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砰！”

    格伦一脚把地下室的铁门踹开，箭步冲了进去：“都别动！举起手来！”

    “该死！怎么会有条子！”

    “谁把尾巴带进来了？”

    “别怕，他就一个人，我们快点……额啊！”

    房间里响起激烈的打斗和惨叫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几分钟后，格伦完好无损地从地下室走出来，不爽地啐了一口。

    菲尔斯靠在门旁的墙壁上，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样？”

    格伦扇了扇鼻子：“和前几次差不多，一个做‘雪花糖’的地下工坊，里面一股难闻的化学用品的味道。”

    “雪花糖”是一种成瘾性化合物，其原料一般都是用来制作麻醉剂或者催情剂，属于合法植株。

    但雪花糖内这两种原料的纯度极高，效果非常显著，在黑市上都是需要用泰拉才能买到的“好货”。

    虽然它对人的神经系统和内循环系统有着不可逆的伤害，但因为是新出不久的货，又只在地下黑市流通，所以繁星市暂时还没有相关的法规对它进行监管。

    因此从某种程度来说，雪花糖只能算游走在灰色地带，并不是违法制品。

    菲尔斯皱了皱眉：“做雪花糖的地方，买那台灵魂干扰设备干嘛？”

    “哦，那台灵魂干扰设备不是下面用的，是上面用的。”格伦指了指周围。

    他们查封的地方，是一所赌场，不过现在整个赌场内都被砸得七零八落，亮晶晶的筹码洒落一地。

    至于赌场的荷官和工作人员，大多也都放弃抵抗，被守在外面的警车带走了。

    菲尔斯明白过来：“哦……用扩能器放大灵魂干扰设备的效果，调动起这些赌客的兴奋阈值，诱导他们进行冲动的下注是吧。”

    “没错，菲尔斯你真聪明！”格伦指了指下面，“藏在下面的赌场老板是这么说的！”

    “哦对了，他们还兼职拐卖妇女的业务，那台灵魂干扰设备除了用在赌客身上，还可以给那些女人洗脑，控制她们去卖的……”

    “呵……真是人渣呢！”菲尔斯冷笑道。

    格伦一屁股坐在荷官的椅子上，拿起桌上一根不知道是谁的雪茄，剪开后抽了起来。

    “呼……从黑市购置灵魂秘器的，不是赌场就是风俗街，要么就是非凡的个人研究机构……菲尔斯，我们这两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到底是为什么啊？”

    菲尔斯解释道：“关于科勒的病情，你应该记得吧？”

    “当然，每次对撞实验后都会死，这么奇怪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经过导师和洛克院长的探讨，他们一致认为科勒的病情，或许是灵魂方面的缺陷。还有那个哈利法，他的人格分裂更明显，而且他的灵魂上还留有禁制封印。”

    菲尔斯沉思道：“我们在繁星市西区和南区找了这么久，在各个街道都设下眼线，却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线索，说明他们现在可能已经解决居住和温饱问题了。

    以他们目前表现出来的智力来看，接下来除了避开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解决自己灵魂上的缺陷和封印！”

    “这……原来是因为这个吗？”格伦有些咂舌，“菲尔斯，你会不会把他们想得太聪明了？”

    菲尔斯摇摇头：“这两个人太神秘了，尤其是那个科勒·柯里昂。虽然报告上显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从他的各种行为都表现出，他是一个行事大胆，但思维又极其缜密的人。

    我们和他们的接触虽然不多，但我总有种预感，这两人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一样，暴露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更多的……都藏在深不见底的海面下！”

    格伦听着菲尔斯的话，没来由得打了个寒颤：“不会吧……我和他交过手，也没觉得他有什么……”

    菲尔斯严肃地打断道：“他一个刚觉醒，连异能都没用的非凡者，能从我们两个经验丰富的LV2科员手下逃走，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好吧……”格伦挠挠头，还是换了个话题，“对了，下面我基本打扫干净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菲尔斯想了想，要是摇摇头：“算了，不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有几个地方要去。让外面的警察进来吧……”

    格伦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菲尔斯注意到了，有些疑惑道：“怎么？街口的大饼摊子快收摊了，所以想提前下班了？”

    格伦摇摇头：“不是的菲尔斯，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你说这个城市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些地方？”

    格伦环顾一圈：“我们之前看过那些赌场的账本，虽然我对经营利润什么的不是很懂，但我至少看得懂数字啊……

    那些账本上面的数字都好长好长，哪怕光算泰拉，也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他看着菲尔斯的眼睛：“你之前和我说过，赌场是吸人血的生意……那他们究竟吸了多少血，才能变成账本上的这么多零啊。

    又或者，账本上每多几个数字，就意味着繁星市多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菲尔斯皱了皱眉：“喂，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会突然同情心泛滥了吧？”

    格伦撇撇嘴：“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你管这些做什么，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这些是警察或者逐影庭该干的事，我们现在这样，其实都已经有点过界了。”

    格伦摇摇头：“那如果……如果……”

    菲尔斯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行了，等这次任务完成后，我就让导师推荐你去逐影庭，好好发挥你的正义感！

    现在，我们要准备去下一个地方了！”

    格伦沉默片刻，也点了点头，把雪茄在桌上捻灭了：“一点都不好抽……真不知道导师为什么喜欢这个。”

    菲尔斯打开一份文件夹，翻到下一张纸：“让我看看，下一个买了灵魂秘具的地方是……”

    纸上赫然写着：“大机修车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