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无瑕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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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羽翼初成

    在斩碎机甲的那一刻,夏的意识同样触及到了维尔薇的灵魂,这样的体验即使是对他来说也相当玄奇。

    或许,这也是某种奇妙的缘分?

    于是夏看到,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女孩站在人群之外,她没有家人,在黄昏街的孤儿院中长大,天生的孤僻性格导致被同龄人排挤,孩童的恶意直接粗暴地将她吞噬,自卑扎根于这颗幼小的心灵中。

    维尔薇感到孤独,感到痛苦,她渴望拥有同伴,于是女孩的自我分裂,指挥家诞生,因为还不熟练,所以这是一个和她本我有些相似的人格,随后她越来越熟练,魔术师,厨师,神秘学者,讲师,以及狂者。

    她们各自有各自的性格,鲜活地存在于同一具躯体上,维尔薇也不再孤独,而和这些人格共同度过的这些岁月,她经历了很多趣事,不过,有时她也在想,假如能交到一个真正的朋友就好了。

    再之后,狂者与魔术师贸然向逐火之蛾宣战,其他人格也无奈涉足其中,事实证明,那独属于天才的狂妄也终于葬送她自己,在那神陨大剑挥来之刻,所有人格都认为死亡已至。

    幸运的是,那名无血无泪的刽子手曾受过她一次帮助,没有痛下杀手,随后经过一些波折,她也是理所当然地被逐火之蛾吸收入组织中,在与爱莉希雅谈心之后,她决定试图将狂者人格格式化并封禁,指挥家甚至已经为即将诞生的被封印人格取好了名字——恶人,一个用来丢弃自身恶意和傲慢的人格。

    狂者的反抗比她预想的更加激烈,一次玉石俱焚的人格崩解以及一百颗核弹头的引爆,这样的筹码令她妥协,所幸,那傲慢人格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一场宏大的复仇。

    在意识碰撞的虚无黑暗之地,夏与维尔薇相视而立。

    “我败了。”

    狂者这样说道,脸上显露出深深的疲惫。

    “我的痛苦,我的天分,我的人生,与你相比,如同萤火与皓月争辉,真可笑啊,对吧?”

    她痴痴地笑了起来,然后闭上了双眼。

    “本我,我累了,你动手吧……”

    本我维尔薇醒来,脑海中闪过诸多属于夏的记忆片段,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落在夏的脸庞之上。

    从那交感的记忆中,她看见,即使是这位曾霸绝天下的■■也黯然落幕,那一路的颠沛流离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一个从渺小尘埃中重新开始的机会。

    随后,她回过神来,自卑地迅速收回手掌,怯懦地说道:“对不起,夏先生,狂者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处理掉她的。”

    “假如…”一直冷漠旁观的夏开口说道,“…不是一半,而是用上全部的才情,你们确实拥有杀死我的可能性。”

    “哈哈哈。”极为少见的,夏慢慢笑起来,“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啊,不是吗?”

    “我认可你的力量了,维尔薇。”

    “所以,来成为我的翅膀吧,你将不再需要约束自身的才智,你将不再是鹤立鸡群的异类,你将拥有真正的自我,因为我会立于你的身旁,替你吞噬那些恶意,无论它们来自于你自己,亦或是这个世界,直至永恒与终末。”

    “维尔薇,用你全部的才能助我超脱尘世,让那伟大的时代拉开序幕吧!”

    夏向维尔薇伸出右手,眼神灼热地看着她。

    夏的邀请顿时让本我维尔薇头脑宕机了:“啊?可,可是……”

    “喂,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啊?”狂者维尔薇冒出来,满怀怒气地说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放弃继续活下去的,能不能别耍我?”

    “哦?难道你不愿意继续活下去?”夏反问道。

    “……哼,我只是本我的一个副人格罢了,我可决定不了自己的生死。”狂者维尔薇冷哼一声,说完后退去。

    本我维尔薇按捺住内心的期许,低声问道:“大家觉得怎么样?”

    指挥家:“夏这么强,跟着他混咱们总不会吃亏吧。”

    魔术师:“夏可是我的幸运观众,我怎么忍心拒绝他呢?而且……哈哈哈,我喜欢他的目标,一同创造一个全新的时代,多么富有颠覆性的奇思妙想!”

    专家:“希望他能继续支持我的研究。”

    厨师:“我只是个做菜的,你们决定。”

    神秘学者:“在最深沉的梦中,我曾俯瞰群星,见证世界寂灭,当我醒来,我看见那粉红的花在微风中摇曳,夏,你会令那无瑕之花永不凋零吗?”

    讲师:“孩子们,我没意见。”

    本我回归,有些窘迫地傻笑道:“哈哈,除了神秘学者的话我没能理解之外,看来大家都没有反对。”

    “那么,夏先生,我接受您的邀请,欺诈师维尔薇——为您服务。”

    她伸出手,搭在夏的手上。

    下一刻。

    夏的意识回归身体,他重重地摔落在地,身上的焦炭层都掉落下几块。

    在核爆的炙烤与崩坏能的破坏双重叠加下,夏再一次创下此世受伤记录。

    没有时间处理愈发糟糕的身体状况,他以意念感知锁定了维尔薇下落的身影。

    因为反武神武装被夏一剑斩灭,维尔薇以普通人之躯从数百米的高空坠落,在没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其结果显而易见。

    既然已经将维尔薇拉入自己旗下,夏又怎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呢?

    此刻,夏全力谷动自身那已然发生蜕变的意志之力,以己心代行经络骨肌,强行驱动身体,飞身而上。

    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卸力技巧,接下维尔薇后在空中旋转数十圈,最后安然落地,没有让维尔薇受到眩晕之外的任何伤害。

    维尔薇的双眼变成旋转的蚊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头好晕……”

    夏以单手将她环抱在身前,粗壮的手臂牢牢固定住维尔薇的身体。

    待她缓过神来,轻轻晃了晃脑袋,强撑着精神打量起眼前这块巨大的人型“焦炭”,就是这样一块焦炭,将她一剑斩落,最后还保下了她一命。

    “夏?”

    夏没有回应她,或者说,无法回应她。

    维尔薇微微叹息,随后看向远处,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粉色的身影正飞速赶来,随后,她缓缓闭上双眼,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

    此次“欺诈师终乱”事件,再次引起逐火之蛾高层的震怒,维尔薇被撤去工程部特别顾问的身份,打入监牢之中。

    在暗无天日的阴影之中,维尔薇一边接受断肢重生治疗,一边被勒令参与“特殊武器”的制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回归正常的逐火之蛾序列。

    而作为本次事件的“受害者”,夏接受了全方位的治疗,并被接入了逐火之蛾最先进的医疗舱中。

    直到夏“醒来”前,爱莉希雅自始至终都陪伴在他身旁,寸步不离,无论是上层的勒令,或是强制指派的任务,都无法将她和夏分开,于是,某些人的阴谋亦无法得到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