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狩猎
“肉猪进圈儿了,开始封口儿。记得都小心些,离那锐齿远点儿。那玩意儿,可没长眼睛。”
随着虎叔儿开口吩咐,匍匐在地先锋队,开始扭动着身子,向前攀足。
大概也就是百米光景,已经可以看到那毛发绒长的尖牙怪物,正三五扎堆儿,啃食荒草。
猪,很大。
最起码看在沈尘眼里,那一头肉猪,足以顶上一座小茅屋。
大荒的物种,除了实力强横外,唯一的优势,也就是一头便可供应好些伙食。
随着暗林一声哨向,牛娃带着队伍或矛或戈,从另一方向突杀过来。
有肉猪见之脚下发力,冲着众人拱涌过去。
却被牛娃儿一箭扎眼,随之四蹄被剁,仰面朝天。
血渍呼啦的模样惊得其他同僚转身就逃……
再接着虎叔儿一声令下,先锋队自其他三方突兀站起,连吼带嚎,冲着对方奔杀上去。
刹时间竟是四面为敌,那些肉猪被吓得左右乱窜。
最后发现没有缺口,无奈红了双眼,各自为顾,奔着四方惶惶拱走。
有两人拉起缰绳擦地滑过,那面前的肉猪受绳牵绊,竟是脸做刹车先着地,还没来得及重新站起身来,却有长刀迎风落,只听“噗呲”一声血溅丈远,又一鲜活生命,呜呼哀哉。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三五大汉上前架起盾笼,同那肉猪正面相撞,尖牙利齿整好儿卡住,有人扑身跟上,压制当场。
又见三五少年绕身而走,矛锋刺出,肉猪开始胡乱拨腾,不过刹然之间,瘫倒地上。
另一方向,汉子们将它围困中央,双方谁也不愿率先做动。
可以看到肉猪背身儿,倒戈在不断试图靠近。
然而每每接近,就会看到肉猪发疯一般转过身来拱嘴嘶叫。
忽然另一方向有猪吼喝起,见那少年站在地上坚定不动,竟是同那冲撞过来的畜生,当面对望。
“滚开!”
虎叔儿一声大吼将少年蹬飞出去,在看男人自己,则是双掌托起,一把就撑住了硕大牙锋。
另一方向围杀的众人见之那是赶忙动手……
数十长矛一起作动,率先扎进肉猪体内的兵器应声断折,两三身影凌空而起,被蛰伏林间的勤务队出手接住。肉猪来不及作甚追击,浑身痛楚难忍。哀嚎声中没了力气,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忽而一声惊吼传来,见那裴秀芬则是骑在豹身上威风凛凛。
黑豹一个凌跃便是靠近虎叔儿,落身一脚蹬在肉猪背上,将它踹到半死不活。
不作停歇,又一腾空,将战场中最后一只。
也就是迟迟不曾动手,直到所有人员都被调动,露出缺口,这才逃走的肉猪首领死死摁住。
“战果如何啊?一个都没跑吧?”
少女从豹身上凌跃下来,那黑豹忽而一掌,将肉猪的半身骨骼击打粉碎。
转而则是望向半山方向,看着那边的一处丛草,衅意盎然。
丛草后面,少年跟青年掩身做伏。
直到狩猎结束,二人也依然没有露出脑袋。
“在这大荒生存,见血是常有的事情。兄弟第一次跟着狩猎,可能有些不大适应。”
“hai~小武哥这就有点儿看不起人啦。”
沈尘回望过去面露笑意,听得青年也是摇头作笑。
“对于这一仗,就是一场典型的大获全胜。在这儿一个人的力量或许尚小,可要有团队的话,那就一定是股较为可观的战斗力量。这也是我们在大荒的生存之道,倒让兄弟,见笑啦。”
少年望着场中局势微微皱眉,深吸口气,这才望向青年开口说道。
“其实我觉得,咱们的战法可以更加完善。像是团队精神绝对够了。天时呢咱也勾搭不上。”
说话时他探出手掌指点出去……
“小武哥儿你看哈,像是这种地形,两面环山,那我们又为什么要去四面围堵呢。”
那青年一听也是若有所想……
“如果,把那靠山两方的兄弟,调出一队送去其他两侧,也依然可以做到围堵之势。而剩下的一队弟兄,完全可以在山巅设伏,再有我们的勤务队稍作配合,以大石为兵,将肉猪活活砸死。”
“而且条件允许,甚至可以多造盾笼,将那东西稍作改进,可以造的横身更长,由三人制转为八人制,但盾笼强度只要六人制,一来也是可以分散冲击,二来扩大封锁,可以同一时间牵制两头。”
“而笼中有隙,再派两人矛锋戳杀,效率该会大大提升。彻底转为有编制的战斗行径。这种战法总比兄弟们见机行事来的更加安全。以大队为标,以小队为治,战场上随机应变,也更好管理。”
小武神,似懂非懂的点着脑袋。
“嘶~兄弟这翻话,听得我是恍若梦醒。不过知识量有点大,我这,一时记不下来啊。”
“哎呀~小武哥你记它干嘛,等咱回到村里,我给你们好好讲讲外界军事。这东西它不能急,还就非得慢慢来,我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为村子作些事情,也权当是,报谢救命之恩了。”
“欸~都是自己人还这么见外?听秀芬说……兄弟姓沈名尘?可这路子,却是一点儿不落尘啊。”
两人都是笑颜大开,然而山上有一少年慌慌退来。
“小武哥,山外有人来了,是马队。看模样,带头的好像是朦村皮揪儿。”
“是奔着我们来的?!”
青年顿然肃目相望,见那少年轻轻点头,转而杀意翻涨。
“狗日的,这是不让人活啊。打几头肉猪都要断抢,真不是东西。”
啐痰一口,青年又是将目光望向少年。
“你去通知虎叔儿还有牛叔儿,让他们不要拾掇猎物,上山备战。”
那家伙应声领命,冲着山下一路小跑儿。
“小武哥……这……”
沈尘看向青年有些跟不上反应,这不是来打猎么,怎么好端端的,好像要打仗了。
“兄弟,这粮食在大荒可就是我们的生存通行证。这波人已经不止头一次骚然咱们村子了。上回劫了我们的小股人马,硬是将那濒死的花尾琉璃貂给劫走了。”
“那可是数十年不见得能遇到的大机缘啊,足足死了八个弟兄才把那异种撂在地上。”
说到这儿,青年眼眶泛红。
那一仗是他领的头儿,自然也是亲眼目睹了同族悲怆。
可谁知完事儿后他前脚刚走,朦村那帮畜生可就上去把货给劫了。
“抛开这回,大大小小也有七八次了。虽然没有正面冲突吧,可好几回,都是让我们的人带伤而归。两个村落其实本就井水不犯河水。这回巧了,正好儿碰上,我倒要问问他们,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