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攻心为上,吴府有请
所有人闻言。
一阵颤栗发抖,全身绷紧!
他们看向霍玄澜的背影。
“前辈……”
李卯、柳玉书和张奎武三人,全都等着霍玄澜的吩咐,无比紧张。
吴三管事见状,不免唇角一勾:“呵呵~当日你便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何?今日可是后悔了……”
视线从霍玄澜身后众人,转到霍玄澜身上。
周边那些被绑住的吴员外府麾下庙祝、庙侍及捕快、守卒等,纷纷挣脱,破口大骂……
吴三管事的表情,愈发嘲弄讥讽。
霍玄澜眸眼微凝。
唯独关注着金鼠爷与银鼠爷两位鼠妖,对吴二管事、吴三管事及其他人……并未有丝毫在意。
直到。
两位巨鼠起身。
眼蕴怨毒,饱含凄怒地看来。
“混账东西,你究竟是怎么杀的老三……区区凡胎武人,如何能斗得赢老三?还杀得了我们这么多孩儿!!”
银鼠爷怒不可遏,尖声厉鸣。
它“咚”的一步踏出。
地面顿时瓦砾齐碎,焦尘飞扬……庞大身躯如山丘阴影,带来一股可怖骇人的凶狞妖息!
“你们可以自己猜猜啊,我是怎么做到的,呵呵……”
霍玄澜看着它们。
好似全然感受不到压力,还敢出言哂笑。
此言一出。
对方更为恼怒。
那吴二管事再次一哼,便似主宰全场的话事人一般,怫然作色,迈出一步。
指向霍玄澜:“黄毛小子,乳臭未干,死到临头,还敢在两位土地爷面前出言不逊,你——”
话未说完。
“聒噪!”霍玄澜眼色一沉,猛地看去。
手中巨大阔剑“唰”地抬起。
尚隔数丈。
便听一声恐怖虎啸……青风席卷,割裂空气。
剑气好似夏夜惊雷一般!
“欻”地直击三米之外,炸得烟尘飞纵……吴二管事整只右臂几乎齐根而断,爆为齑粉!
血渣肉糜溅满整张脸。
靠得近的吴三管事,以及吴二管事本人,及周围所有人。
无不霎时愣愣而视。
就连霍玄澜身后的李卯、柳玉书和徐天恩等人,也齐齐打了个寒噤。
“我与它们两只妖说话,你们这些‘人’插什么嘴?”霍玄澜满脸阴戾地看去。
所有人感到脖颈寒彻,头皮发麻……一瞬心中骇恐地看向霍玄澜!
“你……”这次换了吴三管事,颤叫出声。
吴二管事满脸失血,眼神惊骇欲绝,急忙点穴止血,然后浑身颤抖地退后数步。
周遭吴员外府众人。
无不似看某种恐怖怪物一样,鸦雀无声,疯狂退后。
两位土地爷被霍玄澜的这一手惊到。
“命途之法?”
金鼠爷、银鼠爷,齐齐瞳孔一缩。
它们皆是命途妖魔,甚至比铜鼠爷还要高上一筹。
因此,自然一眼看出。
霍玄澜刚才那隔空伤人的一剑之下,是再明显不过的风属性元气!
铜鼠爷也是直至命丧之际。
方才目睹此幕。
但等它反应过来时。
霍玄澜杀招已祭……它已避无可避!
严格意义上说,霍玄澜属于偷袭,这才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杀了铜鼠爷。
否则,若是对方早有防备,那结局就很难料了。
眼下却又有所不同——
因霍玄澜已非巅峰,体力大损,越不想战……他便越需要摆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欲战之貌!
乃至嚣张跋扈。
只有如此。
对方才会心生忌惮。
不敢轻举妄动!
……
霍玄澜若有似无,瞥了人群外一眼,视线收回,似笑非笑。
“怎么?我一介凡胎武人,掌握命途之法……难道很难令人理解吗?”
他不知道。
这句话落在粟铭泉等人耳中,令这群授钺司之人,心中升起更浓重的不可思议之情。
凡胎武人……掌握命途之法?
怎么可能?!
从来没有一个凡人,能给他们这么多意外!
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卢哲他们对霍玄澜的表现,感到惊奇措手不及……
……
金鼠爷和银鼠爷,明显对霍玄澜惊疑不定。
不得不说,霍玄澜的策略奏效。
在它们心中。
霍玄澜赫然……已经有了对它们造成致命威胁的实力!
霍玄澜盯着吴三管事,招手笑了笑:“三管事,今日可是已经过了七天了。你不是说我师父师妹,仍旧平安无恙,并且今日便将被送走吗?人呢?”
霍玄澜示意交人。
吴三管事脸皮一抖,心中叫苦不迭。
金鼠爷和银鼠爷一声狂嘶,忽作勃怒:“小东西,你未免太过目中无人。在我们面前狂横什么?真以为鼠爷不敢撕了你——”
一个“吗”字还未说完。
“我说了,我师父和师妹呢?你们聋了?!”
霍玄澜怒发冲冠,一声暴吼。
明明看的是吴三管事。
但那手中巨剑扬空一划——
竟朝着说话起身的两鼠……再次发动攻击!
整只手臂涌流起无数青丝风缕,施展一招【青风】!
虽展露不足大半威能!
但一声爆鸣。
“吼——”青色剑风席卷飞沙走石,厉暴虎啸伴随音波滚滚。
最前方的金、银二鼠猝不及防,发出狂怒无比的吼叫,联手相迎。
竟一声闷哼,“砰”地被各自击退半步!
“人类,你——”
两鼠惊怒不定地看向霍玄澜,暴戾如狂:“这就是你刚刚杀死老三的招数?!”
霍玄澜冷冷一蔑,嘴角嗤笑:“你们猜啊~既然号称‘土地爷’,难道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破吗——”
一边说着。
霍玄澜一边往前,再次走出三步。
他越是蛮横无理,越是猖獗狞笑……对方便越是畏手畏脚!
虽说与铜鼠爷、一群小老鼠精一战,霍玄澜已遍体鳞伤,体力大耗。
但那一身血腥,加上跃跃欲试的眸光。
以及,其此刻不怯不退之举。
竟让他浑身上下溢起一股慑人气魄……反而令对面如此多人,下意识退后!
两鼠一时拿不准霍玄澜哪来底气。
相顾无言。
瞳底既有不尽怨毒、愤怒,又藏着一丝疑神疑鬼!
就在此时。
人群之外。
忽而像是有什么消息传来,有人很快走到骑虎难下的吴二管事、吴三管事身边,悄悄耳语几句。
那吴三管事嘴角一抽,脸皮痉挛。
然后,站出来。
朝着霍玄澜拱了拱手:
“霍兄弟,我家老爷已有吩咐。今夜设宴款待,将请令师尊及令师妹出席。若霍兄弟欲相见,请务必肯赏脸,鄙府一定扫榻相迎。”
说罢。
又对着金、银二位鼠爷,悄说数语。
这两只庞大巨鼠,便对着霍玄澜蓦然一哼,然后深怀切齿之恨地离去。
对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足片刻。
倒塌的土地庙前,乌泱泱的一大片人,竟如海潮般退去……就连那些捕快、守卒,亦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倒令李卯、柳玉书他们一群人,大感狐疑惊怯,乃至不安。
只有霍玄澜。
眸眼稍慎。