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魏长源斜瞟了眼艾国强，连忙微微眯着左眼，嘴角也微微往左弯起。

    “艾教授…其它不说，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变成一个脑残吗？我也认了，毕竟是你一生心血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一点点补偿都没有吗？”

    真恢复正常了啊…艾国强睁大双眼显得还是不够大，接着弯起一眼变成月牙眼，嘴角扯起笑容。

    “魏老二…你脑残了，居然还能说话啊？”

    “不是你老说的…脑残…只是脑部功能一部分细胞坏死，但是我语言功能无损嘛！”

    这个从小就没有底线的滑头小鬼…真想问问卷纸上的点点滴滴…呃，问不了！

    怎么都不可能，能把他糊到墙上…但艾国强觉得他如果是正常状态的话：虽没底线，不过还是要试探一番。

    艾国强觉得魏老二真恢复正常的话“余老货才是破鸭嗓子！你怎么不找他去要钱？”

    魏长源闻言只是定定看着艾教授微微笑着“余老师吗？他老是比艾教授有钱…也不要嫉妒嘛！你老的声音比起来好听多了嘛！”

    怎么可能！

    就算可能也别这么伤人啊！

    魏小鬼说话十分不正常…感觉上更是很不正常！

    呃，虽有些时候对余老货不是那么客气，但这老货给人看病还是很靠谱的…艾国强思考了半天后。

    他算是确定了魏长源的状态，倏再次眯起双眼微笑着“魏老二…这个项目可能有那么一点点问题，但是请别狮子大开口哦？”

    魏长源闻言倏变得一脸严肃，纯手动操作，在艾老货死死注视的眼皮底下，操作了半天才打开了手表的虚拟投屏。

    他再手动调到了账户余额界面后，接着将手表怼到了艾老货的眼前，虚拟屏幕倏穿透了根须交错的大脸。

    “你老请仔细看看，我为了研究做贡献，我为了……”

    “停！”

    因太快…艾国强并未看到他虚拟投屏上的余额，微微一笑并拿出了一个展四开有12寸屏幕的多重折叠手机…凑近屏幕，眯着眼仔细操作一番。

    “滴”转账声响起。

    魏长源一脸严肃不变，闻声心中欢天喜地查询账户余额，倏感世界已天崩地裂。

    “八百？！”

    “我承认魏老二是为了这个项目作出了极大贡献，但是也要让我去向上级申请奖金吧？一个亿其实也不是没有商量，你也知道我没有你余老师有钱嘛！”

    魏长源闻言，倏秒变温和的微笑。

    “亲爱的艾干爹，不…从小到大其实您在我心里一直就是亲爹，我也真是支持你老事业的…不然何必参与实验嘛！我的身体检查报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那先走咯？”

    不到一万能活一个月吗？嗯…余老师比起艾老货更是有钱，要不然去找他老救救急？

    魏长源握住门手把时，倏回头道：“我会把我姐和老大的事情深深记在心里，接下来你老就看着办吧？”

    他睁着右眼，留下了一个艾教授的同款微笑。

    ……

    艾国强眯着左眼默默看着，直到门被关上后，定定站了一会才回到办公室，坐到包裹性智能按摩椅上。

    他旋转椅子靠在椅背上，定定看着自动打开的窗帘外研究所各种大楼设施…这小鬼绝对是更加不正常了！

    不过项目设备在连接人的脑部之前…小组在之前也是实验了无数次：

    深度睡眠所显示的个人脑部数据，不管怎么说…大部分不会超过魏老二上次检查报告的各种阀值。

    怎这次检查…数据显示他不止像是清醒一般，还出现好似在不停使用脑力的数据。

    看起来…更像是第一次这个项目临床测试连接别人脑部时，所参与的四人全都出现一种超负荷运转的类似数据。

    艾国强念及此立即起身，再次回到实验室通过中心虚拟大屏，双手一番频繁操作后找出了非授权，参与实验项目的人员也没权限查阅的记录：

    自愿参与实验，以常悦为首的三人所进入实验对象的脑部数据…艾国强再调出魏老二现在的数据，缓缓对比起两人脑部的检查报告。

    不久后，倏他关掉两人资料看向贴墙置放的睡眠仪…最里面两旁有不同颜色涂装的设备。

    他再看向魏长源躺过，外表有各种涂鸦的深度睡眠仪。

    看着最显眼【伟大的先驱者魏长源】几个字…艾国强嘴角微微抽搐后，再长叹了口气。

    这是三人参与初次实验，如一种仪式感般，被允许各自留下一种DIY涂装。

    毕竟初次实验…

    ……

    魏长源在离开市第一研究所的路上见到工作人员就微微笑着寒暄一番，出了门口倏莫名定定站着。

    寒暄很久，他才微微侧身回头皱着眉头，眯起双眼看着研究所里面。

    他再次回头莫名般变得面无表情，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般…如进入睡眠仪前那种状态。

    但魏长源从刚才梦中，从各种紊乱的记忆中，清晰记起以前某些经历，然后只是单纯表演。

    毕竟魏长源在上初中之前，一直住在艾教授家里，也是想让这个大嘴巴老货转告让所有人都放心。

    他心中一叹，打开手表投屏看着主界面上360度旋转身体变成了一张无比娇媚的脸后，轻声道：

    “小五，在检查前我交代你记录刚才处于深度睡眠的数据，你能知道为什么我会做一个莫名其妙，还感觉无比真实的梦吗？”

    “想像力无比丰富，亲爱的魏哥哥啊，你这应是白日做梦…”

    “嗯…”魏长源闻言语气微沉。

    “咳咳，小五…小五不知道啊！”

    虚拟投屏内。

    小五极似另一个造物主般脸庞瘪瘪嘴，不过更是美上几分。

    片刻，她见主人还是一脸阴沉死死看着虚拟屏幕，立即将普通话变成如那人般娇媚的方言，声音中充斥着一种委屈感。

    “不过小五将魏哥哥当时脑部数据记录了下来…小五查阅资料也看不懂这些数据，您有空再研究一番吧？”

    “好的”魏长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小五，现在几点了？”

    “快到下午1点，魏哥哥…您还没吃饭吧？按时吃饭有益于身心健康哦”

    “再说吧…小五，进入休眠模式”

    “亲爱的魏哥哥，小五迫不及待期盼下次与您相见”小五娇媚声音中透出一种解脱般轻松感，手表投屏也立马消失。

    魏长源并不在意小五的反应，眯着双眼看向未央市某个方位：艾老货所参与【融合型血液】项目，现在需再去见一见这个提供理论并最初主持项目的那个老人家。

    也需去看看参与实验后…魏长源见无人驾驶公交到站后，立即停下思考。

    车内此时也是空无一人。

    魏长源拿出兜里的双手用手表付费后，坐到了最后一排窗边位置后，定定看着车内巨大的投屏正播放着城市宣传与各种注意事项，直到播放广告。

    他这才侧头看向车窗外快速倒退如光影闪烁一般的林荫绿植…慢慢再次变得双眼发直。

    直到车内传来另一个听了无数次的女声“本次公交车到达青山站点，乘客们请有序排队依次下车”

    魏长源闻声起身，见到车上还是无人…也对，正常人谁会来这？

    下车后，他却在无人的站点长条椅上坐了半天，酝酿了好久才抬头见到站牌上青山两个字。

    魏长源瞟了一眼街道个位数的行者们…这条街很久以前不叫青山街，在城市改名为未央市时好似过了不久建立的青山疗养院而得名。

    不过这疗养所…有点特殊…魏长源倏嘴角莫名抽搐一下，刚才就是在调整心情，此时再次心有戚戚般站了半天。

    他才缓缓挪步向此行目的地…建在一座小山的疗养院走去。

    ……

    疗养院不远处。

    魏长源见到高达三米并布满监控，还有自动麻醉射击装置，如城墙般包围起来的院子，深呼吸几口气才来到院门口。

    “呃…你是小魏？”一个嗓音沙哑的声音倏传来。

    魏长源循声看去，岗亭内坐着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中年人…手里正拿着一支烟。

    “刘叔叔，许久不见，今天也是你在值班？”魏长源不自然笑了笑。

    “李叔叔，张叔叔，他们身体还好吗？”

    “呵…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总是喜欢围着那两货转悠”

    “这哪能呢！刘叔叔才是我最尊敬的人”

    “得了吧！你小子今天是来干什么？”中老年人胸口工作证上印着刘富贵三个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以前一年都不见你人，这几个月怎跑得这么勤呢？”

    “呵呵，这不是长大了，总想起你们嘛”

    魏长源不自然一笑，指了指里面“那我就先走了”

    “嗯，我帮你登记，你快进去吧，不过以后也要常回家看看嘛”

    魏长源正迈步的脚一顿，嘴角微微一抽…虽说得很对，可让人心里十分别扭。

    神特么常回家看看，又没有犯病…魏长源来到不远处主楼内，打量最熟悉的陌生地，倏感到三急中最急找上了门。

    他连忙轻车熟路找到地方解决后，在洗漱盆处理完三急出现的后遗症，抬头倏觉得哪里不对劲。

    呃…是镜子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