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修仙者真是太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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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破局

    ‘要不我还是一走了之吧?’

    沮丧的瘫在床上,余无悦只觉得欲哭无泪。

    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稍有些天赋的普通精神病,又不是那种见微知著,只是顷刻间便洞悉一切,操弄天下的绝世狠人。

    用智迟来形容自己都算是夸赞,再加上这些天有太多地方需要收尾,这才算刚刚闲下来,结果仔细一复盘才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就给这里埋下了何等可怕的炸弹。

    距里那美妙的邂逅已经过去三四天了,余无悦此刻只能祈求那乔祖宗不要太过分,至少别以上来就膨胀的去搞大新闻。

    万幸,在脑袋方面还算勉强够用的余无悦很快便有了新注意,接着起身就推门向着屋外走去。

    此刻,也算是日近正午,作为秋老虎最后发威的时刻,那些怨气载道的家属们自然也三三两两的散了去,吃食的吃食,饮茶的饮茶。

    估摸着也得等那老天爷收了神通,才会再一窝蜂的聚拢过来。

    “于当家。”

    而负责守护这里的小将见一直闭门谢客的余无悦突然推门走出,顿时迎接了上去抱拳行礼。

    “林巡检,这些日子真是让您受累了。”

    余无悦当即也是回了一礼,接着神色慌张的说道。

    “林巡检,请问那些被羁押的乡亲已经送走了吗?”

    此话一出,林巡检的神色僵硬了少许,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不过还不待他劝解什么,余无悦便赶忙说道。

    “林巡检莫要误会,失职走水本就该罚,这是金科玉律在下又怎会妄加指摘,反而让官家难做,只是这几日突遭大变,一时间浑浑噩噩,直到今日在下才清醒的回顾了一番,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啊!”

    说到这里,余无悦顿了顿就仿佛是在整理语言一般,接着才缓缓的说道。

    “也不怕巡检您笑话,在下这一生所长也就是地里刨食的小技,不过是祖上幸得高人指点,这才与他人多了几丝迥异之处。”

    “我这祖上传来的玉珠米,虽然种植繁琐、金贵,稍有不慎就会大批量的夭折减产,甚至就是不同门路的外人擅闯也可能会导致大批量的枯萎坏死。”

    听到这里,林巡检也忍不住微微颔首,那些明显枯萎减产的区域都发下了那群虫豸擅闯的迹象,而这也算是十里八乡都心知肚明的常识了。

    “可巡检大人,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您且请看。”

    说到这里,余无悦从地上抄起一个枯枝,在地上笔画了起来。

    “这是我的稻田,这八处则是设好的看所,而这里则是鄙人的寒舍。林巡检,您也是见多识广之人,您就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吗?”

    看着余无悦所化的草图,林巡检先是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接着猛地一惊,重重的跺了一脚,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贼子好胆!”

    没错,从这平面图来看,这八处设立的看所分布在麦田四周,但论局里皆是离要比这正路间的茅屋近得多。

    而这场火下来,八个看所虽然都有损伤,但大体还算完整,甚至一些临近稻田的罪证都有所保留,倒是离得相对较远的茅屋被火给焚了,连一根完整的木头都没留下。

    “大人,现在想来那时的情况确实有很大问题,当时火势很大,但这起火的方位却绝对不是从那八处看所中的任意一处开始的,火势稍小的时候我也同人一并看过,这火更像是从此地开始烧的。”

    余无悦说着指了指通往镇子的道路边上的某处,阴沉着脸低声说道。

    “再说我这玉珠米,虽然金贵,但那也是因为枝干间水分更大,更加敏感,哪怕是已到了秋收,这稻梗也依然带有相当的水分,又怎是那么容易烧着的?”

    说到这里,余无悦也没有多言,毕竟从对方那铁青的脸色也不难看出,他早就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

    这场火怕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纵火!

    “于当家,此事非同小可,劳您再仔细回忆一下当晚的情况,最好一丝细节都不要疏漏。”

    “这是自然,那夜···”

    在将那夜的细节‘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后,余无悦拱了拱手道。

    “林巡检,现在想来这事情非同小可,那些被羁押的同乡也是重要的人证,虽然活罪难逃,但还望官家莫要因为一时气愤走了那真正该罚的贼人啊,咳咳咳。”

    说完,余无悦又是一拜,接着咳嗽了起来,一副气短的样子,吓得林巡检好生宽慰,将其送回了屋内,这才冷着脸快步的冲向了屋外。

    看着三三两两又开始聚集的家属们,早就火上眉头的林巡检怒哼了一声,一招手道。

    “哼,统统给我拿下,休要走了一个!”

    “诺!”

    接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家属们便惊骇的发现,原本与自己等人井水不犯河水的官兵们仿佛换了一张面孔,狞笑着便朝自己扑了过来。

    甚至不给他们磕头求饶的机会,便是一拳下去,统统羁押收拿了起来。

    而林巡检在叮嘱首先的军头小心护好于当家的后,便骑上了快马,狠狠的抽着鞭子全速朝着府衙赶去。

    再然后,整个小镇内的官兵都如同被黑瞎子掏了窝的蜜蜂一般,一股一股的往外涌。

    而原本被上了枷,哭天喊地的混混们也被一个个的单独提了出来,在经历了一番绝对算不上美好的讯问后,这才被送回了牢里。

    当日傍晚,一份份收集整理好的口供便被送到了总督大人的案牍之上。

    舆图、口供,还有一旁那官差托在手中的托盘,在短短的数个时辰内,这一切都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速度完成了收集传递。

    显然,这事情算是彻底闹大了!

    “大人,已经找当地镇里的人们核实了,这玉珠米的稻杆确实水分十足,不易燃烧,而且津液甘甜,对人无害的同时又有驱虫的功效,现在都被当地郎中当作是用来给孩童治病的一味药材。”

    一旁的一位官差恭敬的朝着督抚禀报道。

    “虽然现在已经无法找到新鲜的稻杆,但从药店内我们还是讨要到了些许还未烘培过的稻杆,请大人查验。”

    说着这位官差便拖着一个托盘递向了案牍后的总督,其上正摆着一捆明显被精心裁剪过但尚未烘烤过的稻梗。

    总督大人看着面前的稻梗,接着抽出了一根,直接伸到了一盘蜡烛的火苗上,结果烤了良久稻杆也只是噼噼啪啪的冒着水泡,并没有像寻常稻杆那样直接被点燃。

    “哼!”

    看到只是稍稍有些焦黑的稻杆,督抚愤怒的将其摔在了一旁,语气里压抑着澎湃的愤怒。

    “呵,如此明显的问题,足足三天,最后居然还是于先生那边发现的,好啊,好啊,难怪生出了这么一群酒囊饭袋,当地的县衙是干的真好啊!”

    看着气急而笑的总督,周围的人也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良久还是跟着督抚大人很长时间的主簿开口劝慰道。

    “督抚大人息怒,算算日子也到那个时候了,自然这重心也就往里面收了,想必这贼人就是看到了这其中的时机,这才敢火中取栗。”

    “哼,此事暂且不论,你说说,这火,到底是为什么而放?”

    虽然依然面沉如水,但多少有所缓和的督抚也没再纠结,转而神色有些凝重的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而面对这个问题,主簿也是艰难的笑了笑,有些沙哑的说道。

    “我也是随大人您上过马背的,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这分明是声东击西啊。”

    主簿苦笑着指了指桌面上的舆图,着火点,官道,以及不远处的小镇。

    “虽然这些刁民的口供是牛头不对马嘴,字里行间都是推脱之词当不得真,但一些细节却都能对得上。毫无疑问,这贼人怕是借着那晚的骚乱,已经在在镇子里做了些什么了。”

    “砰!”

    督抚听到这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作为一方最高长官,说是封疆大吏都不为过的他自然清楚那里的情况,尤其是今年的大典在即,这个时候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必须严苛的对待。

    宁可是虚惊百场,也不能是一次疏漏。

    更何况这火大的都快成第二个太阳了,就是那仙师都被惊动了好几位。

    此刻督抚大人是气得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自己的任上出了这种事情,一个不好就是牵连全家的祸事。

    “不过大人,这里面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些好消息的。”

    一旁的主簿拿起那少了半天都没被点着的稻杆,提出了一个猜想。

    “大人,这放了多日的稻杆都如此不易燃,而现场的勘察除了一些残余的酒香外也没有发现诸如火油之类的易燃之物,这其中怕不是有不可妄言之人参与其中啊。”

    此话一出,一旁的督抚瞪了瞪眼睛,一副这话是你能乱说的表情,但看了看笑容有些苦涩的主簿与他手中的稻杆,思量良久,这才低声说道。

    “托人准备一些礼物,还有我地窖里那瓶年份最足的玉珠酒也一并拿出来,明日一早便随我一同去拜会那位大人。”

    “诺!”

    伴随着一声如释重负般的应答,这场大戏的第二演才算是来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