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清:白粥榨菜,南明逆风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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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伏兵

    但他反应迅速,立即指挥士兵往后撤退,很快就退到了虎蹲炮的射程之外。

    此时,窦民望心中犹豫不决,是要在城外等待李定国大军的到来一起攻城,还是往回撤退去和李定国的大军汇合。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城门缓缓打开了。

    姬奇手持枪盾,带领着六百名全身披着重甲的步兵,高喊着冲杀了出来。

    窦民望深知,以他手下的三千轻骑兵硬碰硬,是打不过这六百名重步兵的。

    在这城下继续待下去,只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他当机立断,立即命令后军变为前军,火速撤退,沿原路返回去与李定国的大军汇合。

    此刻的窦民望心中悔恨不已,之前被李小军“两蹶名王”的威名所震慑,担心埋伏而变得过度谨慎,结果痛失了与广南城守军里应外合、前后夹击李家军的绝佳机会。

    他的失误让李定国的策略付诸东流,如今只能无功而返。

    窦民望引领着两千余轻骑,如疾风般席卷而去,凭借着轻骑兵无可比拟的机动优势,迅速将姬奇麾下的重步兵远远甩在了身后,只留下一串串飞扬的尘土,展示着他们无可追及的速度。

    目睹窦民望渐行渐远的身影,姬奇并未选择徒劳的追逐,而是毅然转身,步入城内,着手布置防御,命令重步兵坚守城池。

    同一时刻,李小军带领枪刃营,已经出城追击。

    虽同为轻骑之旅,但窦民望却因先行一步,而变得难以追及。

    他偶尔回望,确认身后并无追兵踪迹,心头不禁涌起一丝轻松,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

    “听闻李小军用兵如神,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他朗声笑道,言语间满是嘲讽。

    “我在他眼皮底下自由来去,他又能奈我何?”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兴奋与挑衅。

    副将闻言,连忙附和:“将军能征善战,进退自如,那所谓的军神,恐怕也只是虚名而已。”

    话音未落,左右两侧的密林中,猛然间爆发出连绵不绝的铳声,犹如平地骤起的惊雷,震得人心惶惶。

    刹那间,大西军的阵列陷入混乱,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原来,隐匿于林间的钱给多,率领着一千火铳兵,正按照李小军的精心部署,静待窦民望撤退之时给予致命一击。

    他们的目标直指大西军的战马,意图并非大规模杀伤敌军,而是要摧毁他们赖以快速移动的生命线。

    火铳的每一次喷射,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马嘶,紧接着便是士兵跌落马背的沉重身影。

    他们在慌乱中试图稳住身形,却只能无助地看着战友与自己一同坠入绝望的深渊。

    其中一名士兵,眼中满是惊恐,他的双手紧紧抓着缰绳,却在火铳的轰鸣声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拽离马背,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与血迹交织,勾勒出一幅悲壮的画面。

    另一处,两匹马并肩奔跑,却因突如其来的火铳齐射,瞬间失控,它们嘶鸣着,挣扎着,最终带着背上的士兵一同栽倒在地,四肢扭曲,眼中闪烁着不甘与绝望。

    这场突如其来的伏击,让大西军的马匹损失惨重,近乎半数。

    窦民望见状,心知再战无益,只得下令士兵两人共乘一骑,匆匆撤离,以期保留一丝生机。

    然而,这样的调整无疑减缓了他们的撤退速度,而身后,李小军正率领枪刃营步步紧逼,那不断缩短的距离,预示着大西军即将面临的,将是更加绝望的境地。

    窦民望领着残余的两千多轻骑,两人共乘一骑,逃至西洋江边的山崖之下。

    他环视四周,地形险峻,心中暗自庆幸,早前渡过西洋江时,他曾忧虑此处或有伏兵,如今看来,倒是虚惊一场。

    他抬头仰望山崖,尽管面容狼狈,却仍大笑出声:“那军神虽名声在外,却也不过如此,终究差了一步。”

    他手指身旁的山崖,继续说道,“若换我来布兵,必在此处设下伏兵,待我军经过,山上滚石而下,便能将我们活活砸死在这山道之中。”

    副将闻言,连忙附和:“将军所言极是,那李小军用兵虽神,但在埋伏之道上,终究还是不及将军您。”

    话音未落,两侧山崖之上,忽然滚落下无数燃烧的草垛。

    “小心火攻!”一名参将见状,急忙大声示警。

    窦民望心中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哈哈大笑:“在此地玩火攻,真是荒谬至极。此处非死胡同,我军又非不能行走,岂能在此被活活烧死?”

    副将闻此,也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况且仅凭这几个草垛,又能燃起多大火势?”

    窦民望正欲抬头查看,究竟是哪个愚蠢之辈,竟想用几个草垛便实施火攻?

    不料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入口鼻,他顿感头晕目眩,险些从马背上栽倒。

    就在此时,大量黄色浓烟从燃烧的草垛中升腾而起,随后咳嗽声此起彼伏。

    士兵们被这浸泡过硫磺的草垛燃烧所散发的气味,呛得连连咳嗽,随即又感到头昏脑涨、浑身无力,不少人纷纷从马背上摔落。

    窦民望高声呼喊:“快离开这里!”

    他这一声大喊,顿时吸入了不少硫磺烟,呛得他剧烈咳嗽,幸好抱住马脖子,才未从马背上摔下。

    被硫磺烟熏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的大西军,费尽力气才逃至西洋江边。

    只是赶到西洋江边,大家都傻了眼。

    先前他们渡江的大木桥已经被烧成两段,残存的两端燃烧着熊熊烈火,就像炼狱中的恶魔,燃尽了大西军生的希望。

    望着被烧毁的木桥,窦民望面如死灰。

    没有桥梁,他们只能涉水渡江,而身后的敌军却如饿虎扑食,随时可能对他们发动半渡而击。

    若是如此,全军覆没只怕是在所难免。

    就在他犹豫不决是否要涉水渡江时,王德伐率领关宁铁骑从山崖上冲下,李小军也带着枪刃营从后方追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