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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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余卉农活多的想自闭

    满月酒一过,就是丰收季节。

    金黄色的稻田,让余卉每每想到割稻谷时的那种又痒又疼的过敏性症。

    好在现在是收割机在田里走一圈稻谷就收回来,金秋十月说热也热,说凉也凉。

    收回来的稻谷由余卉晒,此时的余然也会用四肢在地上攀爬着走,每次翻晒稻谷的时候,余卉把余然固定在他的儿童移椅。

    两亩地的谷子让余卉晒的疲惫又抗拒,等谷子都晒完了收仓入库的时候,余卉看着这一仓子的谷子,心里也是如此的高兴。

    晒稻谷时多痛苦,入仓时就有多喜悦!

    余卉看着母亲把最后的两筐谷子倒入仓里,自己抱着余然,在心里感概道:“终于把谷子晒完了!”

    晒完谷子,余卉又迎来把母亲从山上收回来的油茶籽,给籽仁与籽壳分出来。

    又分了余卉七八天才分离出来,余卉分油茶籽,余然在旁边专门给她捣乱。

    余卉抽空看一眼余然,轻声训道:“然然,你别乱动这些籽壳。”

    然然听到姐姐在叫自己,抬头看向余卉,眼睛笑着,嘴上“啊…啊啊…”的叫着,同时也扬起手里的籽壳给余卉看看。

    余卉看着他高兴,也不管他由他去。

    今天是挑分油茶籽仁的最后一天,中午的时候,余卉抱着余然下楼,把早上的饭热过再吃,能在地上爬的余然,能吃小一碗的粥。

    余卉把热好的瘦肉粥盛到碗中,抱着余然正一匙一匙的喂着,如今天冷,余然的衣服又添加了秋装。

    余卉见余然吃饭还不停的扭来扭去,出声阻道:“然然,再不好好吃饭,你自个儿吃,姐要去地里了?”

    说完余卉把余然放下来,手里的碗放在桌上,余然吃到一半的时候被停止,人也被放下来。

    被放下来的余然,睁大眼睛看向余卉,见余卉终是不理他,撇嘴“哇…”的哭了,眼泪汪汪的。

    余卉也不上前哄,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哭,余卉看一会儿,又进厨房看一眼饭热好了没。

    地上坐着的余然见余卉转身离开,用力向余卉的背影攀爬着,还在“哇啊……”的哭着。

    余卉听到身后的哭声,饭还在热着,等她转身出厨房,余然正爬到余卉脚边,顺着余卉的脚攀爬起来。

    手紧紧抓住余卉的裤子,抬头看向余卉,一边“啊啊啊…”的,一边眼泪汪汪掉珍珠。

    余卉看向余然,最后还是弯下腰来抱起余然,又坐回桌前,端着桌上的碗,道:“还闹不闹了?”

    被抱着的余然,沉默的摇摇头,接下来的时间里,余然是余卉喂一口吃一口。

    余然瞬间又恢复了活泼劲,余卉见碗里的粥见底了,也任由他去。

    洗好碗,把余然绑在前面,上锁门,余卉抱着余然到地里喊母亲回家吃饭,此时四周的景物灰败枯黄,只有落叶常木还是绿色,与菜园里的那些菜是绿茸茸的。

    大家伙都在赶农忙,挖地瓜的挖地瓜,挖木薯的挖木薯,挖花生的挖花,摘玉米的摘玉米。

    余卉来到自己的地里,对埋头苦干的母亲叫道:“妈,别干了,饭热好了。”

    母亲听到余卉喊她,站起来扭头看向余卉,“好。”

    余卉把地里的木薯装入筐里,母亲用扁担担上肩,余卉扛着锄头跟着母亲后面回家。

    母女俩吃完饭后,又各自干自己的活,母亲扛着锄头空筐又去地里挖木薯。

    余卉抱着余然上楼分挑油茶籽,等余卉分挑完,屁股坐疼,腰也酸疼的连站都站不直。

    余卉抱着余然肩膀上还搭着三人的衣服,下楼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六点多了。

    余卉绑着余然,搅拌好鸡饲料,喂好鸡又到菜园子摘一把生菜。

    洗好后天彻底黑下来,母亲在卫生间里正洗澡。

    余卉在厨房里炒菜,余然被余卉放到儿童椅上,母亲洗澡出来的时候,人都累的随时随地的倒下。

    这边煮菜的余卉没留意到母亲的情况,等余卉端菜上桌时,见母亲头发还干呢便直躺在沙发上。

    余卉盛好饭,上前叫醒昏昏欲睡的母亲,“妈,起来吃饭了。”

    母亲听到声音,清醒的坐起来,端起面前的碗筷吃饭。

    余卉抱着余然夹一次煮熟的生菜,放到自己面前的碗中,再挑小一点的喂到余然的嘴里。

    此后再喂一口瘦肉粥,喂完余然,余卉才吃晚饭。

    等余卉收拾碗筷后出来,母亲正在与年年视频,余卉过来看一眼视频里的年年,还有她正抱着的小周驰。

    与年年打招呼后,余卉抱着余然到卫生间里,给余然洗澡。

    余然则是坐在浴盆里,玩水玩的正起劲,余卉见水温凉了,一把抱起余然。

    余然得不到玩水,自然是哭着躁子以抗议。

    余卉抱着哭喊的余然也不哄他,只是在沉默的给他穿上衣服。

    余卉把余然放到儿童椅上,放任他哭,自己则是回房间里拿上换洗衣物进卫生间,等余卉洗澡出来的时候。

    余然哭的正饱嗝着,余卉抱起余然,余卉抽一张纸巾给他抹眼泪。

    母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余然的哭声,想要出来抱,但一想到丈夫的背叛,又被生生的僵住了。

    直至余卉抱起余然,余然在姐姐的怀里也停止哭声,只是还在时不时的打嗝着。

    睡前余卉冲奶粉,余然喝了奶水后,余卉给他放了尿不湿,放到床上任由他自己折腾去。

    余卉在一旁吹着湿发,今天还没看过视频,余卉按光电脑,坐在电脑桌前看着视频。

    手上握着一只笔,前面放着一本笔记本,余卉听到不会的或不理解的用笔记在本子上。

    之后余卉实在是困的不行,才看一眼右下角的时间,好家伙,23:45:32。

    这么晚了,快到十二点,余卉按黑屏幕,拨下插头,关灯。

    做完这些,余卉带着困意到床上,床头留着一盏台灯还亮着。

    床上的余然正睡觉,余卉从另一边躺下。

    次日一大早的,余卉被余然哭声叫醒,余卉渐渐清醒,抱起哭得满脸通红的余然。

    余卉抱起的那一刻,余然也停止哭,余卉抱着余然到卫生间,扯下早已湿了的尿不湿。

    余卉扯下来,一股臭味涌向余卉,余卉把尿不湿叠卷起来放到垃圾桶里,此时水也满出来。

    余卉关上水,扯下纸巾先是擦一擦余然的屁股,之后又扯下余然的毛巾给他放到盆里洗澡。

    洗好穿上衣服的余然,被放到他的专属坐椅上,余卉则是洗衣服,洗好衣服才把垃圾桶里的垃圾拎起到垃圾仓里。

    再点一把火,深秋天气干燥,火点燃后,余卉收着看一会儿,等垃圾仓里的所有垃圾都烧的差不多,火苗不会延伸到仓外。

    余卉才放心回去,余二爷爷见是余卉,余卉与他打招呼后,余二爷见余卉今日起这么早,惊讶道:“卉姐,今日太阳从西边升起?”

    “二爷爷,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余卉凡是在路上遇到叔叔伯伯婶婶伯母们出门到地里干活,他们见是余卉。

    都说了与余二爷爷一样的话,“卉姐,今天起得这么早,太阳从西边升起?”

    莫二伯母蔡二伯母也拿着余卉开玩笑道:“卉姐,今天是会男朋友吗?起这么早。”

    余卉也是被族人的打趣实在是免疫的不能再免疫了。

    余卉此时还没洗漱,脑袋还是懵懵昏昏的,听了莫蔡二人的话,余卉也清醒的回一句:“两位伯母,我就不能起个早上?”

    这下莫蔡二人,看一眼昏昏噩噩的余卉,“这是没睡醒?”

    余卉跟两人辞道:“二位伯母,走了。”

    之后余卉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遇上正往地里的二婶,余卉喊一声二婶,二婶停下来对余卉道:“卉姐,然然正在哭着,你上哪去?”

    “我去倒垃圾。”

    余卉谢过二婶,加快速度往家跑,刚想上前抱,看一眼自己的手,又到水龙头前洗过后才一把抱起哭嗝了的余然。

    抱着余然冲奶粉,余卉顾不上洗漱,坐着沙发上,等奶水降温。

    又看到余然的满脸是泪,抽一张湿巾擦一擦脸上的泪痕。

    时不时的摇晃一下奶瓶,加速水降温,余卉滴一滴到指尖,含进嘴里试了水温。

    之后又滴一滴到指尖,递进余然的嘴里,见余然没哭,余卉抽离指尖,把奶瓶递进余然的嘴里。

    余然两手抓着奶瓶吸吮着奶水。

    余卉见此把他放到儿童椅上,余然见余卉把放下,奶瓶也不要了,手紧紧抓住余卉的衣服不让她放。

    余卉见落地的奶瓶,摔出一渍奶,弯腰捡起来,抱着余然到厨房把奶瓶洗一下,又放到余然嘴里。

    余卉看着余然吸吮着奶瓶,骂也不是,夸又夸不出来。

    等余然喝完奶水,余卉看着余然的那双黑溜溜的小眼睛,轻声道:“然然,乖乖的,姐姐不走,就去里边。”

    说完还给然然指了指卫生间,“你坐下来见到姐姐的。”

    之后余卉把他的专属椅上放到卫生间,把余然放到椅子上,又轻声哄道:“然然,姐姐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余卉把他放回椅子上,余然撇嘴看着余卉,余卉转身拿着自己的刷牙杯装满水,低头含一口。

    牙刷放到水龙头下用水冲一次,拿着牙膏挤出来一手指大的牙膏挤到牙刷上。

    开始刷牙,一边刷牙一边转身看向余然,余然见到姐姐的举动,正好奇的看向余卉。

    渡口后余卉再拿起旁边的洗面奶挤出指嘴大的一块,抹到脸上,来回的擦摩着脸上。

    冲洗干净后,余卉随意一把头发绑起来,才把余然并他椅子抬到客厅里。

    再一把抱起余然,绑在胸前,拿着洗好的衣服到楼上晾挂。

    余卉绑着余然吃完饭后,拿上三五条换洗衣服,扛上两只罗筐,一个锄头出来。

    到余二爷爷的小卖部,打招呼后,余卉对余二爷爷问:“二爷爷,有空纸箱吗?”

    余二爷爷听了,转身进到里间,拿出来一个筐大的纸箱递给余卉,“卉姐,这是到地里干什么?帮你妈挖木薯?”

    余卉接过空纸箱,回道:“这不地里的花生还没收?”

    余二爷爷哦了一声,余卉拿着纸箱跟余二爷爷道谢:“二爷爷,谢了。”

    余二爷爷看向余卉的背影,低叹一声,“可惜然然黏的紧啊!”

    余卉到自家的地里,旁边的人看了,纷纷抬头看向余卉,笑道:“卉姐,怎么不在家带孩子?”

    “活多,母亲一个人干的我看不下去,能帮一点是一点。”

    “卉姐真贤惠啊。”

    余卉只是点头应道,“谢谢诸位长辈们的夸赞。”

    余卉把遮阳伞插入地里,固定好以防风吃倒,才把余然松绑,放到纸箱里。

    自己则是戴着草帽,套着手套拨花生,那纸箱正好到余然的脖子上,不妨碍余然看周边的物及人。

    秋天的太阳没有夏天的太阳毒烈,干活的时候也快些。

    余卉顾不上歇息,直至余然的哭声传来,余卉才停下来跑到余然跟前,把人抱出来,湿了。

    换一条裤子,可纸箱被尿湿了。

    没法的余卉只好把纸箱拆开,铺平开,把余然放到纸箱上。

    最后还是对着余然叮嘱道:“记着,不能离开这个纸内。”

    余卉拨一窝花生,回头看一眼余然那边,眼看就要爬出纸箱内,余卉不得不跑过来。

    最后无法的余卉,索性就把余然绑在后背上。

    余然被绑着也不哭不闹,四周的人见了,纷纷站起来歇会着,笑道:“我们都多少年没见过背着孩子去干活的。”

    “是啊,上一次背着孩子干活的还是我们自己,想想距今没有三十年也有六十多年了。”

    余卉左边的一个老奶奶叹息道,之后又想到余卉家的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可怜谁。

    余江要留后,刘婶没生有儿子,余卉连自己都没嫁出去,先领了带上娃的苦。

    都是邻居邻里的,又不好闹的太过。

    余卉背上背着余然,干活自然是慢下来,等余卉再次背起腰时,别提腰有对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