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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凶谚!

    随着霍玄澜娓娓道来。

    在场授钺司几人的脸色,一点一滴,都变得愈发凝重……

    当听完霍玄澜的全部描述之后,众人甚至对他所说的某些细节,产生一丝惊疑!

    “难道真是一位邪途二宫·凶谚?……但若如此,其绝非本体在此,否则绝不止这点能耐!”

    粟铭泉神色铁沉,缓缓转身,看向整个院中七零八落的数十具血腥尸体,脸色几乎难看得发指:

    “如此说来,今夜的这些人,难道也全部是他的恐惧食粮吗?”

    “凶谚?”

    霍玄澜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这很明显……又是一个全新的境界之名,而且正属于【邪之命途】第二宫!

    命途称谓,皆与自身禀赋息息相关,所以各系修者一向讳莫如深,秘而不宣。也只有授钺司这等特殊衙门,才能知道最详尽的命途情报。

    霍玄澜光靠前身作为镖师,走南闯北听来的各种小道消息,显然与此不可比拟!

    就如“异殖”、“鸣师”,他也是直到刚刚……才第一次听说具体名号。

    明秀解释道:“凶谚,即凶诡之谚。邪途此境之力,能从人们的恐惧中摄取食粮,化作鬼话谚语一类的事物流传。

    凶名传播越广,其力量越发强大。

    传闻中,其甚至可以转化出无形无质的‘谚闻之体’,入梦惑心,制造幻象,引人堕落、自戕,乃至自相残杀……做出种种匪夷所思之事。

    大盛各州郡之地,都曾有不少记录,灾荒年间‘凶谚’为祸,肆虐数郡县之地,蛊惑成千上万人彼此屠戮,挖心剖肝,杀妻溺子以献邪神,复又举火焚城,毁县决出……

    如此种种,罄竹难书!

    所谓‘邪神’,正是他们为自己打造的名号,为的便是留下独属于他们的一种‘凶谚’,使之广为流传,并借此啖吞生灵之恐惧,疯狂提升修为……”

    “小子,你很走运,但也很不走运!”

    等到明秀说完。

    粟铭泉立刻神情严厉地看向霍玄澜:“邪途二宫·凶谚并不擅长正面交战,再加上他可能不是本体在此,而是分身控躯,所以力量薄弱……才让你钻了空子,被你险险击伤。

    若非我们在短时间内,破坏了他的布置,他未必会这般落荒而逃。

    一旦让他施展属于‘凶谚’的禀赋能力,你想要活着出来……简直奢望。

    被这种玩意儿盯上,就算今日没事,早晚也会有杀身之祸……”

    见霍玄澜还没什么反应。

    明秀无奈地补充道:“这些邪修手段诡厉,修行不走正道,所以行事也极其偏激,一向都是睚眦必报的。

    你既然打伤了他……而且给他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他想必也不会‘忘’了你。”

    霍玄澜知道他们是在警醒自己。

    这些人,始终觉得他太过于“莽”了……

    但霍玄澜也有点无能为力。

    人家要害他,他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再说对方也根本没有给他太多时间。

    这“吴府老仆”如此费尽心机,设局请他入瓮,甚至早已知晓崖底的男童老怪物被他所杀……

    而且还说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这句话,极大地刺激了霍玄澜的杀心!

    若说之前。

    霍玄澜还只是对芈朗和芈朗勾结的吴府势力不爽,想要报复而已。

    那么现在——

    就算对方不动手,霍玄澜也必须抢先下手……甚至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他可不想被授钺司的这些人知道:

    二十多天前,他就曾以重伤之躯,杀死一位落境的邪途二宫老怪物!

    那跟主动暴露自己的金手指,有何差别?

    “你是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心里仍有不服,对吗?让你汇合之后再动手,你为何不听?看你刚才的样子,竟似哪怕不见我们破门而入,也会主动追击他们?”

    粟铭泉口气肃厉,似乎看出霍玄澜心里所想。

    但这话语。

    也让本就心里不平的霍玄澜,终于生出一丝微恼。

    “事已至此,多说何益?”

    他面孔微沉,毫不示弱地盯着粟铭泉:“前辈,你有些话说得未免过了。

    他们逼得我毫无退路,我若不动手,他们立刻就会抢先对我师妹下手,逼我就范。

    这一点,你们作为旁观者,或许可以不考虑。

    但我却必须考虑!

    况且,几位前辈来之前,可是说的好好的,要帮我找到师父和师妹……如今搜遍整个吴府,都未找到我师父行踪,你们又怎么说?

    说到底,你们不是觉得我冲动行事,没有等你们汇合,制造了险情……

    而是想把这个邪修和妖魔,从你们手底下逃走,造成你们任务失利之事,找个借口,将锅甩在我头上,减轻你们自己的心理负担吧?

    对吗?”

    霍玄澜看似愈发不爽。

    但盯着粟铭泉的阴沉表情看时,霍玄澜心里倒并非如此。

    只是觉得扰乱他们的思绪,避免其察觉自己已生一丝杀意……让他们认为自己“莽撞”、“刚愎自用”,也算不错。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藏巧露拙?

    因为这“吴府老仆”知晓太多东西,霍玄澜必定要找个机会,杀了他。

    此时在授钺司众人心中埋下种子,方便以后行事,哪怕暴露了也有转圜的说辞。一切都可以推到自己“刚愎自用”和“以牙还牙”之上。

    ……

    霍玄澜的话,让几人哑口无言。

    转身抚着平紫芙的肩头,师妹立刻便哀伤低头地埋在他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粟铭泉、明秀与卢哲三人……倒有些滞住!

    平延确实没有找到,这是他们当初答应之事,此时却完全食言……

    而且霍玄澜所说,几乎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们不愿意承认之事。

    这让粟铭泉脸色,很不好看。

    而卢哲最是悻悻。

    因为归根究底,他才是队伍里负责窥探感应与捕捉时机的那个人……明明想要一网打尽,如今整件事却搞砸了。

    若非他探查失误,没有发现对方设下陷阱,进而导致自己等人被拖住……这事不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让对方逃走。

    毕竟,这种“以霍玄澜为饵”的机会,可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偏偏霍玄澜实力惊人,甚至已经有了与他们平起平坐的资格。

    以后就算那个邪修给机会,让他们来上第二次,霍玄澜也未必还会愿意!

    林猗黛眉微蹙,却生出一分冷意!

    霍玄澜如此不服管教,让她更为排斥……

    附近的惨叫声依旧,显然是厉申幽还在外追寇杀敌,清空这一片吴员外府留下的人手。

    当厉申幽回来的时候。

    抓着一个明显是小头目的家伙,众人这才知晓,吴员外府似有密室,并且养着一批不知所踪的马贼……

    那似乎就是吴府的秘密所在!

    “密室?马贼?”粟铭泉、林猗、厉申幽与明秀、卢哲五人,面面相觑。

    ……

    ……

    深夜的临渊县城。

    动荡不安。

    如同即将地震的海底火山口,巨浪将掀,洪波待涌。

    断去一臂的“吴府老仆”与满身血淋豁口的金鼠爷,趁着夜色,疯狂逃遁。

    一层诡异的氤氲之息,将他们笼罩,令看见他们的人如堕梦中,恍惚之间便会忽略他们的一闪即逝。

    “咳咳,吴兄……你说的前头还有多远?那个前来接应你我之人,真的足够匹敌授钺司的铜锏队尉吗……”金鼠爷逃得疲惫不堪,奄奄一息,已接近崩溃。

    显然,刚才粟铭泉、林猗、厉申幽几人的追击,给他们造成巨大伤害。

    虽说让他们逃走。

    但也让他们只剩下苟延残喘之力,毫无胜算,所以必须求助外援,才能杀回去……

    这位“吴府老仆”,虽只是分体在此,但让金鼠爷如此信任,惟其马首是瞻,也不知究竟什么底细。

    金鼠爷似乎知道他的一二来历。

    “噗——”金鼠爷重重一咳,口中吐血,差点从街巷中踉跄摔倒!

    “到了,就快到了……”“吴府老仆”眼中精光隐隐,奔跑如风。

    “好!待会儿一定要报仇……老二、老三,都死在了这群人手中!我恨!我好恨啊!我的那么多孩儿们——”金鼠爷继续狂蹿,目光中泛滥着切齿之恨,怨戾歹毒。

    但下一刻。

    “唰——”

    当发现“吴府老仆”骤然停下时,金鼠爷却看见他们来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咦,怎么是这里?吴兄,你说的帮手呢?”金鼠爷一愣,看着他们重新回到白天的菜市口。

    土地庙前,满地废墟犹在。

    上面早已空无人影。

    断壁残垣之中,仍有硝烟缓缓弥漫,混杂着一丝刺鼻血腥。

    那个老者面孔,在寡淡月色下,映出一丝诡祟凶残的味道……

    “磔磔,帮手?帮手不就一直在你背后吗?怎么,你难道从始至终都没发现吗……磔磔磔!!”

    突然间,老者口中响起尖利狡诈的疯笑。

    那金鼠爷猛地一悸。

    毛骨悚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