼,但还是太嫩了,起!”

    就当谢天恩命悬一线之际,久攻不下的老妖怪却抓住了机会,几束黑芒直插地下,接着整个地面都轰鸣震动了起来。

    当然。这能被金丹修士成为阔绰的灵符自然不存在脚下这个弱点,纵使正片大地此刻都地动山摇,立于其中的那一小片土地却稳如泰山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

    但对方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当四周的一切都在摇晃起伏时,中心的个体摇不摇晃便不再重要了!

    大地在老妖怪的手中仿佛变成了正处在暴风雨中的大海,原本在六丁兵甲符保护下没有丝毫波澜的温大爷二人,此刻却因为四周的此起彼伏而陷入了‘大地’之中。

    “想逃?疾!”

    “啊,手,我的手!”

    剑意冲天而起向着目标袭去,但这翻天覆地的环境下,还只是筑基期的温大爷显然锁定的不是那么准,最终那泥山土海后只穿来了一声凄厉的痛呼。

    “嘿,小娃娃,今天的事本座且记下了,我们来日方长!”

    老妖怪那阴惨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待到她操作着护盾拖着二人浮出大地,除了一滩鲜红中带着黑气的血液外,其他的早就没了踪影。

    “可恶,我们追···嘁,算了,先饶他一命,喂,你还撑得住吗?”

    又掏出了一张全新符箓的温大爷刚想继续追击,结果注意到一旁气若游丝的冉武明,最终不甘心的收了回去。

    “哼,算了,反正等会还要去找小鱼子,就先放过这两个杂碎吧,等回去了本大爷非要让那个山羊胡子好好出点力,我倒要看看这个下三滥能得意多久?”

    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温大爷一边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接着倒出了一把散发着幽香的丹药,直接扔给了趟地上的冉武明。

    “自己爬起来吃,真是的,果然,无论怎么看,我还是很讨厌你。”

    ···

    而另一边,抱着自己断臂的谢天恩面色煞白,如果不是断臂的伤口被一束束的黑云暂时封堵,恐怕他早就昏厥过去了。

    而被黑云裹挟着逃窜的他的脸上的惊骇还未散尽,便染上了浓浓的怨恨。

    看着自己怀中的断臂,想着那两个不顾同门之情痛下杀手的伪君子,一想到对方或许正在嘲笑自己的狼狈,他的内心就犹如蛇噬。

    ‘等着吧,你们这群伪君子,我谢天恩迟早要··’

    噗通!

    突然,还不等谢天恩在心里构思好报复的手段,他便感到身上一沉,接着整个人突然就摔倒了地面上。

    吃疼的他狼狈起身一看,发现这里也不过数十里之外,这点局里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恰巧不在‘视野’内的范畴而已。

    “前,前辈,这才不过一点距离,要不我们还是再跑远一点吧?”

    一想到那二世祖随时可能拿着神符追杀上来,他便止不住的发抖,于是连忙要求对方带自己继续逃离。

    “您可是立过誓的,灵泉蒙尘的恶果您一定不想尝试吧?”

    “哼!”

    啪,啪,啪!

    回应他的却是三支锐利的刺矛,连反应都不及就被洞穿了尚且完好的另一只手与双脚。

    “呃啊暗暗!你,你竟敢毁誓!”

    “破誓?你居然寄希望于这个?你也是那天元门的正式弟子吧?”

    老妖怪此刻的躯体也进入了最后腐败的阶段,皮肉也如同风干多年一般紧贴在骨架上,那渗人的声音也从这具骨架的腹部传来。

    “需要我这个叛教徒提醒你一下,你们入门前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伴随着那饱含着怨恨与嘲弄的声音,钉在谢天恩三肢上的黑矛也扭曲卷动了起来,更是痛的他惨叫了起来。

    “破誓?老子早在几百年前就做过了,居然把这种东西当做挡箭牌,不愧是别人口中的下三滥!”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惨状都是拜面前这个提泪横流的垃圾所赐,老妖怪内心的怒火就越发旺盛。

    “把解药给我交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解药?放,放了我!否则,你这辈子都不要想获得,啊啊啊啊!”

    虽然完全没有对方口中的解药,但这并不妨碍谢天恩以此来谈条件威胁对方,但显然这位早就步入魔道近千年的老妖怪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一缕黑云化作了锐爪,直接刨开了他的丹田,将一个萎靡的小酒坛给擒了出来。

    灵根被强行拉出体外的痛楚堪比活生生抽出脊髓,自然是痛的谢天恩连叫嚷声都发不出来,如果不是被钉在地上恐怕早就缩成了一团满地打滚了。

    “确实是酒味,但不太对,咳咳,该死,没时间了,算了反正也用不上这些灵力了。”

    抖了抖那酒坛,发现这味道和自己体内侵蚀的那一丝并不相近,老妖怪所幸也不再浪费时间搭理这个废物,转而直接将沾染了那奇毒的灵力直接割去。

    只见那干瘪的身躯渐渐龟裂,随后在腹部一颗半黑半灰的小球顶破了那层焦干的死皮,凭空浮现了出来。

    那便是老妖怪的胎丹,当然,现在看来更像是妖丹了。

    这胎丹上并没有暗含天理道韵的灵纹,反而密布着如同胎盘上的血光一般扭曲蔓延的紫黑色脉络,而那如同淤血凝固般的结痂下,一张扭曲又衰老的‘婴儿’正蜷缩在其中。

    而随着金丹的破体而出,原本环绕着的黑云也分开了一条缝,其中一个看上去不到舞勺之年的白净孩童被拖了出来。

    “唉,我苦命的好宝贝啊,爷爷我也是真舍不得你啊。”

    金丹中的妖童睁开了那浑浊的双眼,口中传出的正是老妖怪那沙哑渗人的声音。

    “为了能让您顺利的进驻天元山,你的这一生啊,可要比你这个没用的父亲幸运多了,所有的成长、规划、培育,你爷爷我啊,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用上半点的捷径。”

    “多么棒的天赋啊,多么棒的血脉啊,要知道为了遮掩你的天机,我甚至都把老底给你用上了。”

    说到这里,妖婴那衰老畸变的脸上就愈发怨毒,而回应的则是那愈发扭动的酷烈折磨。

    “爷爷我,是这么的爱着你,护着你,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顺着你,应着你,那妨碍到你成长的贱婢、那自以为聪明的婢女,爷爷我都悄悄的为你处理了。”

    “爷爷我啊,是真的为你费尽了心思,就盼着你入选之后能好好回报爷爷这些年的辛苦啊。”

    噗噗!

    又是几根黑矛刺入血肉。

    “现在全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