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乔志才
柳牧歌依然穿着那套宫女服,淡淡瞥了曲策一眼。
曲策瞬间冷静下来,他不由得站起来,有些后怕。
他刚刚竟然不知不觉产生了奇怪的想法,这就是元香的手段吗?
他感激地看了柳牧歌一眼,觉得果然还是剑灵靠谱。
柳牧歌没有回应他,和笑眯眯的元香握手点头:“柳牧歌。”
“元香。”
“幸会。”
柳牧歌淡淡道,没有多余的情绪。
元香也不在意,笑着收回手,转而看向曲策:“曲公子不一般。”
曲策挠挠头:“元香姑娘过奖了。”
他仔细打量着元香,试图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元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月光洒在她身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她的眼神缠绵缱绻,勾人心魄。
曲策无奈地收回视线,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元香。
这宫内果然卧虎藏龙,自己绝对要更加小心行事。
“我们走吧。”柳牧歌似乎无意多言,打断了曲策的思路。
三人点点头,迅速离开皇宫前往大牢。
本来是想要去看看那位神护的尸体,结果得知神护早在十日之前就已经死亡,尸体已经拉回老家,现在可能在土里。
文治阁一开始没打算闹到皇上这里,结果大皇子那边反应激烈,经过十天的发酵,矛盾才彻底爆发。
现在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问问那位认罪的华服男子,说实话,曲策对他很是好奇。
他还记得之前在药堂时,这位男子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完全不似现在的模样。
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或是被威胁,或是被诱惑,又或是有什么别的苦衷。
况且曲策明知,这是文治阁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华服男子的家族能把女儿作为皇子妃,想必也是位高权重。
他为何会参与进这场浑水?
一行人到达大牢门口,这里灯火通明守卫森严,守门的侍卫见到曲策,立刻恭敬地行礼:“曲大人。”
曲策微微点头,示意他们放行。
三人顺利进入大牢,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曲策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种压抑的环境。
柳牧歌和元香则显得淡定许多,就像没有鼻子一样对空中的恶臭毫无反应。
曲策不由得好奇,剑灵会有和人类一样的嗅觉吗?
他试过在没有柳牧歌的情况下再次用自己的剑斩妖,却始终没有那日般行云流水的感觉。
曲策暗中叹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怎么拉拢柳牧歌。
说来也有意思,太后说柳牧歌是“皇后的人”,而不是像曲策一样是“万象阁中人”,难道说柳牧歌在王朝势力这边也有身份?
曲策一边想,一边跟在柳牧歌身后。
元香则轻轻地走在最后,她的脸上始终挂着那抹微笑,仿佛这阴暗的大牢也无法影响到她的心情。
三人穿过一条条狭长的通道,终于来到了关押华服男子的牢房前。
牢房内,男子穿着囚服,正坐在角落,看着窗外背对着众人。
“乔志才,年26岁,乔家嫡子,妹妹为小皇子的未过门的皇子妃,曾为民生阁大公子谋士,三日前认罪。”
柳牧歌回忆着自己得到的资料,语气淡淡地说道。
志才听到柳牧歌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或愤怒,他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
“是我杀的。”他平静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曲策微微皱眉,他注意到乔志才的眼神虽然平静,但深处却隐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为何要杀神护?”曲策开口问道。
乔志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答非所问:“妖修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柳牧歌和元香齐刷刷地看向他。
“你认识他吗?”元香开口,好奇地问。
“之前打过一架。”曲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不过和这个没关系。”
他瞪了乔志才一眼,再次问道:“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要杀神护?”
“我说过了,是大皇子指使,他要我杀了二皇子殿下的神护,不然就杀了我的家人。”
“不对。”曲策摇摇头:“你家人可是皇亲国戚”,曲策接口,红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大皇子即便再嚣张,也不敢随意动皇亲国戚,况且你乔家势力不小,他怎敢轻易对你下手?”
乔志才沉默了,他看着面前三个人,突然轻笑一声:“一个妖修,两个散修,倒是对世俗王朝的事情这么上心。”
柳牧歌没有理他的嘲讽,手指轻点在栏杆上:“你只是一个谋士,实力低微,打架动武之事完全不擅长,杀了那位神护的确是剑修。”
“他并非真凶。”柳牧歌面对曲策,认真地说出自己的结论。
曲策当然知道他并非真凶,他只是好奇乔志才为何认罪。
“我妹妹是皇子妃,我乔家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皇子势力庞大,他若想对付我乔家,有的是手段。”乔志才缓缓说道。
“我若是不认罪,大皇子便会拿我乔家开刀,到时候不仅是我,我的家人,我的妹妹,都会受到牵连。”
“说谎。”元香笑嘻嘻地说:“他没有一点感情波动,假的。”
曲策点点头,他把乔志才这段话反着听,大皇子自动过滤为文治阁,但也不对。
若不是家人的原因,他为何背叛民生阁和大皇子,自愿为文治阁和二皇子赴死?
乔志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更加嘲讽的笑容,他缓缓站起,倚在牢房的墙壁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曲策三人。
“你们修真者,总是自视甚高,以为可以超脱世俗,掌控一切。然而,你们却不明白,有些东西远比你们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们以为我是在为文治阁和二皇子赴死?错了,我只是在干自己需要干的,我很清醒。”
“修真者又如何?在这世俗的漩涡中,你们又能做到什么?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旁观者罢了。”
曲策:?
他在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