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总，现在厂里的资金缺口越来越大，”财务吴叔望着吕杰，问他怎么办。

    “疫情没完没了，今天这儿冒出一例，明天那儿冒出一例，就像孙猴子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人人自危，闭关锁国，没有流动，哪来的生意？”

    吕杰还特意正了正口罩，似乎吴叔就是一个病毒携带者。

    同样，吴叔也下意识的正了正口罩。

    “我看各行各业，除了医疗和房地产还稳得起，其它的如教培遭受了重创。”

    吴叔的话，提醒吕总公司投资的教育事业，也遭受了重创。

    吕总的脸色异常严肃，他挥了挥左手，“去吧，我知道了。”

    他现在别无他法，人人对资金都守得很紧。他只期待女儿，能够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依照女儿吕思目的性格，刚强，倔强，认死理，同情，善良。

    他知道，但凡有地位，有实力的男人，对妻子的选择，干净，为第一首选。

    这有只许百姓点灯，不许州官放火的味道。社会的游戏规则历来如此，选择权在强者手里。

    吕思目还没下班，就在收拾自己的行当了。她的行当很简单，一本《高等数学》，一叠草稿。

    “目目，现在也不理爸爸了，下班后，来锦华饭店，我给你加加营养。”

    吕思目因为学习用脑，正饿着呢。这个时候叫吃饭，她一点儿没有犹豫，同意了。

    “爸爸，您总算想起来还有一个女儿了。好吧，我去。把定位发给我。”

    女儿的爽快，让吕杰颇感意外。他发出了定位，并叮嘱女儿最近的路况。

    “目目，我捎你一段。我去你家那边有点事。”周姐四十多岁，是公司的老油条，一双眼睛很精通人情世故。

    她最近也失眠严重，吕思目的好气色，让她对扎针也跃跃欲试。她知道贾主任（从吕思目的口中得到的信息）给吕思目的针法，绝对与众不同。

    “不了，周姐，我爸让我去吃饭。”吕思目转身欲走。

    “在哪里吃？如果顺路，我载你一段。”周姐粘上吕思目了。

    吕思目对周姐的关心，极为感动。因为周姐平时就是一个不爱帮忙的冷心人。她和吕思目的性格恰恰相反。

    “锦华饭店。”

    吕思目刚说完，周姐就打上了哈哈，她说，她正准备去那边买本资料给孩子，那边有个新华书店。

    吕思目见盛情难却，就同意了。

    两人一同走出公司。周姐说，“目目，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开车过来。”

    吕思目在等车的几分钟里，又在心算数学题。她现在把她男朋友汪俊都忘记了。

    周姐把车开过来时，吕思目选择坐第二排。她要趁这空闲，翻翻手机，阅读考研群里的动态。

    吸收的经验，利于自己瞎打瞎琢磨。

    “目目，怎么坐后面去了？想心事？不会是想贾主任了吧？”

    周姐见吕思目不说话，又不坐副驾驶。

    吕思目像爆料似的说，“贾主任，那个人渣，谁会想他？”

    周姐猛一刹车，她的讨好不是白费力气吗？

    她并没急着让吕思目下车，而是把她拉到新华书店，才对她说，“目目，你等一下，我去买本书。”

    可是，附近没有停车位。周姐只好继续开。

    车子路过一个公交站，周姐说，“目目，你就这儿下吧。我还得去找下一书店买书，就不送你了。”

    汪俊一下班，他刚走出医院大门，又给吴月给截住了。

    “汪主任，你这是要去哪里？回家，还是吃饭？要不，我请你去看电影？”

    汪俊对吕思目一见面就上福利的做法，极为反感。他耐住性子说，“对不起！我要去看我儿子，女儿。”

    吴月追着汪俊，“汪主任，你这是造的火箭，还是轮船？速度这么快，又造出了一个女儿？”

    吴月并没生气，甚至笑嘻嘻地和汪俊说话。

    俩人略有距离的走向停车场。

    汪俊停下脚步，吴月一脸笑盈盈。汪俊不好再生气，他摇头之后，走向了他的大众。

    “汪主任，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节俭的一个人，佩服佩服！”

    吴月拍了拍他的大众爱车，赞扬他。

    这点汪俊很受用，他浅笑说，“只是一个代步工具而已。没必要下那么大的阵仗。不过，这也得看经济实力。谁不喜欢豪车呢？你说是不是？”

    吴月并没回答他，而是示意他先走。

    汪俊庆幸，我这么穷，你不会跟来了吧？他开车几个拐弯抹角，就到了主道上。

    他的心中想着汪善生的可怜，可爱样儿。又在骂着贾主任的无情。

    “你倒好，种子下了，裤子一提，拉链一关，种子是否发芽，与你无关。”

    汪俊笑言这叫关关生变。

    他没叫吕思目一同来，因为今天他问了两次，你在干嘛呢？她都回答他，正在看书。

    汪俊估计吕思目应该看的正书，而不是杂书。想着自己不是同样在看书吗？他理解她的做法，没在追根究底地问。

    汪俊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福来福利院。这是一个老式居民区，房子都不是很高，大多在七层左右，都显旧。

    福利院大门朝西开，往里东面就是居民区。

    汪俊靠边停了车。他摇下车窗，方便取袋子。他给汪善生和小星星，买了很多的零食。

    他下了车，绕过车头，他突然发现吴月也下了车。她朝汪俊喊，“汪主任，过来帮帮忙。”

    汪俊走近，“车坏了？”

    “你的车才坏了呢！”吴月回了一句。

    她走向车尾，尾门自动打开。汪俊看到有好几个袋子，隐约可见的是玩具，零食。

    “提呀！”吴月下令。

    汪俊喜笑颜开，他连说，“谢谢！谢谢！”他提了两个最大的袋子，吴月拿了两袋剩下的。

    汪俊等吴月一起，两人走到福利院的大门。里面的保安见有人来，马上摇控大门，让两人进去。

    汪俊先把吴月带进门卫室，自己则返回去车上取零食。

    他再进来时，刘院长迎了出来。她慈眉眼笑，“汪主任，你来得可真巧！”

    俩人进院，刘院长见吴月，问汪俊，“这是？”

    汪俊正不好定身份，吴月自报身家，“你好！我叫吴月。汪主任的同事。”

    刘院长笑言，“医生果然都是白衣天使。”

    吴月对这个称呼似乎不敢受用，她谦虚道，“哪里哪里。”

    汪俊则说，“医生肯定是白衣天使。不然，怎么救那么多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