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离查看了轩翥，见他无大碍带着他继续飞退，往北面去了。杜若瘫在地上，犹剩半口气在，眼睛却是一直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放过他们，我给你解药。”

    杜若见高晞远的人要去追，咳了口血，急道。高晞远瞥向他，杜若又道：“我知道解药在哪里，但，你要答应我，你们不去追他们，不伤害他们，否则，黄泉路上，她与我作伴。”

    “解药在哪？”高晞远缓了口气，道。轩翥那一剑刺的太深，他流了许多血，已有些头晕。

    杜若闭了会眼，睁开，慢慢开口道：“中间那幢楼，底下有一个旋涡，水深数丈，寒冷无比，庄主会取水底一些不常见的东西炼药，炼出的药剧毒无比。庄主多疑，将解药与毒药一起以金丝线绑了沉在水底。”高晞远耐着性子听他说，明知他是在拖延时间，却也没有选择。

    “你是那个左护法？”

    杜若扯了个笑容，道：“我只是庄主救下的一颗棋子，在庄主眼里，没有人比他的胞弟更重要，我是他随取随弃的棋子，慕清也是。”

    “为他这样的人，值得吗？”高晞远想到梁离毫不犹豫地抛他出来挡剑心便是一沉。

    “庄主救了我的命，我为他生、为他死，本就当如此。”杜若道。

    “他们已走远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给出解药。”高晞远看了眼波光潋滟的水面，冷声道。

    杜若看过去，眼里满是贪恋，好一会，才气若游丝地道：“金银二色丝线系着的沉水香木盒就是。”高晞远朝羡承轻点了下头，羡承去了。

    “袁清，她怎么样？”高晞远视线转到慕清身上，问道。袁清抱着她去了他身边，让他看见，高晞远忍住痛苦，摸了摸她的脸。杜若看见他眼里的柔情，艰难一笑。

    “她何德何能，让你与庄主都对她生情？”杜若道，高晞远微诧，看向他。

    “若不是为了取她的血，庄主早就要她了，真到那时候，你怕是会痛彻心扉吧？”杜若笑得痛了，吸了口气，喘着气道。

    “修礼，给他药。”高晞远道。

    修礼捏着他的嘴往他嘴里塞了两颗药丸，又点了他几处大穴，杜若闭着眼睛，呼吸略有平缓，喃喃地道：“同为药童，为何没有人这样将我放在心上？为什么？”高晞远听着，没有出声回答，只是看着他的眼慢慢闭了，胸膛的起伏也渐渐低了，直至没有。

    “王爷，庄子已人去楼空。”羡承取了药回来，道。

    高晞远“嗯”了一声，道：“把解药喂下。”

    “王爷，他怎么处置？”

    修礼探了他的鼻息，摇摇头，道：“已经断气了。”

    “把这个地方烧了，他带出去，葬了。”高晞远道。

    “是。”

    “从南面出去，告诉冯顿，本王有急事，已启程回京。”高晞远道。

    玄贶带着人赶来，冯顿的人已不在，所有宁王府的人踩着竹筏过来，围在了高晞远周围。

    “王爷，‘逍遥庄’的暗哨似得了信，已全部撤走，冯顿也已带人回去。”玄贶跪地道。

    “不用再管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